“嗯。”
“嗯是什麼意思?”
“我以爲我已經表達清楚了。”自找回她後,他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這樣的關注想來他是極爲在乎她的,就算失去了記憶,內心深處還是想這般爲她做點什麼,那他就應該是喜歡她的。
他們已經浪費了二世,既然已經明瞭自己的心意,韓子然自然不會再隱藏。
知道韓子然不善於表達,但他既能這樣說出來,蕭真心頭已經很滿意:“我也很喜歡你。”
韓子然臉色微微一紅,但很快便被斂去。
回到了韓家,蕭真以爲自己會遭韓母罵,沒想到韓母看到她也只是淡淡一句:“你大哥二哥都沒有什麼時間,你去柴房劈些柴出來。”
就在蕭真這腳步剛一離開院子,張氏就從屋內走了出來,狐疑的看着進了竈房的韓母:“怎麼娘連罵都沒罵蕭真一下?”說着,也跟進了竈房。
已快到晚飯時分,大着肚子的柳氏正忙碌着切菜,韓母則是添柴火。
“娘,我方纔跟你說的事,你可得放心裡啊。”張氏湊到韓母身邊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不要再提。”韓母對張氏是越來越失望,自然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怎麼能不提?那對咱們韓家來說,可是件大事。”
一聽張氏這般說,切着菜的柳氏奇道:“二弟妹在說什麼大事呢?”
“大嫂上次不是跟我說,這齊夫人與那侄女齊姑娘看着好生奇怪嗎?我今個才知道,那齊夫人有意要將齊姑娘嫁給三弟呢?”
柳氏切菜的手一停,看着她訝道:“這……這怎麼行?”
“我不是讓你不要再說了嗎?”韓母冷聲道。
不想張氏壓根就不懼她:“說說怎麼了?我也覺得那蕭真根本就配不上三弟,倒是那齊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縣令大人的親侄女,三弟娶了她,那是三弟的福氣。”
韓母的臉沉了又沉。
柳氏倒是笑說:“我倒是什麼大事,三弟連大學士的千金都沒放在眼裡,又怎會看上齊姑娘呢?”
張氏挑高眉,她怎麼倒把這事給忘了,看來這齊姑娘要嫁入韓家,還真得花費一翻時間才行啊。
“子然不會再娶任何人的。張氏,這事就不要再說了。”韓母起身,冷看着張氏說道。
“娘不也討厭蕭真嗎?”張氏奇了:“怎麼今個這般護着她?”
“這是子然自己的選擇,旁人就不用再管了。再者,那齊姑娘就算出身高貴,可若這性子不好,娶進來也只會讓韓家不得安寧。”說着,韓母別有用意的看了張氏一眼,相比之下,她倒覺得蕭真實在好出太多了。
想到自己先前對蕭真說的話做的事,韓母輕嘆了口氣,不見高山難見平地,與張氏相比,論錢財,蕭真許是比不上,可論起性子來,卻不知道好出多少。
張氏在旁冷笑:“娘看着我說這句話是何意?”
“沒什麼。收拾一下吧,子能和他爹也快回來了。”
說到這個,張氏又冷笑了下:“自從大哥接了蕭家的活後,一直就在院了後面做木工了,這田裡的活都落在我相公和公公身上,每天累死累活的,這不公平。”
“二弟妹,這也只是暫時的,這一個月就辛苦下二弟,下個月就好了。”柳氏忙說道。
“自家兄弟幫忙,這也是應該當的。”韓母道。
張氏冷哼一聲出了竈房。
自蕭真嫁到韓家來,這韓家人吃飯氣氛就有些尷尬,再也沒有了往日那輕鬆快樂的氛氛,但這些日子,蕭真發現這氣氛又悄悄的變了回來。
猶其是韓家二哥,又變回了那愛說話的樣子,整個晚餐,因爲他開始引的話題,衆人都時不時的會嘮磕個幾句。
用過飯,蕭真就像往常一樣,打算回去將牛車的帳捋一捋,韓子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一起去散個步吧。”
摸了摸肚子,確實挺飽的,蕭真笑着點點頭。
臨近夏天,傍晚的春風多了幾絲的夏氣,黃昏夕陽照在身上,那反光總讓人覺得有幾分豔麗。
韓子然拉着她走的並不是村子裡常走的路,而是從韓家院子後走去的,那是村外圍的田耕路,很少有人去玩。
他拉着她的手慢慢的走着,迎着夕陽,散着步。
好安逸,蕭真望着這十幾裡之內都是綠油油的田野,只覺這樣的生活,真是讓她喜歡,不禁意擡頭,就見韓子然整個人都沐浴在夕陽之下,一身豔麗的金光,他本就脣紅齒白,如今夕陽的餘光更是襯托着他如畫般的姿態,還是清冷了些。
“娘說你讓二哥去蕭家管事了。我以爲你不會同意呢。”韓子然停下腳步。
“若是旁人,我自然不會同意,他是你二哥,不是旁人。況且二哥的性子我覺得挺靠得住的。”
“謝謝。不僅是爲二哥,也是爲了你把做馬車的機會給了大哥。”
“咱們是一家人嘛。”
“你喜歡過什麼樣的生活?”
沒想到韓子然會有這麼一問,蕭真想了想道:“休閒自在一些的,就像現在這般。”
“你先前不是還說宰相夫人的位置可是很珍貴的,怎麼現在反倒不想做這個位置了呢?”韓子然奇道。
“我也是那麼一說,我就想和你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生幾個小蘿蔔頭,然後壽終正寢就好了。”上一世她過得精彩,但也累啊,這一世,平凡一點就好。
“好。”韓子然握緊了她的手,輕聲許諾。
散步回來,韓子然則去書房看書了,而蕭真也開始看牛車的生意賬本子來,邊看邊興奮,真是沒想到這才幾天啊,張劉就將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帳薄一目瞭然,收入還多了許些。
蕭真尋思着像張劉這樣的人,應該多請來幾個纔好。
正看得細緻,門在此時打開,韓子然走了進來。
“今天這般早就要休息了嗎?”蕭真微訝,以往韓子然可是都在她熟睡了之後才進來的。
見韓子然沒說什麼只是看着她,蕭真又奇道:“怎麼了?”
“我去給你打洗臉水來。”韓子然說着便走了出去。
蕭真:“……”等等,他給她打洗臉水?
此時,韓子然已打了洗臉水來,打溼了汗巾,又擰乾給了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