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廖母。蕭真看了韓母一眼,看來昨晚這韓母是被廖氏纏服了。
“娘,小姨要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嗎?”韓家大哥看向了母親。
“既然你小姨想去,我想着車上還有位子,便同意了。”韓母也不知道自己這決定是對還是不對,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也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今後若不想斷了往來,她只得答應。
“那小姨去了京城後,住哪裡?”柳氏問道。
“你婆婆住哪裡,我就住哪裡。”廖氏的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說着竟走到蕭真身邊道:“阿真啊,你看子然去了京城當官,你也就是堂堂的官家夫人了,這身邊怎能沒有服侍的人呢,我跟你婆婆說過了,以後啊,就讓玉鵝在你身邊服侍。”說着,就將黃玉鵝拉到了一旁。
“是啊,三表嫂,”黃玉鵝是一臉的討好:“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已經都改過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讓我去做就好。”
“不需要。”蕭真淡淡一句,這母女二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自然知道,這二母女既是要韓子然幫着找一個襯心如意的男人,可若這男人找不到,能與韓子然日久生情收了黃玉鵝爲妾的打算也是有的。
“你婆婆已經同意了。”黃母忙道。
韓子然走了過來道:“既然真真已經說了不需要,那便不需要了。”
整理着東西的韓母一聽自個妹妹這般說,擰着眉道:“我什麼時候說讓玉鵝服侍阿真了,阿真是要與子然同住在官邸裡的,你們就與我和大郎一家子同住吧。”
黃母笑容僵在臉上,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太好說什麼,只得作罷。
“都放好了,快上馬車吧。”司徒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此時的馬車並非是蕭家的,而是司徒呈直接從附近的軍營裡借來的,自那天坐了牛車吐過後,他是坐什麼都不自在,索性直接拿了軍營裡的馬車過來用,這才覺得身心都舒暢。
這軍用馬跟普通的馬自然是不一樣的,能放的東西多不說,跑起來也快,這才半天的時間,竟已是出了嵊縣地界,朝着越州地界而去。
“竟然還有士兵護衛着我們進京。”張氏看着前頭騎在高馬上的威風凜凜的士兵,興奮的道。
“可不就是。”黃玉鵝緊挨着張氏坐,一手親絡的挽着她的手:“二表嫂,你是員外之家,懂得的肯定比我多,進了京後,我不懂的地方你可得多多教教我。”
張氏飄了她一眼,不熱情但也不冷淡:“放心吧,我會教你的。”
柳氏在旁看着,心裡頭倒是挺納悶的:這二弟妹不是跟玉鵝表妹不對盤嗎?現在看來,倒像是又好了般。
“我說姐,你也不管管這蕭真,一個女兒家家竟然騎着馬進城。”黃氏掀起簾子看着外面,不滿的道:“你竟也會同意了。”
“她沒騎過馬,自然是想騎的,這並沒什麼。”韓母淡淡的瞥了黃母一眼,只覺得讓這妹妹與外甥女跟來,這個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黃母沉着臉沒說話。
而在另一輛馬車上,司徒呈見韓子然一直往外看着,漬漬二聲:“看來,你已經完全被她勾去了魂魄。你就沒感覺哪裡不對勁嗎?”
“不對勁?”韓子然將目光收回,看着他。
“她武功這般高強,而你卻手無縛雞之力,這樣在一起,不覺得不舒服嗎?”
“挺舒服的。”
司徒呈:“……”
“這樣被保護着,說明她心中有我。不是挺好嗎?”
“這女人太強勢了,沒有男人會喜歡的吧?”
韓子然淡淡一笑:“我比較喜歡強勢一些的女人。”
“你真是沒得救了。”
韓子然笑笑不語,又望向了坐在馬上的蕭真,這道纖細卻筆挺的背影此刻正望着藍天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夏風吹過,一縷黑髮輕揚,偶爾,她也會朝後面的幾輛馬車隨性的看一眼,但很快,目光又到了前方,落到了前面幾個士兵身上。
韓子然的腦海裡浮過那信中的一句話‘她的前世很精彩,真的很精彩,把我完全給吸引住了,如果說先前我只有一點點喜歡這個女人,那麼聽完她的上一世後,我決定娶她。’
她的前世很精彩,那麼她是否還眷戀着那一世呢?
“別坐在馬車裡了,走,騎馬去。”司徒呈說着就跳下了馬車。
蕭真的目光一直在前頭的士兵身上,若是在上一世,此刻她早已上前去天南地背的聊天,但現在她是個女兒身,若是跟他們聊起天來被別人看到了應該很奇怪吧?
正想着,就見司徒呈和韓子然騎着馬走了上來。
“弟妹,我看你的表情,怎麼一副很是羨慕的樣子?我那幾個兵哪裡讓你這般羨慕了?”司徒呈奇怪的看着蕭真。
“我有嗎?”蕭真摸摸自己的臉,哪有羨慕,只是懷念罷了,當兵的苦,真是一言難盡的。
蕭真又 望向韓子然,見他也正笑望着自己,便道:“車裡坐着不舒服嗎?怎麼出來了?”
“想和你一起騎馬。”韓子然說着,便又近了蕭真三分。
司徒呈:“……”算了,他還是騎到前頭和他的親兵聊天去,再和韓子然在一起,他真的會受不了的。
半個月的路程,十二天就到了,可見這戰馬的腳力,確實不錯。
天子腳下,其繁華自是不同於別處,這還沒進城呢,城外就排着進城的長龍,而城外二邊,也各擺放着攤位,攤位上幾乎都是滿人的,城外也能如此熱鬧,可見城裡的景象了。
“人真多啊。這何時才能進城啊?”柳氏坐在馬車內看着這長長的人潮,正擔心着,就見走在前頭的士兵下了馬走到城門口遞給了守門人一塊牌子,守城門的士兵立時就朝着他們抱了抱拳便進去通報了。
“我們不用排隊嗎?”張氏驚喜的道。
見韓母,張氏和柳氏都對着外面張望,一旁的黃母扯了扯女兒黃玉鵝的袖子,低聲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有權有勢人的場面,你啊,給我爭氣些。”
“知道了,娘。”黃玉鵝點點頭,既然她們已經厚着臉皮跟着韓家的來到了城裡,她自然得爭氣,也必須要爭氣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