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子?這三個子在蕭真的腦海裡浮現。
白家已亂成一團,匆匆趕到的白家老爺看到愛子白皓昏倒在地上,整個身子幾乎都是被燒過的痕跡,而那他所增恨的女人卻是完好無損,氣得衝過去就要給華盈一腳,還是蕭真眼快,直接制止了他。
“你是誰?膽敢阻攔我?”白家老爺那眼晴一瞪,不怒自威,只可惜他碰到的是蕭真。
“白老爺,白少夫人身子孱弱,白大人好不容易纔將白少夫人救出來,您這一腳下去,萬一將少夫人踢傷了,可不好。”
“少夫人?白家從來沒有承認過這個女人。你區區一介婢女,不想活了?”說着,白家老爺一腳朝蕭真狠狠的踢去。
蕭真避開。
白家老爺愣了下,這婢女竟然會功夫?
“白老爺,當務之急,是先救白兄,其餘的事,以後再說吧。”韓子然走了過來 ,將蕭真護在身後,擰着眉看着這白家老爺。
一見是丞相大夫,白老爺不敢造次,只目光在韓子然與蕭真之間流轉,驚疑於丞相大人對這個婢女的袒護。
“皓兒,皓兒?”白老夫人突然喊起來。
蕭真等人望去,就見白皓已醒來,當他見到華盈時,忙對着其上下檢查,知道她無事,鬆了口氣,卻在見到華盈臉上的紅手印時,怒道:“是誰,是誰打的你?”
華盈複雜的看着白皓,看着他身上幾乎過半的燒痕,眼淚不停的流:“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救我?”
“傻瓜,因爲我愛你啊。”白皓儘管燒傷痛得他吡嘴,但強行忍住,溫柔的擦去華盈臉下的淚珠。
在藍虹等人都對白皓與華盈的感情有所動容之時,蕭真的手顫抖的撫上胸口,方纔她的胸口還只是斷斷續續的痛,這會卻痛楚難忍,這種感覺,就像上一世她被時彥的匕首刺進胸膛時的那種痛感。
面對二位好友這般樣子,韓子然這心裡有些複雜,華欽是女扮男裝,且白皓對華欽竟是如此深情,這事,想來未失憶前的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吧?正想問蕭真是否知情時,卻在見到蕭真蒼白的臉時一驚:“阿真,你怎麼了?”
正在給白皓看着傷口的蔡望臨因韓子然這聲驚呼望向蕭真,在見到蕭真一手緊捂着胸口,額上豆大的汗珠直落時,忙走向了她,在給她手把脈時發現她的手抖得異常的厲害,像是在忍着極大的痛苦般。
“怎麼回事啊?”藍虹也走了過來:“阿真姐姐方纔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麼回事?”韓子然急問着蔡望臨。
“脈向平和,身子並沒有事啊。”蔡望臨擰眉看着蕭真:“喂,你說句話啊。”
蕭真不是沒有看到韓子然的着急,也聽到了蔡望臨的聲音,而是這會她特麼的講不了話啊,胸口的痛得幾乎讓她開不了口,望着越來越暗的天空,蕭真努力才讓自己不至於暈過去,心裡隱隱覺得不妙。
一旁的韓子然面色一沉,看着蕭真的樣子,沒由來的一慌:“阿真,阿真?”
蕭真的身子漸漸倒下去,她能聽到韓子然的慌張的聲音,她也看到了韓子然望着她那害怕的眼神,但她什麼也做不了,她想集中精神,她能感覺得出來,天空那黑如墨汁的地方,有道力量一直在拉扯她的身子,而她不想被拉走。
周圍的聲音一點點的小了下來,蕭真張開嘴死死的朝着下脣咬下去,瞬間的疼痛,讓周圍的聲音又大了起來,可也就是那麼一丁點的時間而已,聲音又沒了。
“阿真,阿真?”看着蕭真昏倒在自己的懷裡,韓子然這一刻手足無措起來,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點傷,不致於昏過去,”蔡望臨奇怪的道:“而且脈博平穩,也沒中毒的現象。”
“那爲什麼阿真姐姐會昏過去啊?”藍虹奇道。
蔡望臨再次給蕭真把了把脈:“她應該是睡過去了。”
藍虹:“……”阿真姐姐昨晚並沒值夜啊,有這麼累嗎?
只是睡過去了嗎?韓子然低頭看着昏倒在懷裡的妻子,不知爲何,這心裡頭很是不安,望向依然明亮的天空,方纔阿真總是在看着天空,又低頭看着被蕭真咬出了血的下脣,這脣印一如她方纔咬手臂的傷那般的狠,這會還一直在不停的流着鮮血。
白家人都古怪的看着丞相大人與那名昏倒的女影衛。
蕭真覺得黑暗中一直有什麼力量將自己拉走,可她沒能力去反抗,她不知道這力量要將她拉去哪裡,只知道隨着胸口的疼痛越來越清楚,那力量也是越來越強。
她一直在做抗爭,沒什麼用,到最後,她也不再掙扎了,任那力量抓着自己,愛拖哪就拖哪吧。
不知道拖了多久,當胸口的痛楚實在讓蕭真受不了的時候,她猛的喊了出來,同時,也睜開了眼,光亮一點點的泄了進來,蕭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這是一間木屋,很破舊,周圍到處是倒掉的桌椅碗筷,在那破舊了不知道多久的窗上還能看到雜草叢生,可見應該很久沒人住這裡了。
這是哪?
蕭真起身,不想胸口的疼痛讓她額頭冷汗直落,低頭,這纔看到自己的胸口被綁帶緊緊的纏着,綁帶外面一片血紅,上半身的衣裳也被撕烈了一半,另一半鬆鬆垮垮的掛着身上,甚至連素色肚兜也能看到。
她的胸口受傷了?什麼時候?
蕭真愣了下,時彥的那一劍不是隻讓她受了皮外傷嗎?竟然傷般這般重?又是誰幫她綁的傷口?
疼死她了啊。
這是哪裡?誰帶她來的這裡?子然呢?藍虹呢?蔡望臨那小子呢?他們這是離開白家了嗎?
蕭真勉強站起,喘了幾口氣,隨手一摸,摸到了牀上恩師給她的一把劍,將劍握在手裡,蕭真下了牀,這是牀嗎?也就一個架子而已,能撐住她真是萬幸啊。
走出了木屋,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森林,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森林。
蕭真怔怔的看了良久,明明是夏天,爲什麼會有雪?
一步一步走着,蕭真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雪的映襯下越發的蒼白起來,雪深的地方很深,可見下了不止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