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二品,但如此待皇子,這罪足以殺頭。蕭真知道九皇子不會有什麼事,相反,會更受到皇帝與木貴妃的寵愛,不過與德妃太子之間的仇也是結下了。
“我說子然,你也是時候搬出韓府了吧,這裡的人根本就沒一個真心想待你的。都這樣了,他們肯定饒不了你,背後使壞怎麼辦?”司徒說道:“要不,住到我俯上去?”
“是啊,公子。”蘇嬤嬤也在旁憂心說道:“我們搬出去住吧。”
蘇嬤嬤向來是主張要住在韓府的,她一直認爲吳越的韓老夫人才是韓府真正的女主人,畢竟這裡韓老大爺,二爺,三爺都是吳越老夫人肚子裡生出來的,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對親侄子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來,如今這般說,可見也是寒了心的。
此時,韓子然拿出了把銅匙交到蘇嬤嬤手裡,道:“這屋子離將軍府很近,就在京義巷子那邊,離嬤嬤買菜也方便。”
蘇嬤嬤愣看着手中的銅匙:“這,這是......”
蕭真也是訝異的看着韓子然。
“好你個小子,原來早就打算好了啊。”司徒哈哈大笑:“怎麼不早說?昨一晚上,我可一直在爲你打算來着。你倒好,屋子早就買好了啊?”
連房子都買好了?蕭真覺得這些日子來,她是天天與韓少年在一起,雖說白天去了帝王山,但他也是在學堂,這屋子是什麼時候買來的?
“京義巷那邊的屋子普通人可不見得能買到,難不成在京城除了我們,你還有別的朋友?”司徒奇道。
“那是自然。”韓子然對着蕭真幾人說道:“都去收拾東西吧。”
歡兒此時給司徒和韓子然倒上了水,二人坐到院子裡喝起茶來。
蕭真沒多少東西能收拾,也就幾件衣裳而已,邊整衣裳邊看着在院中喝茶的二人,韓少年是料到韓明祖要對他使壞,所以事先叫了九皇子三人前去,這先見之明和這早已準備了的屋子,這般深沉的心思,真正讓她對他刮目相看啊。
有司徒的做陪,這一路出了韓府,沒有人敢阻止,甚至於韓家三位老爺還要笑臉相迎,韓家大爺面上帶笑,這心裡恐怕早已將韓子然罵了個祖宗十八代,儘管他們是同一個祖宗。至於二爺和三爺,皮笑肉不笑的。
“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這樣待你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幫助啊?就算你是外房的人,也姓韓,一旦考上功名,也是他們臉上有光啊。”司徒看着門口‘韓府’諾大的二字,不解看着韓子然。
“在他們眼中,我並不是韓家人。”韓子然說完這句話,上了馬車,毫無留戀,一如陌生人。
蕭真淡淡一笑,早該離開了。
新屋子跟老將軍府確實頗近,隔個一條街就到,韓子然買下的屋子不大,但院子,廳堂,廂房,偏房都一一俱全。這個地段在京城而言,在好中是最未的,在差中卻是極好的。
至於老將軍府爲何也會在這個地段,只因那是司徒家二百年下來的老屋,老將軍住習慣了,也就沒搬掉。
蘇嬤嬤和歡兒是最爲開心的,一進屋就開始積極的清掃起衛生來。
蕭真送司徒呈到了門口,司徒見韓子然並沒有出來,低聲問她:“你還真打算在這裡幹滿三個月啊?”
“不然呢?”
“自你上次又救了九皇子後,九皇子可視你爲他的福星,一直問你什麼時候過去呢。我只告訴他,你現在有任務在身。”九皇子對斧頭的執着,讓司徒很是無語,話說,他也是不錯的好嗎?又從懷裡拿了塊布包着的東西出來塞進蕭真手中:“老頭子叫我給你的。”
“是什麼?”蕭真打開布,見裡面是一塊令牌,牌上正面寫着一個‘影’字。
“這是你身爲影士的令牌,每個稱呼的令牌顏色都不一樣,你的是御用色。話說整個影衛營,也就你一個影士呀。”司徒呈很是嫉妒的看着蕭真,漬漬,他這個親生兒子老頭子死活都不肯讓他做暗影,這蕭真一來,什麼都沒做就是影士了,哎,有時,他都懷疑蕭真纔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
“令牌給我了,是不是說從這個月開始就算月銀了?”蕭真滿懷希望的問。
司徒:“......”清咳了聲:“能有點骨氣嗎?這要是讓影衛營那些對你充滿了憧憬的影衛知道了你這隻看銀子的模樣,傷心啊。”
蕭真哈哈一笑:“他們不說我走後門嗎?”
“這得多虧了我,還有你那幾個鐵哥們,天天在那些影衛中說着你打仗時的英雄事蹟。”司徒拍拍蕭真的肩膀:“兄弟,等你歸來。”
“你們在做什麼?”韓子然的聲音突然出現。
二人轉身,就見少年大步走來。
“小的正送司徒小將軍出去。”蕭真趕緊說道。
“子然,這幾天我要出個任務,就不過來了,有事你上我府上說一聲就行,我已經跟老頭子打過招呼。”司徒說着就上了馬,揚長而去。
蕭真回頭,竟見韓少年正看着她,黑眸清冷,越是靜望越是冷。
“公子這般看我做什麼?”蕭真移開了視線,這雙既冷又深的黑眸,就連她長時間都看不得,實在太深沉了。
“司徒對你有些不一樣。”
“方纔小將軍和小的聊了幾句而已。”蕭真忙說道,韓子然的觀察力和洞悉力都驚人,她還挺擔心哪一天自己的事就被他知道了,畢竟她代兄叢軍, 這欺羣之罪,不輕啊。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些日子我不去學堂了,在家準備京試。”
“是。”
自來了這個新買的屋子後,蘇嬤嬤撐起了整個家的日常,與歡兒的聊天歡笑聲時常就能聽見,而她,則一直陪在韓少年的身邊,他看書,她坐得無聊了也在旁邊看會書,他寫字,她則在旁邊默默記着這是什麼字。
倒水,拿點心,侍候梳洗,一直在少年身邊待着。
小時候爲了生計蕭真覺得幹活累,狩獵難,羨慕那些在家裡讀書的學子,如今,韓少年一看書便是一天,從不間斷,也從不偷懶,她才發現,讀書,讀好書的辛苦不比干活的輕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