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就是狩獵的日子,你們說我們該如何佈置?”司徒摸着下巴思索着,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啊。
“聽說上影大人幫九皇子沐浴更衣了?”韓子然漆黑深邃的黑眸緊鎖着蕭真露在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晴,語氣一如此時給人的感覺般清涼:“還真沒想到堂堂上影大人竟然還做這個。”
蕭真:“.....”也就那一天而已,他怎麼知道的?
司徒:“......”這不是大事吧?很奇怪嗎?是很奇怪,他訝異的看着蕭真:“你還負責給九皇子洗澡?”
這洗澡二字聽着怎麼怪呢,蕭真有些哭笑不得:“也就一晚,我幫着九皇子搓了背而已。不知韓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宮中在傳着九皇子不好女色,只好男色的流言。”韓子然淡淡道。
“不是吧?”司徒呈哈哈大笑起來,對着韓子然道:“你放心,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那小子也不會喜歡男人的。”
蕭真抽了抽嘴角,宮中的那些耳目倒是夠靈敏啊,趕緊轉移了話題:“帝王山狩獵一事,你們怎麼安排?”
說到這事,韓子然與司徒互望了眼,司徒隨手打開了他前些日子精心繪畫的帝王山地形圖,認真的講解起來。
冷,是真的冷,二月的天比起過年時,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這天,就連皇帝上朝都比以往晚了半個時辰。
蕭真從司徒府回來時,已近午時,藍天白雲飄飄,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就是有風,再好的太陽,也變冷了。
進了九皇子的殿,蕭真正要朝着自己的屋走去,腳步一頓,看向窗戶下面的那個軟榻,以往的這個時候,九皇子應該是坐在這裡看書的。
見一名宮女走了過來,隱在暗處的蕭真問道:“我是斧頭上影,九皇子去哪了?”
那宮女愣了下,慌慌的看着四周,周圍哪有什麼人,隨即又鎮定了下來,畢竟殿中有位武功出奇高的上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朝着空氣福了福道:“稟上影大人,九皇子狩獵去了。”復又奇怪的道:“上影大人,您不是也跟着去了嗎?”
蕭真擰了擰眉:“我也跟着去了?”
宮女點點頭:“方纔奴婢還看到您跟在九皇子身邊呢。”
蕭真暗叫了聲不好,迅速的躍出了殿。
“上影大人,上影大人?”宮女朝着空氣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他。
此時的蕭真,正站在她住的屋子外面那片竹林裡,林內,躺着一名被殺的暗影,這是在他不在時,替他守護九皇子的暗影,這樣的暗影一共有三人。
三皇子是如何知道她這會不在九皇子殿裡的?她與九皇子相處了二個月多,一言一行彼此都已瞭解,九皇子竟然沒有分辯出那個上影是假的?與她得有多像啊?
是細作,而且這細作就在那三名暗影當中,除了已死的那名暗影,蕭真懷疑另外二名暗影都已背叛了影衛營。
不容她多想,蕭真躍起,再次回到了九皇子的殿中,此時,方纔那名與他說話的宮女還在怔愣着,蕭真一個箭步,走到了她身邊,低着頭在她耳邊道了幾句,便朝着宮外飛躍而去。
那宮女愣了好一會,這才慌慌張張的朝着外面跑去。
此時,幾道抽氣和尖叫聲在皇宮四處響起,不經意擡頭的宮人只覺得有人從他頭頂飛過,而眼尖的宮人則看到一個戴着一狐狸面具的男子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蕭真顧不得自己引起的騷動,來到了皇宮一處角落:“來人。”
立時,一名影衛匆匆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屬下見過上影。”
“速報司徒,九皇子已上帝王山狩獵。”
沒等那影衛說什麼,蕭真已消失不見。
此時,那微低着頭的影衛嘴角勾起了一道陰狠的弧度,再次隱沒於陰暗之中。
帝王山與京城僅有着幾里路,然而,京城那邊雖有風可豔陽高照,到了帝王山卻下卻已沒了陽光,甚至帶是陰雨綿綿,比起京城來還要冷上幾分。
蕭真不顧自己全身的打溼,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的平地,再看着那高聳入雲,完全看不到頂的帝王峰,走到一旁的樹旁,撥開樹葉,果然,在樹身上看到了一些暗語。
“吳印,趙介,好樣的。”蕭真心裡鬆了口氣,朝着山上躍去。
這才飛到小半腰,雨停了,沒有風,除了土葉腐蝕的味道,什麼也沒有。
看着樹杆上的暗語,蕭真擰擰眉,這幾個字寫得忽輕忽重,甚至連筆形也不太有,寫的那人不是受了重傷,便是着急於跟蹤,蕭真希望是屬於後者。
沿着暗號一直再往前,蕭真看到了無數的箭樁,那是訓練弓箭手所用的,再往前,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訓練士兵的東西。
直到蕭真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一套士兵服,失笑,迅速的換下身上的黑衣,將士兵服穿上,拾起劍,握緊,一提氣,躍出了七八丈之遠。
光芒一點點的在前頭聚集,蕭真一顆樹一顆樹的起躍着,直到光芒全部突破了林子,蕭真看到了一塊空氣,空地上正是被圍困着的九皇子,而他的身邊,是手持劍的吳印與趙介。
太子殿下騎在馬上,周圍是百來名拿着劍的士兵。
蕭真擰眉,只因九皇子的身後竟是懸崖,也就只有十來步之距,這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掉下去。
蕭真走進了這些士兵當中,士兵一看到是自己人,也沒再多看。
“墨兒,不是爲兄的要殺你,實在是你的母妃逼得本太子不得不這般狠毒。”高坐在馬上的太子殿下頗爲不捨的看着一聲不吭的九弟,“你小的時候,我好歹也抱過你,還教過你騎馬,兄弟情誼比起別的兄弟來要情深一些。只可惜這儲君之位只有一個,呵!”
九皇子低着頭不語,遠遠地,蕭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覺得今個的九皇子挺沉默的,也是,這場面換誰,誰的心裡都不好受,恐怕這會,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吧。
“別恨皇兄,要恨,就恨你的母妃。你說她好好的寵妃不做,竟然一個勁的在父皇枕邊吹耳旁風說我的壞話,好讓父皇廢了我立你爲儲,我只要先下手爲強了。”三皇子冷冷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