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陳嬤嬤進來柴房院子時,看到的就是蕭真一臉開心的看着耿護衛的樣子,臉色就有些怪,在她看來,男女之間能相處成這樣的,那就是相互都有點意思了。
“蕭真。”陳嬤嬤冷聲喊。
“陳嬤嬤?”蕭真與耿忠異口同聲。
耿忠忙收了激情的神情,一臉不好意思的看着陳嬤嬤。
“聽說今天的柴火都是耿侍衛幫着蕭真完成的?”陳嬤嬤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當侄女喜丫說起耿護衛跟新來的婢女有說有笑時,她也沒覺得啥,耿護衛人好,時常幫着丫頭們做點事,可這般開心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喜丫心悅耿護衛已久,倒也難怪她急了。
“我看蕭真姑娘沒什麼力氣的樣子,就幫了。”耿忠說。
蕭真覺得陳嬤嬤看她的眼神好似又冷了,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聽得陳嬤嬤道:“蕭真,你跟我來。”
留下耿忠一臉莫明的望着蕭真消失的方向,想到陳嬤嬤那神情,他倒有些擔心蕭真了。
蕭真跟着陳嬤嬤來到了不遠處的園子中,看了看四下無人,陳嬤嬤一臉冷的望着蕭真:“真是看不出來呀,這這纔剛認識就得了耿護衛的喜歡。”
蕭真眨眨眼,覺得陳嬤嬤話裡有話,但不知這話中話是何意思,就笑說:“耿護衛人好。”
陳嬤嬤臉陡沉:“所以,你喜歡上他了?”
“耿護衛說話直爽,我喜歡跟直爽的人打交道。”蕭真爽朗的說,並不隱瞞自己對耿護衛的好感。
陳嬤嬤原本心中很是不快,這耿護衛原先並不叫耿忠,因救過魯國公大人的命,國公大人就賜了一忠字給他,後來大家就都叫他耿忠了,之後國公大人就將他帶在身邊當貼身護衛,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她一早就認定了耿護衛是她的侄女婿,所以當別的婢女有意接近耿忠時,都會利用自己的身份阻止她們,蕭真自然也不例外,但見蕭真眼底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的羞怯之情,壓下心中的怒火,試探的問了句:“就沒有別的想法?”
蕭真愣了下:“什麼想法?”
陳嬤嬤冷哼了聲:“耿護衛人緣好,有很多婢女都想嫁給她。”
蕭真恍然,有些哭笑不得:“耿護衛人是挺好的,可我早已嫁人了。”想到韓子然俊美如玉的面龐,修長挺拔的身形,又想到耿護衛黝黑正直的面龐,魁梧偉岸的身形,二者對比,蕭真發現自個好像更喜歡耿護衛的模樣。咳咳,難不成失憶後,喜好也變了?
陳嬤嬤愣了好半響:“什麼?你嫁人了?”
蕭真點點頭,這點沒什麼好隱瞞的。
指着蕭真姑娘家的髮髻,陳嬤嬤古怪的問:“那你怎麼不是婦人的梳法?”
“這還有婦人跟姑娘家的區別嗎?”蕭真的黑髮也就隨便的一挽,以前髮髻都是崔嬤嬤梳的,她不會,所以弄了個最簡單的。
“當然有區別。”陳嬤嬤臉上的冰冷退去,聽到蕭真已經嫁了人,竟連前些日子的疏離也不見了,拉過她的手親切的說:“你都嫁人了,怎麼這種事也不懂?”
“我家在小山村,村子裡人都不在乎這些。”這麼一說,崔嬤嬤給她梳的髮髻好像似有些不同於姑娘家,當初她以爲只是這樣好看。不過蕭真心裡也覺得好笑,一件小事而已,這陳嬤嬤倒是對她親近了不少。
“以後不懂的我教你。”
“蕭真謝過陳嬤嬤了。”蕭真自然是開心,陳嬤嬤是魯國公嫡女的奶嬤嬤,如今負責着嫡小姐的院子,嫡小姐又是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陳嬤嬤若是能對她親近,她的日子要好過不少。
果然,未來的幾天,蕭真再也不用搬柴火了,而是跟在了陳嬤嬤的身邊做事,所謂做事,也就是清掃屋子,粗活都下等婢子在做,她就每天打着羽帚揮揮桌椅上的灰塵而已。
如此,就又過了一個月,這個月,蕭真竟然還拿到了一兩的月銀。
夏天來了,日子漸漸的熱起來。
蕭真覺得在魯家的日子挺悠閒自在的,她倒是有些喜歡上這裡了,每個月的月銀她幾乎都是存下來的,待到哪日回了叔嬸家,還能給他們貼補家用。
“蕭真姐姐,”一道俏嬌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就見一名十三四歲的婢女蹦蹦跳跳的進來,正是陳嬤嬤的親侄女喜丫,喜丫長得挺清秀的,有一雙彎彎的眼晴,笑起來時很好看,不過只要一看到耿忠對別的婢女好,這雙眼裡那是滿滿的鬼主意。
先前蕭真看到陳嬤嬤這般防着接近耿護衛的婢女,覺得那侄女怎麼着也該到適婚年齡了,沒想到才十三歲,她很懷疑耿護衛等得了嗎?話說,耿護衛好像還不知道這回事。
“怎麼了?又有什麼新鮮事了?”蕭真掃着灰塵,笑看了她一眼。
“嘿嘿,我方纔看到你偷懶了喲。”喜丫勾起食指在鼻前指着蕭真,笑得一臉的鬼樣。
“快說,怎麼了?”這些日子的相處,蕭真也蠻喜歡喜丫的,喜歡她的活力。
喜丫一臉興奮的道:“九皇子來了,我們去悄悄的看一眼。”
“九皇子?”
喜丫激動的點點頭,拉着蕭真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上次我偷偷的在外面偷瞄過一眼九皇子,長得可好看了。”
蕭真想起歡兒曾經也跟她提過九皇子如何好看來着,不禁莞爾:“就算好看,我也不去看,你忘了,我早已成了親。”能讓這二個小丫頭一雙眼冒星星的,這九皇子應該是極好看的,不過皮相這東西,她無感,畢竟子然也是數一數二好看。
“去看看嘛。”
“你應該去看你的耿護衛,看他可比看九皇子容易多了。”
喜丫臉一紅:“那能一樣嗎?耿大哥成了我相公後,可以天天看,九皇子那可是龍子龍孫,看一眼多不容易啊。”
蕭真被說得一笑:“你害不害臊呀?”
喜丫吐吐舌頭:“你是我姐姐,不害臊。”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了一個滿是花兒爭奇鬥豔的地方,這是魯國公府的庶子,也是魯國公唯一的兒子住的院子,因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就算這位庶子身份不高,也是以嫡長子的排場給的,蕭真聽別人說起過,好似魯國公已決定讓這位庶子繼承他的爵位,因此下人早已喊這位庶子爲世子了,魯國公沒出現阻止便也是默認。
“好位置都沒了。”喜丫嘀咕了句。
蕭真看着院子內每隔五米就有低着頭打掃,撿樹葉,翻土,或每隔七八米蹲着拔草,種花,澆花的婢女,訝得微張了脣,好半響才閉上:“這都來看九皇子的?”
喜丫噘着嘴點點頭:“都是一羣不知羞恥的女人。”
蕭真:“......”好像她身邊也站了一位,“回去吧。”
“我再看看有沒有位置。”喜丫不甘心。
蕭真囧了,說話這般密集的距離,那九皇子和世子爺哪怕來散步,應該也會被嚇跑吧?太明顯了好嗎?
喜丫耷拉着腦袋跟着蕭真回了嫡小姐的院子,蕭真看到她這模樣就覺得好笑,正想着揶揄她幾句,剛從圓門處拐彎出來的丫頭見到二人,就說道:“喜丫,蕭真姐,你們怎麼在這裡啊?喜丫,陳嬤嬤正找你呢,九皇子和世子爺來看嫡小姐,陳嬤嬤正忙着,讓你去幫忙泡茶。”
“九皇子來咱們院子?”喜丫一反方纔失落的樣子,開心的跳了起來,對着蕭真激動地說:“蕭真姐,我先去了,糕點我一會偷偷給你留幾個喲。”還沒等蕭真說話呢,就一溜煙的不見了。
能侍俸左右的都是當家主子身邊的大丫環,喜丫是陳嬤嬤的侄女,自然也是受器重的,而她,並沒有簽訂契約,只能算是外人,近不了貴人的身,正當蕭真要離去時,就見來讓喜丫去泡共的婢女正冷冷的瞪着喜丫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