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秋菱公子這會倒有了一般這個年紀孩子的燦爛笑容:“我肯定不吵鬧。”
“公主自然不會吵鬧,此去韓府,只會一直纏着韓大人而已。”世子魯洵嘴角勾着一絲似笑非笑,他人本就長得陰柔,這樣一笑使得他看起來又陰冷了幾分。
秋菱臉上的笑迅速消失,厭惡地看着魯洵:“魯洵,你雖是魯國公府公認的世子,可在本公主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下賤女人生的庶子而已,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公主面前放肆?”
魯洵的眸色一沉。
“秋菱?”九皇子一聽妹子這麼說,又見魯洵的臉陰沉不已,頭疼不已:“怎麼跟世子說話呢?”
“皇兄,你也知道我討厭這個人。”
“住口,越說越不像話了。”九皇子的臉不禁也拉了下來,看向魯洵道:“世子別往心裡去,秋菱被父皇寵壞了,什麼話都亂說。”
魯洵趕緊施了一禮道:“公子真性情,我又怎會往心裡去呢。”
此時,院子裡的其餘人都被清了個乾淨,喜丫被陳嬤嬤拖走了,跪着的耿忠還想替蕭真哀求,但陳嬤嬤一直使喚着眼色,最終忍住沒說,只得離開。
看着這些人都離開了,嫡小姐心裡算了是鬆了口氣,聽得那秋菱公主冷哼了聲,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着魯洵道:“那個叫蕭真的婢女,你要怎麼處理?”
九皇子的餘光瞥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魯家嫡小姐眉頭輕動了下,頓時有點好奇,雖然秋菱一直與這位魯家的嫡小姐交好,可在他看來,倒是秋菱一頭熱,這嫡小姐向來文文靜靜,很少有事能讓她分心的,沒想到對那女子倒頗爲特別,便道:“那女子何辜?這事本就沒她什麼事。”
“怎麼沒她事?如果不是他,說不定那耿忠就娶了我的丫頭。”
“胡鬧,一個丫頭而已,別忘了你公主的身份,丟了皇家的臉。”九皇子覺得在這事上花的時間多了點,臉上微微不悅,就對着魯洵說道:“你看着辦吧。行了,我也該去韓府了,順便再去看看司徒。”
秋菱公主咬咬脣,突然朝着自個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原本就極惱蕭真,見公主對自個使眼色,便知道公主還是心幫着自己的,心中一喜,她定要那個女人生不如死。
另一邊,蕭真被推進了柴房,直到柴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才確定自己是真的因爲一件莫明其妙的事被關起來了。
話說這件事與她何關啊?耿忠沒事,喜丫沒事,蕭真怎麼也想不到有事的竟然會是她?
在稻草堆上坐下,蕭真苦笑了下,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天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因一直沒來人,蕭真便坐在稻草堆背靠着後面的乾柴睡着了,直到幾道腳步聲把她驚醒,有人來了?
趕緊坐起時,柴房的門被推開,二名男子走了進來。
陌生的面孔,蕭真心生警覺:“你們是誰?”
那二人中的一人一個步伐到蕭真面前,伸出就朝蕭真頸上霹去,不想他的手還沒碰到脖頸,就見眼前的女子一個閃位,身形之快,連他堂堂御林軍都沒有看清。
“你會功夫?”另一個人對於蕭真的走位看得清楚,那似乎是暗影的輕功,“你是影衛營的人?”
蕭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她只是見有人要打她下意識的閃開而已,怎麼就成爲影衛營的人了:“你們想做什麼?”
那二人互望了眼,方纔的男子再次出招,這一招式凌厲,蕭真還沒看清,就只覺肩上一麻,下一刻失去了意識。
“方纔的避開應該只是湊巧。”男子說道。
“應該是的,還真嚇了我一跳,要真是影衛營的人,那就糟了。”
“影衛營的人怎麼可能在魯國公府?”
“也是。”
男子強行扳開了蕭真的嘴,將一顆小藥丸餵了下去:“走吧。”
夜色越來越深,一輛馬車駛出了魯國公府朝着效外飛奔而去。
就在馬車奔出了魯國公府後,一名侍衛進了世子魯洵的屋裡稟道:“世子,小的已經按您的吩咐將信送到了。”
魯世子正在看書,聽見侍衛的話頭也沒臺,只是陰沉的一笑,翻過了一頁書道:“知道了。”
侍衛悄然退下去時想,世人都說魯國公府的世子是個陰暗有心計的人,可只有他知道,世子只是長成這樣,其實很善良。
蕭真覺得自己好像總是被綁架,至少半年內就被綁架了二次。
當有人將她丟在一塊棉被上時,她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又動不得了,明顯被下了藥。外面還傳來無數的嬉鬧聲,很熱鬧的樣子。
這個時候蕭真自然不會去聽外面的聲音,而是戒備的看着身邊的那二個將她綁來的男人。
“這麼快醒了?”面對蕭真的醒來,男子微訝。
“醒就醒吧,反正也動不了。”
蕭真張嘴想說話,聲音像是被卡着似的,只能發出伊伊的聲音。
那男子見蕭真如此,面露同情:“別喊了,誰讓你得罪了公主呢,沒殺你已經是你走運。”
“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希望你運氣更好點,嫁的那人不至於太壞。”
嫁?蕭真睜大眼,她聽到了什麼?更是伊伊的想說話了。
看到蕭真這模樣,那二人搖了遙頭,走了。
屋內原本的一點光亮,也因爲二人離去關了門而消失,不過從關門的那一瞬間,蕭真看到外面竟然擺着幾桌酒席,還沒開席,很多人正在說着話,聊着天。
什麼情況?秋菱公主竟然給她找了個夫家?堂堂公主是吃飽了撐着嗎?蕭真眸色越發的冷,屏氣凝神,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上,她記得上一次被人綁架,面對三個欲欺辱她的男子時,她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子氣流,就是這股氣流使得她身體瞬間有了力氣。
所以,這次她也要試一試。凝神之後,屋外的響動也越發清楚的傳進了自己的耳裡。
“曹老頭,你都年六十了,竟然還能娶到如此小的娘子,好福氣啊。”
“這次你可千萬不能再把人打死了。”
“不會不會,我都這把年紀了,打不動了。我還想要那娘們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別讓我們曹家斷了後。”
另一邊的聲音也傳來。
“這小娘子真是可憐,竟然被賣給了曹老漢這樣的老頭子。”
“不知道曹老漢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把人家好好的女子給糟蹋死。”
“這次應該不會,聽說是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來的,十兩呢,沒想到曹老漢還有這麼多錢。”
碎言碎語一一傳進了蕭真的耳裡,蕭真只覺胸口怒氣翻騰,體力的氣流翻滾得厲害,讓她的胸口隱隱作疼,看來她的舊傷還沒有痊癒。
下一刻,蕭真咳了出來,隨即驚喜,她好像能說話了,十指和雙腿也可以動了,但身上依然無力,就在蕭真要加把勁時,屋外的聲音突然間消失了個乾淨。
正當她驚訝時,屋門被推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還沒等她看清人的樣子,那人又迅速的關上了門。
黑暗中,蕭真只看到一個身影朝她走來:“誰?”聲音雖然小,但在這樣小的空間,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他靜靜的站在牀邊。
他不說話,蕭真自然也不說話,一邊警覺的盯着來人,一邊暗暗迫使體內的氣流流動,她發現自己能讓氣流聽她的話,但也只是偶爾那麼一二次,許是體內氣流波動太大,蕭真忍不住又是一陳輕咳。
下一刻,她好像聽到了磨牙的聲音,蕭真訝然的望着牀邊這道修長的身影,能確定是他發出的,當然,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爲是單純的磨牙,這是男人因爲生氣,上下齒咬得太緊而發出的,他在生氣?
蕭真覺得自己想多了,不過,他只要不動,就是給了她時間,只要再一點時間,她應該就可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