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道:“娘娘都對皇上做出了那樣的事,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還有,馬公公已經畏罪自盡了。”
皇后根本就不相信皇帝會這樣對她,愣着好半響沒有回神,剛一回神,走過來就要掃落桌上的白綾和毒酒。
吳印迅速已經出手點了皇后的穴位,使她無法再動作。
“你們要做什麼?”皇后眼底有了一絲驚恐,厲聲說:“我是堂堂皇后,我姨母是當今太后,你們敢這樣對我?”
一旁的二位嬤嬤已經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
蕭真沒再理皇后,而是對着跪在一旁因爲害怕而全身顫抖着的二名嬤嬤道:“白綾和毒酒,你們選一樣送皇后上路吧。”
“奴,奴婢們不敢。”
“不敢?”吳印冷笑幾分:“那你們也跟着皇后一起上路,是一起上路,還是隻送皇后上路?”
二位嬤嬤被吳印這麼一嚇,嚇得跌坐在地上,其中一人惶惶爬起來就叩頭道:“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不,不會的,皇上不會這麼對我的。”皇后尖喊出來:“你們一定弄錯了,皇上不可能這麼對我的。”
蕭真與吳印已經人屋裡走了出來。
看着漸漸天明的夜色,蕭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手給寧氏送毒酒和白綾。
“你在想什麼?”吳印見蕭真看着天空,還看得那般專注,不明白天空有什麼好看的,臨近晨光,天空並沒有什麼東西。
“堂堂大漢皇后竟然是這般的歸宿,有些唏噓。”
“那也是她自找的。”吳印不以爲意。
回想寧氏的所做所爲,蕭真在心裡也是贊同吳印的說法的,不過畢竟是大漢的皇后,死在行宮,而且還是死在二個暗影手中,說起來總是有那麼幾分悽慘。
“你的輪廓很像一個人。”吳印突然說道。
蕭真看向他。
“一個我最崇拜的人,也是曾經與我生死與共的大姐。”吳印嘿嘿一笑:“她這會應該也在這裡,待會要不要隨我一起去見她?”
蕭真知道吳印所說的大姐就是自己,正要拒絕,裡面的二位嬤嬤低着頭顫顫抖抖的走了出來,其中一位嬤嬤道:“二位大人,娘娘已經薨逝了。”
吳印點了點頭:“你們先退下吧。”
“是。”
蕭真的目光落在另一個嬤嬤身上,就在她們二人走下階梯時,她出手將那嬤嬤的肩膀扳了過來。
“皇后?”吳印驚訝的看着那嬤嬤打扮的皇后,竟是方纔被他點了穴道的皇后。
與此同時,皇后身邊的嬤嬤突然朝吳印與蕭真出手:“皇后,快跑。”
皇后見狀,趕緊朝外跑去:“來人吶,快來人吶,有刺......”這客字還沒有喊出來,蕭真手中的‘一把劍’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
吳印將方纔那會武功的嬤嬤一劍穿心後,揭下了臉上的面具,是名影衛裝扮的,沒想到皇后身邊也藏着影衛。
“皇上不可能殺我的,不可能。”寧氏這會都不願接受皇帝竟然想殺她的事:“他不敢殺我的,他不敢的。”
“皇上是天下之主,爲何不敢殺你呢?”蕭真冷笑。
“他若殺了我,母妃一定會廢了他。”寧氏厲聲道:“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太后一定會誅你九族。你想被誅九族嗎?”
連皇后都這麼說,可見宮中皇帝與太后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化了,難怪皇上下了如此大的決心。蕭真迅速的收了劍,一手緊抓住皇后的肩膀一提,二人已飛進了屋內:“是嗎?那便試試吧。”
吳印守在門口,看着蕭真的手一張,地上的那塊白綾已經被她拽在了手中。
“住手,住手。”這副樣子,皇后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慌了起來。
看着皇后越來越驚恐的臉,蕭真雖唏噓大漢的這一任皇后竟會死在自己手中,可想到寧氏也不是一個好人,手中不再猶豫,白綾纏上了她的脖子,一使勁,白綾的另一頭已纏上了屋樑。
蕭真的動作一氣呵成,連氣都不喘一下,吳印看得呆了呆。
因皇后方纔的呼叫,已有宮人跑了進來,只他們一跑進來發現情形不對想要跑出去時,吳印已斷了他們的後路。
蕭真出來時,就看到宮人們跪在地上的情景。
蕭真看了這些人一眼,道:“皇上口諭,皇后娘娘德行不端,對皇上圖謀不軌,賜白綾。你們進去替皇后收屍斂裝吧。”
“是。”
當蕭真與吳印二個人出了皇后的園子時,才發現園子周圍都已經被御林軍圍得水泄不通。
吳印嘆了口氣說:“對天子而言,夫妻之情,親情都是件挺奢侈的事。”
蕭真點點頭。
“不過幸好皇上身邊有丞相大人,有我們。”
蕭真笑而不語,子然與皇上之間的君臣之儀能走多遠,誰也不知道,且行且珍惜吧。
回到上書房時,已來了皇帝的幾位心腹,就連白皓也來了。
蕭真是第一次見到白皓,難怪子然視白皓爲知交,白皓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上來說,都與子然很像,同樣的白面書生,同樣的玉樹臨風,唯一不同的是白皓愛笑,眉眼中都是笑意,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蕭真想到了那白少夫人華盈,其實華盈的長相與白皓還是頗爲般配的。
有了吳印和趙介在,蕭真便退了出來。
此時,天已乏白。
蕭真離開上書房,便朝着貴妃的園子走去,畢竟她此次前來目的是保護貴妃,而且皇帝也沒讓她現在就隨侍身邊,而是回了京城之後去做他的影士。皇后已除,貴妃也不至於會有什麼危險,蕭真尋思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提早離去?
正當蕭真如此想着,一個身影突然衝到她面前:“你還有臉回來?”
蕭真擡頭時,就見陳嬤嬤臉色鐵青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話,她一手就朝她的臉揮來,自然,直接被蕭真截住。
“陳嬤嬤,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昨晚你勾引了皇上,整個行宮的人都看到你跟皇上衣杉不整的回了上書房,小賤蹄子,還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啊。”
小賤蹄子?蕭真愣了下,看着陳嬤嬤那滿臉恨不得把她打死的厭惡,一時有些無語。
陳嬤嬤甩開了蕭真的手,對着身後的幾名年長宮女說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將這小賤人給我用刑。”
“用刑?這就要用刑?”
“怎麼?這還不夠嗎?你在貴妃娘娘眼皮子底下敢勾引皇上,沒打死你是貴妃娘娘的仁慈。”陳嬤嬤厲聲說道。
“是貴妃娘娘要對小的用刑嗎?”
陳嬤嬤冷哼了一聲:“這種小事怎麼可以驚動貴妃娘娘。”
聽到這話,蕭真笑了笑說:“嬤嬤誤會了,小的並沒有勾引皇上,小的當時只是在外面守着而已。”
“是嗎?”陳嬤嬤自然是不信的:“那你爲何會與皇上一起回上書房?”
“因爲皇上被皇后娘娘氣着了。”蕭真沒再說下去,她相信就這麼一句話足夠轉移陳嬤嬤的注意力,果然,陳嬤嬤被這句話吸引:“皇上被皇后氣着了?爲何被皇后氣着了?”
蕭真自然不可能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只是說皇后一直讓馬公公來叫皇上去她的園子裡。
解釋了再三後,加上蕭真所說的也是以往經常會發生的事,陳嬤嬤又見蕭真一身的衣裳確實也是乾乾淨淨,再加上這張臉也不是男人會心動的類型,心中的怒火也就消了不少,但還是並不全然的相信,說她要先去查一查,便命人將她關進了柴房。
雖是柴房,但畢竟是皇帝行宮裡的,因此乾淨乾燥。加上折騰了一個晚上,蕭真也挺累的,便沉沉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