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不是危險了?”喜丫擔憂道。
“不必放在心裡,就憑他還對付不了我。”蕭真往回走,邊走邊說:“只希望這趙鉤真能體會他父親的苦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這種紈絝子弟,會重新改過的,可不多。”喜丫說道。
“是嗎?”蕭真說得雲淡輕風:“道理行不通,那就武功鎮壓吧。”
喜丫愣了下。
秦家小娘子李苗兒自從那趙鉤來了後,就極少到蕭真這裡來了,今天知道那趙鉤離開,這才進來坐坐。
“阿真姐,你可真幸福,連絲害喜也沒有。”肚子已經很明顯的李苗兒見蕭夫一副輕鬆的模樣,很是羨慕的說道:“我這胎太折騰人了,害喜害得我都不想吃什麼飯菜。”
“我飯量增加了,也嗜睡,算不算是害喜的一種?”蕭真笑說。
李苗兒:“……”
“嫂嫂這一胎這般折騰,肯定是個調皮的大胖小子,”喜丫給二人端上了茶。
李苗兒看着自己這位小姑,整天往阿真姐家跑,先前公婆還會說幾句,後來覺得小姑可能是看上了那吳印,就算不看上吳印,若是小神醫有意,那也是好的,便也隨她了。
“我也不管男女,只想着儘早生下來,這都已經過了三個月,害喜還如此厲害,真是愁死我了。”李苗兒一臉苦愁樣。
看李苗兒這般難受的模樣,蕭真覺得自己現在這般確實是輕鬆不少。
“阿真姐,那趙家公子要住在這裡多久啊?”李苗兒略有些不安的問道。
喜丫在旁說道:“不說一年,半年肯定是要的。”隨即又問:“嫂嫂,你很怕那小子嗎?”嫂子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對。
“沒有,沒有。”李苗兒趕緊搖搖手。
喜丫似想起了什麼,說:“嫂嫂,我記得你先前舊主家,好像也姓趙吧?莫不是,就是這個趙鉤家?”
李苗兒的臉色一緊。
“果然是?”喜丫先前沒想到這個問題,可以說壓根就沒去想嫂嫂的前事,如今看嫂嫂說起趙鉤時臉色不太對勁,這纔想起。
“他是不是又招惹你了?”想到趙鉤的品性,喜丫心中頓時一沉。
“沒有。”李苗兒忙說,就是偶爾見到,他看她的眼神依然讓她有些害怕。
“村子裡到處都是人,”蕭真喝了口茶:“趙鉤就算有這樣的色心,也不敢公然做什麼的。”
李苗兒連連點頭,那趙鉤除了偶爾用讓她害怕的眼晴看她之外,確實沒做什麼。
“苗兒。”秦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一會,就見他跑了進來。
“哥。”
“相公。”李苗兒一看到丈夫來,臉上頓時笑容燦爛。
“阿真姐。”秦東也和着妻子一起喚蕭真爲姐。
“這麼快回來了,是賣光了嗎?”李苗兒欣喜的看着丈夫,一大早大丈夫就帶着她繡好的帕子進了鎮上,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東笑着點點頭,很開心的說:“娘子,咱們真要好好謝謝夫子一家。”便對着蕭真說道:“阿真姐,吳印哥幫我聯繫繡坊,那繡坊二話不說就要我苗兒的帕子,還跟我預訂了每個月的量,我和苗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纔好。”
李苗兒驚喜的看着丈夫,又看向蕭真:“阿真姐?”
喜丫也感激的看着自個的主子,真沒想到主子還幫了哥嫂這麼大的忙。
“你們這般看我做什麼?”蕭真笑笑:“我也只是跟吳印提了一下而已,最主要的是苗兒的繡活好啊,要是繡活不好,繡坊也不會收的。”
“阿真姐,今天就和夫子到我家來吃飯吧,你們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一個忙,不管如何,咱們都應該請餐飯纔是。”秦東說道。
蕭真爽快的答應了。
“對了,我今個去鎮上,聽說路記和年家鋪子打起來了。”秦東說道。
“爲什麼打起來?”李苗兒好奇的問。
蕭真和喜丫對視了眼,這二個名字,她們還是第一次聽到。
“哥,路記和年家鋪子很有名嗎?怎麼我們去鎮上時,從沒見過這二家呀?”喜丫想了想,也沒想起鎮上有這二號鋪子的。
蕭真微微一思索:“是交界於周圍幾國之間往來的商號嗎?”
秦東點頭:“對,阿扎城裡的人大都知道路記和年家鋪子,這二家在咱們鎮上也有分號,只不過他們從不單賣的,趙員外所有鋪子的東西大部分來自這二家,他們做的是批發的生意。今個我聽鎮上的人說,這二家分店關門了,好像爲了什麼事鬧得不可開交。”
蕭真想起那天吳印所說的收網,而今天韓子然也正好去鎮上一趟,看來還是大動作啊,只不知他們是怎麼做的,畢竟他們手中什麼籌碼也沒有。
傍晚時分,韓子然回來了,不止他和趙鉤,還多帶了一個五六歲的稚童。
蕭真看到稚童的第一眼倒是微忡了下,腦海裡竟然閃過那次在祝由術裡看到的才五六歲的韓子然,這小男孩和那時的子然有些像。
稚童的眉眼五官長得很是可愛,就是老沉了些,特別是那雙漂亮的眼晴,過份的早熟,可在那早熟之下隱藏的卻是一份疏遠和冰冷。
“樓禹見過師孃。”小男孩朝着蕭真施了大禮。
“快起來吧。”蕭真扶起小樓禹時,發現他穿着的衣裳打着很多的布丁,可見家裡極爲貧窮。
察覺到蕭真的目光在自己衣着上,小樓禹小臉有些窘然。
蕭真微訝,只覺得這孩子還挺敏感的,便摸摸他的頭笑說:“你就是禹兒啊,夫子可常在我面前誇你呢。”不想這孩子在她摸上他的頭時,身子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抗拒,似是不太喜歡有人摸他的頭,可下一刻又是一副認命的模樣,讓蕭真不覺得好笑。
“今晚咱們去秦家吃飯,”蕭真對着韓子然說道:“秦東說要謝謝吳印給苗兒介紹了繡坊的生意。”
韓子然點點頭:“好。”
“趙鉤,你就不用去了。嗯?”蕭真看着趙鉤,就見後者一臉不滿的道:“憑什麼你們都去,我不用去?”
“你說呢?”
趙鉤冷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知道了。”
“禹兒,從今天開始,你就和趙鉤住在一起,”韓子然低頭對着樓禹說完又對着趙鉤說道:“帶禹兒去房裡吧。”
看着二人進了屋後,韓子然拉過蕭真的手坐在院子的木凳子上,溫聲說:“看來,你似乎不喜歡趙鉤啊。”
“談不上喜歡,還挺討厭。你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他有改變嗎?”
“他表面恭順了,內心卻還是憤憤不平,倒也沒有做出其它出格的事來。”韓子然說道:“其餘的,就看他自己了。”
“對了。”蕭真將今天秦東所說二家商鋪吵架的事一說,問:“是你們做的嗎?”
韓子然點點頭:“別擔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不過這事出頭的是住在城裡的趙介,得讓他多辛苦一些了。”
“趙介?”蕭真微訝,隨即失笑:“我還真不知道趙介會做生意呢。”
“你這個表弟,可是真人不露相啊。”韓子然將這些日子以來趙介所做的事一一說來。
蕭真聽得一驚一鄂的,子然和吳印已經在阿扎城裡開起了鋪子,而鋪子的運營則全則趙介在負責,而此次那二大商號的吵架,也是趙介的功勞,自然,這點子來自於韓子然,可以說子然是在背後運籌帷幄,而吳印和趙介則負責實施。
“咱們,當真要去阿孔城了?”蕭真一直以爲他們會在這個小山村裡美好的渡過餘生,卻不想失去了記憶的韓子然,滿心想的是往高處走。
韓子然點點頭:“娘子,咱們還年輕,像現在這般安逸的生活,適應老了之後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