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然:“……”
那個女人說啊,我會考中秀才,會被任大學士收做門下弟子,還會考中狀元,今後更是權傾天下的宰相大人,我一生榮華富貴,權傾韓野,但她卻是恨極了我。因爲我在考了狀元之後就把她給拋棄了,徹底的拋棄了,直到十年後,她死時,我也沒有去看她一眼。
那天在山洞裡,她渾身發着高燒,哭着跟我說這些話,她哭得很傷心,她罵我無情無義,罵我忘恩負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但她說的話情真意切。
她說,上一世的我,是個清冷到骨子裡的人,是個表面看着溫和,實則心裡在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她花了三年的時間討好我,討好韓家,可最終在我考上狀元之後,還是被我無情的丟在了鄉下。
她說,她上一世有三個大的遺憾,一是從沒有親過我的手,所以在那個山洞裡,她強迫的拉着我的手親了很多遍,她力氣太大,我抽不回來,所以我閉着眼晴叢了。
正看信的韓子然手抖了抖,繼續往下看。
第二個遺憾是沒有跟我圓房,她說我看起來誘色可餐,真的很想很想將我狠狠的撲倒,可是我的母親死活不同意。我當時在想,爲什麼把我撲到還要我母親的同意呢?她力氣這麼大,可以隨時撲倒我嘛。
韓子然:“……”沒失去記憶的他有這麼的厚臉皮嗎?
第三個遺憾,她說沒有跟我生孩子,想跟生七八個孩子來着。話說,看到這裡,失去了記憶的韓子然,你臉紅了沒?
韓子然:“……”
十年時間,她花了三年的時間等我回心轉意,七年的時間保家衛國去了,我問她,一個女人怎麼能保家衛國呢?她說,她去保家衛國是因爲肚子太餓了,去保家衛國能填保肚子。
真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啊。
說完後,她還說她有十個小遺憾。
我覺得她的遺憾真多,她說她是活了二世的人,遺憾肯定會比別人多些。
我想想也有道理,讓她把遺憾說完,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個挺有耐心的人,可這個女人卻不說了,她看着我傻呵呵的笑着,她說要先把那三個大的遺憾完成了再說。第一個遺憾已經完成了,所以,接下來她要完成第二個遺憾。
看信的韓子然身子一僵,閉閉目,耳根子一點點變紅,直到滿臉的緋紅。
他接着往下看。
我覺得我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我完全沒想過要把自己交給這麼一個女人,可這人女人力氣實在太大,她壓了上來,猛扯我的衣裳,一邊扯着一邊還說:小心肝,你別怕,乖一點,不要掙扎。
我當然要掙扎了,既是被迫着失去清白,怎麼能不掙扎呢?不掙扎就好像我很願意似的。
哎,丟臉。
我說我不要,我還小,她說已經不小了,該有的都有了。然後,她就親了我。
她的力氣很大,可她的脣卻很軟。
拿着信封的手抖了又抖,韓子然只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這真的是原來的他寫的嗎?這是信好嗎?這事些有必要寫得那麼詳細嗎?深吸了口氣,韓子然繼續往下看,是的,他很想往下看。
其實,我也很好奇那種事,但是要負責任的啊。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這個女人前,我是絕對不可以順叢的。
只是她的力氣真的太大,我擔心抵抗不了,那就將傷害降到最低吧,讓自己試着去喜歡她,我開始打量這個女人的長相,粗看不怎麼樣,細看還是挺好看的,清秀的樣子也不是我討厭的。
就在我精疲力竭,打算不再抵抗,就讓她不花力氣得到我之時,她突然不親我了,抱着我又大哭起來。
韓子然的嘴角抽了抽,繼續往下看信。
她一直說着喜歡我,讓我不要拋棄她,她還說,這些話是她對上一世的我說的,這一世,她不會再喜歡我了,要和我斷得乾乾淨淨的。
她說‘韓家那種看她的眼神,那種從內心討厭她而看她的眼神,彷彿她是瘟疫似的,沒人會明白當一個人嫌棄另一個人,那眼神是多麼的傷人。’
不知爲何,這話聽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現在一定是在想,我到底有沒有失身?
嘿嘿嘿,不告訴你 。
韓子然:“……”
她還抱着我,跟我說了很多很多她前世的事,她的前世很精彩,真的很精彩,把我完全給吸引住了,她的痛苦,她的抱怨,她的委屈,甚至她對我的怨恨,在最後都化在了她的朗笑聲中,她邊哭邊笑地說,保家衛國的七年,讓她懂得了什麼是大義,與大義比起來,那些兒女情長算什麼呢?韓家對她的爲難算什麼呢?她找到了新的目標。
你一定很想知道,她的前世是怎麼個精彩的吧?
嘿嘿嘿,就是不告訴你。
韓子然:“……”有種想手撕失記前的自己的衝動。
如果說先前我只有一點點喜歡這個女人,那麼聽完她的上一世後,我決定娶她。
“娶她?”韓子然喃喃,他娶妻了嗎?
你一定很奇怪,這封信確實是你親筆所寫的,可字裡行間卻處處透着幼稚,與你我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是啊,性子極爲清冷的我,甚至稱之爲寡淡也不過份的我,對父母兄長也都極爲冷淡的我,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一封信來?
因爲那個女人。
我這樣的性子,在上一世給這個女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說我與她的十年,說的話只有108句,沒有交流,甚至連一個眼神也從沒有過。
我無法想像,十年的夫妻怎麼可能只有108句的交流?
她一直質問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哭得傷心欲絕,她明明說已經看開了,可在說起我時,就像是一個被所有人遺棄了的孩子,孤獨絕望的哭着。
莫明的,我心疼不已,突然覺得,既然這一世我能爲她心疼,那麼上一世,我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我從不善於表達,纔有了那樣的誤會。
或者,真的是失去了記憶忘了她纔會錯過了一世。
她跟我說的話,很真實,就像她真的經歷過一樣,我雖然懷疑着,可就算她說的是假的,我也不想再重蹈她所說上一世的那個韓子然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