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訓練結束,齊泰國有些忐忑的回了家,程素好像還沒回來,可等他進了門,看到桌子上的快餐盒時一怔。
她回來了,但沒做飯,而是從餐館裡打包回來麼?
正尋思着,程素從房內走了出來,手上拿了洗澡的衣物,齊泰國撓了撓頭,剛想開口。
程素從他身邊擦了過去,一聲不吭。
齊泰國的腦袋嗡了一聲。
還是在生氣?
從前,兩人沒好之前,他對程素都是頤氣指使的,程素也是硬性子,要麼和他頂,要麼順着他,但從不像現在這樣,冷漠。
齊泰國坐如針氈,渾身都不是滋味。
等程素從衛生間出來,擦着頭髮,他看過去,重重的咳了一聲,她還是不看過來,徑直進房,砰的關上門。
這氣性兒!
齊泰國咬牙,哼了一聲,打開快餐盒吃飯。
不就說了她兩句回得遲嗎,有必要這麼刺他麼,她有氣性兒,他一個大男人,也有尊嚴!
她要犟,那就犟吧,看他去哄不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要壓住,不然不知道誰纔是一家之主。
程素在房裡看自己的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聽到砰的關門聲,看過去。
門縫下,已經黑了,她的脣一抿。
他當真就不來哄,不認錯,這混賬!
程素甩了書上牀。
又是一夜沒睡好,程素混混沌沌的洗臉出門,推上自行車,腦袋瓜子都不太清醒似的。
雙腿蹬着車子,程素打了個哈欠,秋天的風吹過來,涼嗖嗖的,她打了個噴嚏,低頭擦了下鼻涕,再擡頭,眼睛瞪大,尖叫聲起。
吱呀!
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軍區,齊泰國正叫着號子,心突然一悸。
有哨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報報告連長,有醫院的打電話來,說嫂子出車禍了!”
齊泰國腦袋嗡嗡作響,一把拎住那哨兵的領子,雙眼爆瞪:“你說什麼?”
出車禍了?
怎麼會!
她怎麼會出車禍,齊泰國一鬆手,飛快的跑掉。
開着軍區裡的車橫衝直撞來到市醫院,齊泰國跳下車,衝去急診室,問了剛車禍送來的人在哪。
順着護士的指示來到急救室,眼睛橫掃一圈,沒人,沒她的人!
她在哪?
齊泰國心口砰砰的跳得飛快。
有兩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從身邊走過,一邊說着話。
“這是我見過的車禍,送來的最嚴重的了。雙腳齊斷,腦袋都削了半邊,居然還能剩一口氣來到醫院,這女人可真牛。”
“有什麼用,還不是救不回來。”另一個醫生嘆息道。
兩人都搖搖頭。
齊泰國聽在耳裡,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大吼:“程素!”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不要他?
“程素!”
“你大吼大叫什麼,這是醫院,當是你的操場啊?”
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齊泰國渾身一僵,回過頭去,只見程素好好兒的站在後頭呢。
站着的,腦袋是完整的,齊泰國一個激靈,從地上躍起向她衝過去,一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