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媳婦帶去哪裡了?”許志強送完阿惠,準備回來睡個回籠覺,就被他媽逮着,問道。許嬸早上聽見車的響聲,因爲不放心就起來了,走到偏房屋外,發現門鎖着,就想:兒子和兒媳這麼早到哪裡去了?
面對母親的質問,許志強決定實話實說,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是沒辦法遵從母親的意願和女人在一起好好生活,他甚至開始害怕面對尹阿惠這個女人,因爲是她讓他慢慢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個被女人耍過之後依然要開始相信女人的傻子,所以這次他寧願做個不孝子,也不願成爲一個傻子。
“被我趕回家了。”
“趕回家?你還好意思說?!那麼好的媳婦都被趕走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許嬸氣得直哆嗦,兒媳走了,自己抱孫子的願望就要落空了,兒子一輩子要單身嗎,老了也沒個依託,我這個做媽的都爲他憂愁啊,他卻一味任意妄爲,絲毫不能體諒我這個做媽的一片苦心。許嬸覺得氣不過,就進正屋,拿起掃帚,出來就朝許志強身上打去。許志強就站在那裡任自己的母親打。
“我讓你趕!我讓你趕!”狠狠打了兩下後,許嬸再也打不下去了,卻哭了起來:“我知道你是存心氣死我你才甘心,我這就去買一瓶藥,先毒死你爸,再毒死自己,也不用整天面對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孝子,你想怎麼出去鬼混,也沒人管着你了。”
“媽!”見自己的母親走進屋,真的有去拿錢買毒藥的意思,許志強趕緊走到正屋門口去攔自己的媽。
“你也別攔着,我和你爸早晚都得死,與其被你氣死,還不如趁現在走了,讓你早點落得個清閒!”
“通”許志強在他媽面前跪了下來。“媽,那女人走了,我會好好孝敬你和爸的,只求你別想着去尋死,你和爸要是走了,我會很難過,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十年前因爲擾亂送親的隊伍被拘留後,我就多次想自殺,但就是因爲想到你和爸,我才決定要好好活着,希望你也能爲了兒子好好活着。
聽了兒子的一番話,許嬸心裡的生氣慢慢消失,變成了對兒子的心疼,她慢慢地扶起了兒子,勸道:“強子啊,媽和你爸也是快要進棺材的人了,就算是爲了我們,去把你媳婦找回來啊。等我和你爸一閉眼,你再怎麼對你媳婦我也管不着了。”許嬸心裡的話是:我只是嘴上說說要喝藥自殺,他就當了真,看來也真是在意父母,先勸他把兒媳找回來,等到幾年之後,他也到了中年了,孩子也有了,過去的該忘的也該忘的差不多了,看他還忍心趕走那麼好的媳婦嗎?
“人已經被我趕走了,我再去找,她也不一定願意回來。”許志強委婉地拒絕掉了母親的勸誡。但是許嬸卻以爲他臉皮薄,不肯拉下臉去找回送走的媳婦。
“你覺得不好意思去,我
去找她回來,我去找我閨女回來。”許嬸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對兒子道。
“趕她走的時候,我說了狠話,即使你去,她也不一定願意回來的。”
“我平日裡把她當做親閨女看待,我就不相信她心這麼硬,我這就去打電話,勸她回來,再不行,我就到她家裡去跪下來求她。”
“媽……”許志強想要去阻攔自己的母親,但是看到她是鐵了心地要找阿惠回來,始終開不了口說“你不要再管了”,就道“我先去工作了。”
許嬸看見許志強走了出去,就轉身到電話機旁,去給阿惠打電話,卻發現自己不知道阿惠的手機號碼。許嬸自己沒手機,阿惠進門後,好像也沒有記她手機號碼的必要,許嬸一直都沒過問。然後她打電話問自己的兒子阿惠的手機號碼。
“我也忘了,手機裡也沒存她的號碼。”
許嬸沒辦法了,只好決定明天就追到阿惠孃家去,勸兒媳回來。
對於阿惠的號碼,許志強手機裡是存了的,並且以“傻女人”命名。
跟自己的母親通完電話後,許志強翻出了阿惠的電話號碼—傻女人,她可不就是個傻女人。想起新婚之夜,想起這幾個月來的種種,許志強覺得阿惠是個傻得可憐的女人。纔剛趕走她,他就開始回憶有關她的事情,許志強覺得自己也太沒出息了,於是刪掉了阿惠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