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面色一變：“難道是有人在煉製那個東西？”
鳳柒眼睛一亮，就像黑暗中看見了一點熒光，何老一定知道這魚是怎麼變異的。
然而何老接着說道：“可是那件事都過去三十幾年了，先皇昇天之前已經下了死令，誰也不許再煉製那種毒物。”
鳳柒着急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啊？”
“呃……說出來就怕你會害怕！”何老故意賣關子。
鳳柒翻白眼兒，不說話。
嚴寬一拍大腿，帶動了傷口不由得吸了口氣：“難道是屍膏？”
聽見屍膏這兩個字，鳳柒變得臉色慘白，這東西她是知道的。六十年前有個醫術非常好的人，他不知道從哪得來了一些記載膏藥的手記，起初用動物做實驗煉製膏體制成藥丸。
尋常人吃了立即能繼承那些動物的本事，吃了老虎的就有老虎的力氣，吃了貓的就有夜晚視物的能力。
當時的皇帝非常開心，讓那大夫打造一支強大的軍隊，只是這個藥有副作用，吃上一個月之後就必須每天吃一粒，不吃就會令人渾身疲憊無力，別說打仗就是般石頭都搬不起來。
那大夫爲了隱瞞自己藥物的副作用，開始用人類屍體做實驗，只可惜手記記載有限，他又急功近利，最終導致了那支隊伍裡的人全部發狂，衝出山林四處害人。
皇帝得知情況後立即下令斬殺那個大夫，想把這樁醜事遮掩下去，那大夫卻望風而逃再無音信。
雖然鳳柒沒有親眼所見當初的慘烈，但是不少雜書上還有記載，據說是血流成河，死了幾千人。
嚴寬的嘴脣顫動了幾下：“難道那不是杜撰出來的？”
何老搖頭：“不是，老夫今年七十二歲，那件事發生時我十八歲，要不是那時我去了府城考試，很有可能也死了。
等我回到家鄉的時候，當地的官府說村民們沾染了疫病三日之內全部死去，屍體則全部埋入了亂葬坑。
我曾偷偷潛入村子，看見很多血液，還
在地窖裡救出一個老者，只是那老者講了沒幾句話就死了。”
鳳柒問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村子裡突然衝進來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們抓到人就咬，專門吸血，村裡的人一夜間就被屠殺殆盡。
對了，那老者說他是被兒子塞入地窖藏起來的，他兒子則引着那些怪物到山上去。我也上山尋找過，只找到一些散碎的屍塊兒，並沒有看見怪物。”何老嘆了口氣。
鳳柒想了片刻說道：“以前看過一本雜書，當初只覺那是寫出來嚇唬人的，現在看來卻是診視。”
軒轅逸問道：“在哪裡看見的？寫了什麼？”
鳳柒咬了咬脣：“以前與三皇子還有婚約的時候他會送一些小東西入府，那本雜書就在其中一個箱子裡放着。
雜書裡大多數是講一些奇聞異事的，其中就有一段是說活死人的事情。
如果服用屍膏的人中毒至深就會造成血液流動緩慢，哪怕是烤火都不能驅逐身上的寒冷，所以必須喝熱血才能緩解。”
軒轅逸挑眉說道：“這麼說他們不過是有些力氣且失去理智的人？”
鳳柒點頭：“沒錯，就好比狼餓了，它想活下去就不會管同類不同類，有吃的就行。”
“那些魚會不會是吃了藥渣什麼的才變異的？”軒轅逸問道。
何老站起來：“別猜了，我想用不了多久讓我們回京的聖旨就會下來。我們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查看一番，如果不是現在的人煉製屍膏，那就是過去有人在那裡煉製過。
不管什麼結果，我們必須毀了不是嗎？”
鳳柒點頭：“沒錯，疫病根源就是有人污染山頂的水源，這是人爲。想必有人知道這件事，想研究屍膏的做法。”
“三皇子……”嚴寬面色慘白的唸叨着。
鳳柒一怔，前世的自己怎麼不知道軒轅絕在研究屍膏？瘟疫過後這裡的一切都被燒燬了，他也沒有過多關注。
還是說有人藉助軒轅絕的手將這
裡變成死地，然後潛入進來研製屍膏？
只可惜自己並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若是知道定不饒他。
軒轅逸沉默片刻說道：“這樣吧，我先帶人去山上查看一番，如果有別的路可走就不用下水。畢竟水裡的魚是個大麻煩，我們又不能放幹那裡的水。”
鳳柒問道：“如今山上的水還能用嗎？”
軒轅逸點頭：“可以用，作爲正常飲水是沒問題，但是我們必須找到水源，希望水的源頭的是乾淨的，這樣我們可以斷流，放幹水潭裡的水再重新蓄水。”
鳳柒點點頭，畢竟水潭裡積存的水實在是令人噁心，雖然現在沒有致病的能力，這喝起來還是有些彆扭。
休整幾日後，嚴寬的傷已經無大礙，四人一貓來到山頂的水潭邊。
軒轅逸說道：“沒有找到其餘的入口，我只能先扒開水潭邊兒的口，放了一天的水，你們看，那便是入口了。”
鳳柒張望下去，最後終於在一個凸起的大石頭下看見了黝黑的洞口，水潭裡的水流下去不少，如今只有一半，水中都是魚，烏泱泱一片，人多時掉下去肯定會被啃成骨頭。
“我們要小心些，底下的魚非常兇猛，只因這裡是水源所以不能下毒。”軒轅逸有些無奈。
鳳柒點頭：“我們下去看看，這些魚以後再收拾。實在不行就把下面用沙子蓋滿，等魚死了在挖出來清理乾淨。”
軒轅逸點頭：“甚好，我用繩子吊你們下去，在洞口等我，千萬不要深入了。”
鳳柒點頭，率先坐入籮筐，框裡有火摺子和火筒，這火筒也是聖域國的東西，比火摺子貴好幾倍。
到了下面，鳳柒爬入洞口，這裡黑乎乎的散發着一股子爛泥的味道，地面上還有生命力旺盛的魚兒在垂死掙扎。
“我到了，拉上去！”鳳柒喊了一聲。
她肩膀上趴着的紫瞳雙目放光，小鼻子聳動幾下：“喵嗚！”
“嗯？你說這裡有好吃的？”鳳柒額上冒黑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