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着的背上,佈滿了深可見骨的鞭痕,不停地往外滲着血,他身周的水泥地,也已經被血水浸漬成了暗紅色。
景之皓睨着腳邊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冷冷地勾起淡粉色的薄脣,淡淡地道:“挺會裝死的嘛,來人,給他來點爽的。”
他的話剛出口,兩個黑衣壯男便立刻大步走過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提着一隻裝滿水的水桶。
“沒忘加料吧?”景之皓吸了口煙,一手撐住瘦削的下巴,神情慵懶地問道。
提着水桶的黑衣男微微頜首,必恭必敬地道:“景少您放心,料加的很足。”
說罷,兩個人擡起地上的男人,把他丟到離景之皓更遠一些的地上。
然後,提着水桶的壯男舉起水桶,朝着地上的男人,用力地潑了過去。
只聽到更爲淒厲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廠房裡恐怖地響起,地上的男人哀嚎着不停地打起滾兒來。
原來,黑衣壯男潑在他身上的那些水,是濃度很高的鹽水。
鹽水順着他背上那些綻開的鞭痕,迅速滲進血肉之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沒有體會過的人,恐怕根本無法想象。
景之皓舒服地斜倚在沙發裡,安靜地欣賞着男人哀嚎掙扎的慘狀。
片刻後,他緩緩勾起薄脣,聲音清冷漠然,“怎麼樣?很爽吧?過癮嗎?要不要再來一些?”
地上的男人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體因爲劇烈的疼痛,而微微地抽搐着。
他擡起滿是冷汗和淚水的蒼白臉孔,有氣無力地道:“求你……殺……了我……我……受……不了……”
“殺了你?”景之皓緩緩笑了,“你死了,我還怎麼玩兒?”
“求你……殺我……殺我……”男人趴跪在地上,卑微地向景之皓乞求着,祈求着讓他能夠快點死去,能夠早點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景之皓含着微笑的俊魅臉孔上,卻瀰漫着地獄修羅一般的冷酷和無情,“你放心,你會死的,不過不是現在,小刀,你過來,幫我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切下來。”
地上的男人聽了,渾身是血的身體更是抖若篩糠,大哭着慘叫,“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兩個黑衣壯男蹲下身去,緊緊按住他的身體和雙手,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而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黑暗的角落裡,忽然走出一個瘦削單薄的少年。
少年的個子高高瘦瘦的,皮膚白皙,五官清秀。
他微微低着頭,額前的黑髮略長,安靜地垂在眼睫前,在臉上遮出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淨修長的手指間,熟稔地把玩着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
雪白的刀刃上,時不時地閃過一道雪亮的銀芒,刺的人眼睛生疼。
這個沉默寡語的白淨少年,正是景之皓身邊的保鏢——小刀。
小刀腳步緩慢卻沉穩地走到男人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子,將手中雪亮的刀刃,輕輕地放在男人的手指上。
“啊……不要……求求你……”男人眼睛驚恐地瞪着那把匕首,殺豬般嚎叫起來。
“等等。”景之皓忽然道。
匕首依舊放在男人的手指上,小刀依舊低着頭,身體彷彿雕塑般,一動也不動。
景之皓長指一彈,丟掉手中的菸頭,從沙發里長身玉立而起,雙手閒閒地插進褲兜裡,邁開修長的雙腿,慢悠悠地踱到男人的身邊。
居高臨下,王者般俯視着腳下搖尾乞憐的男人,冷冷地道:“孫旺,你知道嗎?你錯就錯在,不該招惹我的女人,你的這雙髒手,曾經碰觸過她的身體,那麼,你就要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孫旺被兩個黑衣壯男按在地上,苟延殘喘着,虛弱地道,“我不是……故意……”
景之皓冷笑,“你若是故意的,那就不會只是斬掉你的十根手指了,小刀,開始吧。”
小刀沒有作聲,依舊微微地垂着頭,甚至,額前的髮絲都沒有絲毫的顫動。
只見那把匕首在他右手的五指間,突然快速地旋轉起來,好似瞬間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令人心神震顫的嗡鳴聲,在他修長白淨的手指間,閃耀出冷冽的寒芒。
然後,只見一道刺眼的銀芒,在孫旺的十根手指上一閃而逝。
在場的所有人,都好似驚呆了一般,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包括孫旺在內,全都怔怔地盯着小刀的那雙手。
看着他面無表情地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從那把已經染血的匕首上,輕柔地撫過。
被血液染得猩紅的刀刃,立刻恢復了雪亮的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而孫旺,此刻才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他不由得低下頭去,看着他那兩隻髒兮兮的手掌。
看着手掌前面,那十根依舊與手掌嚴絲合縫,好似完好無瑕的十根手指,看着手指與手掌連接的地方,忽然慢慢滲出的越來越多的猩紅血液,他再也忍不住地連聲慘叫起來。
那兩個黑衣人放開了他,起身站在了一旁,冷漠地望着地上的孫旺。
孫旺掙扎着爬起來,舉着兩根光禿禿的手掌,一邊淒厲地嚎啕大哭着,一邊踉踉蹌蹌地朝着廠房的大門走去。
景之皓看了一眼地上留下來的十根手指,轉過身,盯着孫旺滿是鮮血的背影,緩緩舉起了右手,右手中,握着一把銀色的手槍。
他的薄脣微微開合,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妞妞,傷害你的人,我會替你除去,而他呢?他能替你做什麼?所以說,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只有我。”
話落,手指扣動扳機,一聲及其輕微的槍響,遠處努力想要逃出去的背影,猛地一僵,然後慢慢地倒下……
——
第二天一早,樑忍冬便去了軍區司令部,說是軍區準備在各個軍種之間,展開一次大規模的實戰演習。
大隊長姜衛國打來電話,要樑忍冬跟他一起去軍區開會,準備演習前的準備工作。
樑忍冬走了之後,夏晴深陪着婆婆樑靜元喝了茶,然後又陪着婆婆聊了一會兒,便獨自上樓,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沒想到,秋嫂突然來敲門,還送來了一個快遞盒子,說是剛剛快遞送來的,樑靜元已經幫她簽收過了。
秋嫂離開之後,夏晴深拿着快遞盒子,走到書桌前坐下,然後低下頭,疑惑地看着快遞盒子上貼着的快遞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