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爲,也就是一般的中式婚禮而已。
可是卻沒想到,樑忍冬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
如此特別,如此盛大的婚禮,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短短的三個月,籌備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應該耗費了他很多心血吧?
那麼多的道具,那麼多的程序,那麼多的參與者,想想都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他卻沒有跟她透露過一絲一毫,直到今天,才讓她親身體驗到這場夢幻般的浪漫婚禮。
雖然她一直覺得婚禮只是個形式,可有可無,可是他送給她的這場婚禮,真的讓她很喜歡很感動。
感覺走了有一二十分鐘,花轎停了下來。夏晴深從喜帕下面看到,一隻熟悉的大掌伸了進來,將她的手握住。
“老婆,下轎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
夏晴深隨着他走出花轎,剛出轎門,便被他攔腰一個公主抱。
猝不及防,夏晴深急忙伸手緊緊圈住他的脖子。
她聽見樑忍冬低笑了一聲,抱着她坐上一輛敞篷的軍用越野吉普。
吉普車的車身上貼滿了火紅的玫瑰,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巨大的會移動的花籃。
車子緩緩啓動,清風迎面而來,她頭上的喜帕頓時被風吹的高高地揚起。
驚鴻一瞥,樑忍冬忍不住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婆,你今天真美。”
夏晴深緊挨着樑忍冬坐着,一隻手被他緊握着,另一隻手急忙抓住喜帕,低聲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嘍?”
樑忍冬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輕笑,“以前也美,不過今天是特別的美。”
“油嘴滑舌!”雖然這麼說,可是夏晴深的嘴角卻不自覺地彎起,又是羞澀又是甜蜜。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樑忍冬忽然又在她耳邊輕嘆,“設計了這麼多的環節,可是我現在只想趕緊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
“最後一個環節?是什麼?”夏晴深忍不住好奇地問。
樑忍冬的聲音忽然壓得更低了,“洞房。”
夏晴深的臉上不由得一陣滾燙,想也不想地用穿着繡花鞋的腳踢了他一下。
然後,便聽到他壓抑的低笑聲傳來。
兩個人在車上悄悄地甜蜜互動,好像已經忘記了身周的一切。
裝扮花俏的軍用吉普,緩慢而高調地行駛在平坦的馬路上,緊隨其後的是二十輛軍用吉普和幾輛大巴,一路浩浩蕩蕩引來無數驚羨的目光。
直到車子再次停下,樑忍冬先跳下車,然後又把夏晴深抱進花轎。
“還要坐花轎?”在花轎裡坐好,夏晴深忍不住小聲問道。
“怎麼?坐累了嗎?”
“沒有,就是有些好奇。”
“嗯,快到新房了,所以換乘花轎過去。老婆,你再堅持會兒,馬上就到了。”
“我真的不累,你別擔心。”
要說累,也應該是他累啊,又是騎馬又是比武過關的……
想到沒能親眼看到他比試時候的風采和英姿,夏晴深不由得深感遺憾。
特別是聽着葵葵和趙穎那兩個丫頭,當着她的面兒,嘰嘰喳喳地聊着樑忍冬比試時候的盛況,她就更是鬱悶了……
但是也沒辦法,誰讓她今天是新娘子呢?
等樑忍冬放下轎簾,重新騎上白馬,一隊人馬這纔再次出發,敲敲打打熱鬧哄哄地朝前走去。
夏晴深依舊忍不住好奇地朝外張望,卻發現根本沒進C市的市區,而是來到了C市有名的靈緋山下。
眼前,是鍾靈毓秀的靈緋山。不遠處,是蜿蜒在巍峨羣山之間,好似一條銀白的玉帶一般寬闊寧靜的閏河。
夏晴深不由得疑惑,這是要去哪裡?
很快,花轎停了下來,有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
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夏晴深再次悄悄掀起喜帕,朝着轎外望出去。
卻見豔陽碧空之下,無數桃樹掩映之中,一座青磚碧瓦、飛檐流閣、宛若江南園林般的宅院,夢幻般佇立在她的眼前。
夏晴深不由得看得呆了,她剛剛聽的很清楚,樑忍冬說他們的新房很快就到了。
可是,這是他們的新房?
瞬時間,夏晴深就已經明白了,這又是婆婆和樑忍冬送給她的一份驚喜。
坐落在山水間的一座美輪美奐的園林,屬於她和樑忍冬的家。
她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地溼潤了。
她一直都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能夠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一輩子,也就足夠了。
可是,她的婆婆,她的丈夫,卻給了她太多太多……
她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很多福,所以,這輩子才能擁有這麼好的婆婆和丈夫……
花轎外,在儐相的指引下,樑忍冬舉起手中的弓箭,將包着紅布的箭直直地射向轎門。
一共射了三箭,據說是爲了驅除一路上的可能會沾染的邪氣。
然後,樑忍冬掀起轎簾,牽着夏晴深下轎,跨過火盆和馬鞍,一路走進這座秀外慧中的美麗園林。
兩人在衆人的簇擁下,他們一路來到了前院的中堂,大廳之中,早已擺好了桌案。
桌案上,一對大紅喜燭歡快地燃燒着。
樑靜元端坐在桌案一側,臉上帶着慈愛喜悅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兒子兒媳攜手走來。
司儀說完一段祝詞,便宣佈開始拜天地。
拜完天地和父母,樑忍冬用一根秤桿挑起夏晴深頭上的喜帕,露出夏晴深絕美無瑕的臉龐。
在衆人的驚歎和讚賞聲中,兩人攜手前往洞房。
至此,婚宴便開始了。
婚宴也是遵循傳統的習俗,在園子裡擺了幾十桌,南方女方的親朋好友歡聚一起,一邊欣賞着園林美景,一邊享受着美酒佳餚。
樑忍冬和夏晴深到洞房裡補妝之後,被攝影師領着進園子裡拍攝婚照。
先穿着龍鳳喜服拍了好多,然後更換衣服和頭飾,又拍了好多。
之後,兩人便一起前往婚宴上敬酒。
兩人舉着酒盞,先去了長輩們的酒桌。
因着兩人的婚禮,樑伯錚和秦定邦這對師兄弟,終於在時隔幾十年之後再聚一堂。
所有恩怨,所有隔閡,都在今日的歡聲笑語中煙消雲散。
端着樑忍冬和夏晴深敬上的喜酒,兩個老兄弟相視一笑,仰頭一起喝盡。
敬完了長輩,就是各自的姐妹兄弟,同事朋友。
都是年輕人,便少不了和新郎新娘開玩笑鬧一鬧,這一路行來,夏晴深臉上的紅暈就沒有退過。——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