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陪她選,就說是我的意思。”
“是。”金川點點頭,“我這就去辦。”
雪兒回到莊園之後,和往常一樣,簡單的吃東西、看書。
她坐在房間的飄窗上,視線一直落在莊園內的情況之上,唐納德每天都在花園裡下棋、解殘局。
他不是要執掌八大家族嗎?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八大家族之首都對他俯首稱臣了?
雪兒合上這本中世紀小說,隨後擱置在了飄窗一處的角落內,這本書索然無味,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看點,如果不是爲了用書名告訴霍冽,她想見他,她也不會去買這樣厚重的一套書。
雪兒有把握,就算別人不知道她的意思,霍冽也一定能夠知道,只是讓他來這裡,會不會有危險?
對於這一點,雪兒捏了一把汗。
一下午,都有傭人一次接着一次進來,美其名曰是打掃、送水、送點心,但是雪兒再清楚不過了,這些人都是來監視她的,看看她現在到底在幹嘛。
她低着頭,翻看着無聊的小說,傭人進來的時候,她連頭都沒有擡過。
一直到了夜深。
“咚咚咚。”傭人再次敲響了雪兒的臥室門,“雪兒小姐,時間不早了,您該關燈睡覺了,也不要繼續坐在飄窗上了,長時間低頭看書,對眼睛也不好。”
“知道了,我不看了,你下去吧。”雪兒合上書,隨意丟在了飄窗上。
傭人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爲了防止雪兒小姐再次看書,我得給雪兒小姐暫時保管書才行,您也知道,看書着實傷眼睛。”
這個傭人好像管得太多了點。
雪兒擡眸望着面前的傭人,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她微微笑了笑。
想要書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呢?
雪兒無奈的笑笑,而後將飄窗上的三本書全部遞給了她。
“既然你要,那就全部給你。”
傭人接過厚重的書,神色很是僵硬,“雪兒小姐,晚安。”
“嗯。”雪兒點點頭,看着傭人離開之後,她迅速將房門合上。
她站在飄窗前,也不知道霍冽到底會不會來,但是她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他會來的,他一定會的。
雪兒約莫站了十幾分鍾,她剛轉身的時候,卻有一雙手臂摟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猛地拉入了懷裡。
“冽?”雪兒轉頭,看着他邪魅的笑,“我就知道你明白我買那本書是什麼意思!”
雪兒迅速朝着霍冽綻開笑顏,而後立即到飄窗邊上,她快速把飄窗關上,而後又按下按鈕合起了窗簾。
“冽,我有事要和你說。”
“嗯。”霍冽知道,她要見他,一定是正事。
他將她一把抱起,這才發現她又輕了許多。
“還記得在送你去淮城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啊?”雪兒一愣,而後努力回想着。
“霍雪兒,你又輕了!”
“……”雪兒垂眸,而後迅速說道:“你沒有把我喂好,所以不長肉其實是賴你。”
“還學會推卸責任了?”霍冽將她放在牀上,直接俯身壓下。
“嘻嘻。”雪兒笑了幾聲,小手緊緊握住霍冽的手,“冽。”
“嗯?”他將她一把攬入懷裡,讓她躺在他的胸膛上,“那天,變帶我去了一家瘋人院。”
提到瘋人院的時候,霍冽的眸子倏地半眯起來。
“你知道嗎?瘋人院的四樓有一個小男孩,和小包子歲數差不多,他叫克雷爾,他們都喊他克雷爾少爺。”
“你說什麼?他叫什麼名字?”
“叫克雷爾。”雪兒回答着出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克雷爾會在瘋人院的四樓,四樓有很多保鏢看守着,唐納德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居然把一個孩子關在瘋人院裡!克雷爾都已經一歲多了,可是卻一直不開口說話。”
霍冽聽到這兒,拳頭倏地攥緊。
“冽,我總覺得對克雷爾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你說是不是因爲我太想小包子了?”
“嗯。”霍冽點頭。
“我下次還想去看看克雷爾,但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變私自帶我去瘋人院的事情,被唐納德知道之後,唐納德大發雷霆。”
霍冽的神色複雜,叫人揣摩不透。
“冽,你在想什麼呢?”雪兒擡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那雙漂亮的美眸緊盯着他。
她朝着霍冽笑了起來,笑得很甜、很美,這樣的時光變得很短暫,一分一秒都會讓雪兒覺得要倍加珍惜。
“在想什麼時候上你。”霍冽直接翻身,將她置於身下,低頭直接咬住了她的脣。
雪兒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伸手緊緊揪着他的衣服。
接下來的一切,就如預料中的那樣,她又被他吃了個遍。
“冽,我好想小包子……”室內的餘韻未退,雪兒躺在他的懷裡,她上眼皮已經開始和下眼皮打架了,她困得厲害。
霍冽低頭吻了吻她的脣,等他找到克雷爾,一切都會結束。
“不要娶湘情……不娶她好不好……”雪兒睡着了,夢裡的她很不安穩,秀氣的眉緊蹙着,一直在喃喃囈語着。
“分明不想讓我娶湘情,卻一直隱忍着不說。”霍冽微微揚脣,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將不安的她整個人摟在懷中。
接下來的話,像是承諾,又像是誓言。
“我只娶你。”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現在只要找到克雷爾,他就會讓唐納德這棟“大廈”徹底傾頹。
隔天,清晨。
雪兒醒來之後,他已經不在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爬起身,秀髮頓時披散而下,她剛準備紮起那一頭長髮的時候,卻發現枕頭下面壓着一張紙。
龍飛鳳舞的字跡蒼勁有力。
“下週三,婚禮,你不許出席,我愛你。冽。”
雪兒微愣,下週三就是他和湘情的婚禮了,她沒想到時間竟然過的如此之快,他們已經要結婚了。
縱然知道霍冽不愛湘情,知道這只是一場戲,可是她的心口依舊像是被什麼東西壓着一樣,難受的發慌……
她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紙條,垂眸,眼眶有些微紅。
“咚咚咚。”房門忽然被敲響。
“誰?”
“是我,雪兒小姐,我是傭人瑪麗。”傭人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有什麼事情嗎?”
“小姐,您該下去用餐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來。”
“是。”
聽到傭人轉身離開的腳步聲,雪兒鬆了一口氣,迅速將這張字條撕碎丟入馬桶裡徹底沖走。
雪兒洗漱之後,換上衣服到達樓下餐廳。
進入餐廳,雪兒就瞧見了霍冽和湘情,湘情正坐在霍冽身邊,眉眼裡全然都是笑意。
她笑的嬌媚,就像是朵鮮豔美麗的花,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價格高昂的衣服、帶着璀璨奪目的珠寶,坐在霍冽身邊,顯得是那樣的般配。
雪兒忽然驚醒過來!
霍雪兒,你真是瘋了!你到底在想什麼!配什麼配啊,哪裡配了?配他妹啊!
湘情伸手直接摟抱住了霍冽的胳膊,朝着雪兒笑了起來,“早上好啊,雪兒姐姐。”
早上好?好他妹啊!
雪兒看着湘情笑眯眯的樣子,霍冽面無表情,但是卻也沒有推開湘情。
“冽,我想吃那個蝦餃。”
“嗯。”霍冽依舊面無表情,將蝦餃轉到湘情面前。
他沒給她夾,但就把蝦餃轉到她面前的舉動,都讓雪兒開始吃飛醋了!
雪兒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霍冽和湘情身上就是移不開!
直到唐納德的聲音在雪兒身側響起,“坐下吃飯吧,一直站着幹什麼?”
雪兒立即反應過來,從善如流的回答道:“昨天睡得不太好,現在覺得腰痠背痛,站着稍微舒服一些。”
雪兒說這話的時候,霍冽依舊面無表情,但是他的嘴角卻微微動了兩下。
如果換做平時,下一秒,她就會被霍冽攬入懷中,然後強制性的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接下來吃飯就不用她自己動手了。
完全就是被他給寵壞了!但是他寵的樂意!
“沒睡好?說說原因。”唐納德朝着雪兒笑了起來,這僞善的笑容讓人看了心裡發寒。
“你知道鬼壓牀嗎?”雪兒看到霍冽和湘情膩在一起,縱然知道霍冽只是配合演戲,但是依然不爽!
“哈哈哈哈。”唐納德忽然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我當然知道。”
雪兒點頭,坐入座位內,“嗯,就是這個,昨天被壓了,所以睡得不太好。”
而且她昨天還是被色鬼給壓着!
霍冽聽到這裡,臉色一沉,這小女人,居然敢罵他是色鬼?吃醋吃的這麼明顯,真是把她給寵壞了。
雪兒不滿的哼哼兩聲,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個蝦餃放到嘴裡,小嘴鼓鼓的開始咀嚼起來。
“雪兒,下週三是霍冽和湘情的婚禮。”唐納德出聲道。
昨晚還壓在她身上,下個星期就要娶別的女人了!
“嗯。”雪兒點頭,佯裝着一臉輕鬆的模樣,事不關己的出聲道:“和我無關。”
他們結婚當然和她無關,因爲霍冽不讓她參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