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瞬遠好好哄了一番白豐茂,白豐茂這纔不和他計較,不過白瞬遠也挺慘的,往白豐茂跟前湊同樣也是等於往雙雙和煌煌跟前湊……
這兩個小傢伙是真的很長很長沒怎麼見過白瞬遠了,這一下見着似乎都有些不認識。
直到小萌過去給雙雙煌煌好好解釋了一番,兩個小傢伙才隱約從記憶力挖出了白瞬遠這麼一個人。
“表舅舅……”
蘇小萌琢磨着這個稱呼問題,那邊雙雙已經笑嘻嘻的喊了句,“帥哥!”
白瞬遠看向小萌,臉上的表情分明就寫着:真不愧是你養的女兒。
說實話,這帶雙雙出門的確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就雙雙這一臉“饞相”的衝白瞬遠喊了聲“帥哥”還真是把她喊得老臉一紅。
“和我沒關,是他爹的問題。”
蘇小萌趕忙甩鍋。
蘇錦坐在一邊,看着雙雙眨巴着一雙眼好奇的問着白瞬遠,問這又問那的。
小萌坐到小錦邊上,“是不是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就這麼一眨眼,兩個小傢伙都這麼大了,像個小大人似得……對吧?”
蘇錦點頭。
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快的讓人都還來不及享受便已經從手指尖溜走……
最美好的,最殘酷的,皆是時光。
“我還記得你以前說過,你不想要孩子,那時候你二十,我想我應該能理解,現在呢?這個冬天一過,你也要二十七了吧?”
蘇錦看着雙雙和煌煌,喃喃,
“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我不想生孩子。孩子的確很可愛,但我也的確沒有那個耐性去應付孩子……”
蘇小萌笑了笑。
“小萌姐,你笑什麼啊?你可以不認同我說的話,但你不要妄想改變我的看法。”
“我又不是你爸,又不是你媽,我幹嘛要改變你的想法啊,我是覺得……唔……我們蘇家的所有兄弟姐妹裡面,你一直都是最堅定的那一個。”
“……”
“決定的事情就決定了,輕易不會改變。”
“既然決定了的事情,爲什麼要改變呢……弄得自己搖擺不定,那該是件多痛苦的事。”
後半句,蘇錦的聲音漸消了下來。
然這話還是被白瞬遠聽了去……他的臉頰被雙雙輕輕拉着,拳頭卻因爲蘇錦的這句話而攥緊。
不是說要去千里之外沒有他的地方,不是說要消失上數不清的分分秒秒的時間,不是說……他們倆的性格就像是兩條相交線,相遇然後分離,始終不如平行線般同行。
話都是她說的,事情都是她做的……痛,卻只有他一個人承受。
若早知六年時光會這般浪費在一個沒心的女人身上,相識的第一眼,他就該視而不見!
“你們蘇家的女孩兒都有毒!”
那是在今天碰面以前,白瞬遠和蘇錦說的最後一句話,在悉尼商學院的門口,四月底,那是悉尼的秋天,滿大街的梧桐飄着凋零的落葉,跟着秋風一起掃進他口鼻的,除了揚起的塵土,還有一個女人捂不暖的心臟上揮散的冰霜。
白思東和花沐雨一進屋就到廚房裡去幫白思弦的忙了。
“哥,嫂子?”
白思弦見到他們一臉驚訝,白思東立馬就道,“我就知道爸沒和你們說我們今天過來。”
“哈哈,沒事兒沒事兒,飯菜準夠!”白思弦忙道。
花沐雨摘了一邊的圍裙,站白思弦身邊就開始給白思弦打下手……
“咦?那瞬遠也來了麼?”
“恩,來了,在客廳裡呢……漬漬……”一聽白思東這語氣,白思弦這靈敏的鼻子就聞到了一絲……特別的味道。
她還沒轉身問白思東,花沐雨就主動和白思弦招了,笑道,“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蘇家的小錦了。”
“蘇家的小錦……嫂子,你們和小錦有這麼熟?”
白思弦心想蘇錦去國外唸書好幾年,她和蘇成濟都沒機會見上幾面,哥哥嫂子怎麼叫人小錦叫的那麼熟稔?
“我們和蘇錦不熟,但瞬遠和她挺熟的。”
花沐雨說着,臉上的笑容有些太過明目張膽了……
白思絃動了動鼻子,“我好像又聞到了點什麼。”
花沐雨忙叫來白思東,“小妹還是這樣兒,你來說吧……”
白思東人倒是沒過來,就是站在廚房玻璃門邊上看着客廳裡的情況……白思弦這一轉身就見白思東模樣猥瑣。
手裡切菜的刀都還沒有放下,人就湊到了白思東邊上,
“偷看什麼呢……”
“我準兒媳婦兒。誒喲!你拿把刀過來幹嘛呀!嚇着哥了。”白思東說着忙順過白思弦手裡的刀放到了案板上。
白思弦摩挲着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你準兒媳婦兒?哪呢?”
“蘇家小錦。”
“噗……”
“小弦,你這是什麼意思?”
“哥,不是我亂說啊,以我對小錦的瞭解,她無論如何都看不上你家小遠。”
白思弦壓根就不打算把白思東的話當一回事,轉個身又開始切菜……
花沐雨輕輕笑道,“可是據我和思東知道的……小遠和小錦交往過一段時間。”
“……噝。”白思弦手一抖,這刀刃就擦到了她的指甲上,手縮回來……
“沒事兒吧?”白思東忙湊了過來,衝着白思弦就嘆了口氣,“讓你聊天的時候就把刀放下,你這又聊天又用刀的……”
“沒事兒,磨到了指甲,一會兒修剪一下就好了。”
白思弦趕忙把話題給拎了回去,“你們剛纔說小錦和小遠交往過?什麼時候?”
“年初的時候還在一起吧……好幾年了呢……”白思東說着也是喜上眉梢的,“真看不出我這兒子能這麼有眼光。”
白思弦冷着一張臉狠狠掐了一下白思東,
“你能不能好好的和我說完整你再嘚瑟去行不?真是,瞧你這嘚瑟勁兒……”
“你問詳細的我們哪兒知道啊。”白思東說道,“我和沐雨也是去年下半年才意外發現的,問了半天瞬遠,瞬遠才承認。”
“……”白思弦整個人已經是半懵的狀態,眨巴着眼睛看向客廳的方向,文文靜靜坐在沙發上和小萌聊天的蘇錦……那個打小就有別於其他孩子的理智又乖巧的小丫頭,竟是默默無聞的和白瞬遠談了好幾年戀愛……
蘇成功大哥一家在家都快爲蘇錦這丫頭的終身大事操心死了。
蘇家的人相對還是比較傳統的,又一直生活在農村,只知道女大當嫁男大當婚,他們那一套的婚姻觀拿到城市裡和這些新時代的年輕人們說是根本說不通的。
二十六歲對城市裡的年輕小姑娘來說可能正是學業事業進一步的好時候,可能揹着包滿世界的旅遊,可能參加某一個災難地方的志願者,也可能……
總之撇開父母不談,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已經慢慢摘掉了晚婚不婚對她們的影響。
當然,如果能在適婚的年齡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結婚組建家庭,那同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看蘇錦的性格……白思弦一直都覺得蘇錦的現代觀念更強,個人能力意識更強,婚姻對她的束縛性不大,也覺得她應該是還沒有碰到能讓她改變觀念的人。
“不過……你們說……交往過,那是什麼意思?”
白思弦看向白思東和花沐雨。
“就是……分手了的意思吧……”花沐雨試探着說道……
“只是小情侶鬧彆扭而已,很正常的。”白思東忙補充糾正道。
白思弦和花沐雨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
白思東的年紀老大不小,這也意味着白瞬遠也已經長大了。
瞬遠比小萌大三歲,今年也三十了。
而立之年,婚姻大事也的確是該適當的被拿出來討論討論了……
白思弦看着白思東這樣兒,搖頭嘆息,“看來我哥也是凡夫俗子啊,我還以爲你心裡就只有人民羣衆呢……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也惦記着呀。”
花沐雨忙點頭,“小妹這句話都說我心坎兒裡了。”
白思東沒搭理她們,依舊是站在門邊上仔細的看着客廳裡的動靜……
“他是真挺看重蘇錦這丫頭的,說蘇錦這丫頭……有一股和你一樣的韌勁。”
花沐雨摘着菜,輕聲對白思弦道,白思弦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小時候也特別的愛學習,學什麼都快,腦子特別聰明,決定了什麼事情就一股腦走到底。”
白思弦輕輕笑笑……
她年紀大了,哥哥老了,爸爸就更老了……於他們這些已經走入後半生的人來說,日子是越過越珍貴,回憶越久遠越珍貴。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了解小遠,一般的小姑娘真的是制不住小遠的這個性子。”花沐雨說着也是自己都覺得這個兒子讓人頭疼。
“……這倒是真的。”
午餐很是豐盛,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新年的那份辭舊迎新的喜氣才更加得以彰顯。
午飯後,兩個孩子基本就圍着幾個年紀稍長一些長輩轉了,幾個年輕人就湊在了一塊兒,圈子一劃分,這殷時修的立場真的就有點尷尬了……
反正蘇小萌是無論如何不去混父母那一個圈子,肯定和蘇錦還有白瞬遠湊一塊兒,殷時修也想往小萌這邊湊,結果蘇錦的表情硬生生把殷時修逼了回去。
倒不是蘇錦的表情有多兇,而是明顯着一臉“姐夫過來就不敢說話”的表情。
小萌憋着笑了好一會兒。
白瞬遠冷冷的看着蘇小萌,“你就不怕你總是在年齡問題上刺激殷時修,他會步入中年危機啊?”
“拜託,表哥,那是殷時修,又不是你。”
“……”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唔……對了,小錦,你在悉尼的感覺怎麼樣啊?”
“挺好的,一年四季都很好。”
“我覺得悉尼不好,一年四季都不好。”
白瞬遠突然說了一句,小萌眨了眨眼,看向白瞬遠,“你去了?”
“後悔去了。”
蘇小萌想起之前外公說那句話後兩人不太自然的表情,這一聯繫……蘇小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唔……你去了幾次啊?”
“三年,二十七次。”
“三年……二十七次?!哇,一年不得近十次,再算一下,平均一個多月就去一次……表哥,你去悉尼去的那麼勤幹嘛啊?”小萌這問的就明顯有很重的八卦態度了。
白瞬遠捧着自己手裡的杯子,喝了口咖啡,
“去見一個人。”
“哦……你去見一個人……好巧哦……蘇錦也在悉尼誒……”
蘇小萌兩手的食指對對碰着,目光賊兮兮的落在蘇錦身上……
蘇錦依舊只是看着自己手裡的杯子,杯子裡是澄淨的白水。
“還有更巧的呢。”
白瞬遠輕笑道。
“什麼?”蘇小萌揚了下眉,不解。
“我見的那個人,名字就叫蘇錦。”
“……”蘇小萌本來還想附和着拍手鼓掌,但白瞬遠自己這麼親口承認後,她再看看這兩人之間的氛圍……蘇小萌覺得但凡是個聰明,這會兒就應該撤了。
於是……
“哦,真的好巧哦,那,那你們聊……你們聊……呵呵……”
蘇小萌絕對是聰明人裡的聰明人,雖然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般在燃燒,但是……她不想拿命來換自己的八卦。
默默撤退到“老年組”……
“老年組”在二樓的房間裡,小萌眨巴着眼睛,其實挺不理解,這一羣人跑到二樓房間做什麼,結果一推開門——
“三筒!”
“六萬。”
“碰。”
蘇小萌現在急需一個人來托住她掉下來的下巴。
殷時修就坐在正對她的那個麻將位,見她過來,趕忙招手,“來。”
花沐雨坐在白思東身邊,這除了白豐茂身邊坐着的是兩個小傢伙之外,麻將桌上似乎是都是夫妻檔啊。
“你怎麼來了?那白瞬遠和蘇錦呢?”白思弦好奇的問道。
小萌被這羣家長湊在一起打麻將的事實給嚇了一跳,經白思弦這麼一提醒才忙道,“哦哦!我要和你們說一個重磅的炸彈消息!”
蘇小萌一本正經道!
麻將桌上的人頓時都安靜下來看向蘇小萌。
就連雙雙和煌煌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向蘇小萌……
蘇小萌看看雙雙和煌煌,清了清嗓子,“這個……兩個小孩子啊,乖啊,主動捂住耳朵啊。”
雙雙立馬捂住耳朵,煌太子也是立刻捂住,兄妹倆乖的蘇小萌都有些愣神,這兄妹倆怎麼往太姥爺跟前一待,頓時兩個小傢伙都不像自己了。
蘇小萌見兄妹倆挺乖的,而後就對着這一桌子的人道,“白瞬遠和蘇錦有姦情!”
“什麼姦情,那叫愛情。”白思東立刻糾正蘇小萌道。
蘇小萌瞪大了眼睛,看向白思東,“小舅,你都……知道了?”
白思東笑笑,而後出了張牌,小萌再這麼看上一圈,發現竟然自己是把這當成一個重磅炸彈新聞。
“媽,你也知道?”
“……恩,你小舅和我說了。”
白思弦這會兒看起來也是很淡定的了。
“那……外公也知道?”蘇小萌又眨了眨眼。
“白瞬遠的心思很難猜麼,這一進門,對爺爺都視而不見,眼裡只有蘇錦,那還用的着多想麼?”
白豐茂說着。
蘇小萌一時間真是打心底裡佩服起了外公,還真是人老心不老,眼濁心不濁。
“那……時修你也知道?”
“白瞬遠一年要往悉尼八九趟,我也是猜的。”
蘇小萌頓時就覺得……很沮喪了,她還以爲自己夠敏銳的呢!
誰知道……這一圈子人基本都對這事心知肚明瞭,就她還獻寶似的亂竄。
“小錦和白瞬遠在一塊兒了?我怎麼不知道!”
蘇成濟跳了出來!
蘇小萌一拍大腿,她怎麼把老爸給忘了!父女兩立刻就抱成了一團,白思弦是狠狠的給了這父女倆一人一個白眼,心裡只有四個字……
丟人現眼!
————
偌大一個客廳,此刻卻只有蘇錦和白瞬遠相對而坐的坐在落地窗邊的下午茶藤椅上,外頭的溫度低,但是太陽隔着玻璃曬進來卻是格外的舒服暖和。
悉尼的四季和北京是恰好相反的……
“回來的時候,悉尼馬上就要入夏了,到了北京又是一片白雪皚皚。”
蘇錦身上披着件薄薄的圍巾,她目光平靜的落在落地窗戶外的小後花園,她輕輕說着。
“怎麼又回來了。”
“問來問去,你就不能問點新鮮的麼?”蘇錦看向白瞬遠。
“那你告訴我,我該問你什麼?”
白瞬遠看着蘇錦,目光灼灼,竟是比窗外的陽光來的還要刺眼。
“你可以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會不會留在北京,會不會回成都,又或者……會不會去國外。”
“我一點兒也不好奇你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
“爲什麼?”
“蘇錦,你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
“就因爲……沒有答應你的求婚?”
“你在a大,我在華盛頓,國內國外的飛,想盡辦法給你驚喜,想要替你遮風擋雨,想要成爲你喜歡的那類人……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你說你要去悉尼留學,澳大利亞和華盛頓……呵呵,又是半個地球。”
“……因爲只有悉尼肯給我全額獎學金,而且可以本碩連讀,我沒有道理不去。”
“你和我在一起,你想去哪裡留學就去哪裡留學!你需要擔心錢的問題麼!全額獎學金是多少,我可以給你!”
“瞬遠,爲同樣一件事,我們還要這麼無休止的繼續反覆吵下去麼?”
白瞬遠深吸口氣。
“對我來說,你是你,我是我……我也想勸你一句,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你是你,如果撇開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拿什麼錢來供我留學。”
“我那時已經在殷氏美國分部工作!”
“是實習,實習一整年,你覺得我能等你一整年?”
蘇錦依舊是平靜,她姣好的不施粉黛的面容陽光照射下,會產生一種格外讓人嚮往的清澈和暖。
當所有女人都在爲使用什麼樣的化妝品才能讓自己面容無暇的出現在合適的場合裡時,她素顏一張,常年熬夜的黑眼圈,白皙臉龐上布着淡淡的雀斑,挺翹的鼻子上也能看到黑頭……
她從不在意怎樣能使自己臉上的毛孔變細,從不在意什麼色號的脣膏會使她更有元氣,更動人,不去糾結出門背什麼包比較配自己穿的衣服,甚至沒有穿過一次高跟鞋,不會區分香水的品牌,常年敲鍵盤的指尖都長得圓潤起來,用筆寫字的手,手指側邊有厚厚一層老繭……
身爲一個女生,她真的是太不合格了。
她渾然天成的這個樣子就是現在大多數女人嘴裡說的那個不懂保養,不懂疼愛自己,不會爲男人所吸引那一類。
事實證明,大多數女人所認爲的,沒有錯,蘇錦的確是很少受到異性的青睞。
她本就是與現在的大學環境,工作環境極其格格不入的一個人。
可是……
她又以自己獨樹一幟的個性而融於各種集體之中。
又憑藉着自己實實在在的考試成績和能力獲得旁人歎服的榮譽和獎學金。
她的每一點每一滴,白瞬遠都看在眼裡,她不會撒嬌,所以也不做作,她不會認輸,所以從來也不軟弱。
所以他知道,現在的她不受人青睞,是因爲她還在大學裡,一旦走出大學踏上社會……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眼睛看到她。
白瞬遠知道自己就是着了蘇家人的道,就是掉進了姓蘇的這一家人的坑裡。
這個讓很多男人都自慚形穢的女人,他自以爲能駕馭,實際上……他自以爲的駕馭卻是蘇錦不動聲色的退讓。
“好,這個問題我們不再談論,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執意去悉尼而不肯來華盛頓,所以我一年往悉尼跑十次,我心甘情願!三年,所有的情人節,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新年,聖誕節等等……我盡我可能的和你在一起!你說你不想讓這裡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怕的是將來不合適分開會尷尬,我接受。”
“可三年了,你什麼都願意跟我,爲什麼婚姻不行?”
蘇錦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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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瞬遠,你是不是覺得你對我付出了這麼多,我就應該答應你。不答應你就是鐵石心腸……”
“……”
“白瞬遠,你應該問我一下的,問我今後是什麼打算,而不是像個孩子一樣在我拒絕你的求婚之後憤然離開。”
蘇錦深吸口氣,站起來拎起自己的包和掛在玄關衣架上的羽絨服就往外走,人站在門口頓了頓,
“我的打算裡……有你。”
“……”
白瞬遠一時如置身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