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歌穿着一襲淡粉色的長裙,纖細玲瓏的身段奧凸有致。
長長曳地的裙襬拖在身後,襯托着她高貴又優雅。
初寶則穿着一身灰色的小西服,矜貴小公子的模樣,漂亮的娃娃臉粉雕玉琢,雌雄難辨。
若非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硯歌頭上包裹的黑紗。
一張明媚如初的臉蛋露在外面,靈動俏麗的眸子水靈靈的像是湖邊清泉。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打扮,哭笑不得。
拗不過哈維的堅持,她只能帶如此打扮,帶着初寶和他走向皇宮宴廳。
作爲哈維身邊唯一出現過的女人,硯歌所到之處都引起一陣驚歎。
皇宮宴廳,依舊金碧輝煌。
這裡的人,似乎對金子有一種過度的狂熱。
不管是在哪裡,鑲金的建築幾乎是永恆的格調。
硯歌和初寶走在哈維身側,明顯能夠感覺到從周圍傳來的各種視線和打量。
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張揚,伸手扯了一下臉邊的黑紗,低頭看了看初寶,心裡特別的惆悵。
迪拜和國內有四個小時的時差,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國內應該已經是半夜了。
她無法想象,小叔聽到了她生氣的那番話,會作何感想。
反正,她只知道自己說完,掛斷電話後,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重新打回來。
失望,又低落。
“嗨,大哥!”
走到宴廳門口時,從裡面恰好走出來一個同樣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
不得不說,這個國家的男人都長得太好看了。
眼窩深邃有神,特別是濃密捲翹的睫毛,簡直能讓女人嫉妒死。
硯歌擡眸打量着對面走來的男人,而對方也同樣噙滿了審視的神色睇着她。
“哈尼,這是Season!”
“Season,這是我弟弟,哈尼!”
哈尼?
這名字,自帶撩妹技能。
硯歌頷首,淺笑着與對方點點頭。
她從未想過要接觸哈維的親人,從她落地迪拜的那一刻,似乎做什麼事都開始身不由己了。
陸凌鄴,你給我等着!
硯歌拉着初寶,不着痕跡的往旁邊讓了讓身子。
似乎哈尼有事要和哈維聊,所以她沉寂的往宴廳門外一處的花園走去。
呼吸都有點兒困難了。
這樣的場合,無所適從。
“媽咪,你能聽懂哈維蜀黍他們說的話嗎?”
站在花園鞦韆架旁邊,硯歌笑着搖頭,“聽不懂。”
初寶白淨的小臉蛋兒上立馬就憂心忡忡的樣子,“這樣啊,那我們在這裡豈不是很被動?萬一又遇見那些不好的人,連他們說的話都聽不懂呢……”
硯歌哭笑不得,伸手解開臉上束縛着她的黑紗,捏着初寶的臉蛋兒,“寶貝兒,媽咪會保護好你的,不用擔心!”
“我就是擔心媽咪啊。”
硯歌:“……”
讓自己四歲的親兒子殫精竭慮的,硯歌覺得自己好失敗哦。
“你好~”
倏地,母子倆身後的花園另一側,緩緩走來一個女子。
她穿着一身黑紗長裙,從頭包裹到腳趾,除了臉蛋露在外面,其餘的地方全副武裝。
要不是知道這是他們國家的習俗,肯定會嚇一跳。
硯歌微微點頭,“你好!”
對方用極其不標準的口音以國語說了‘你好’兩個字。
硯歌也沒含糊,同樣國語回答。
這女人很漂亮,是阿拉伯國家女子獨有的那種風情美麗。
眼神明朗,皮膚光潔,濃眉渾然天成,看一眼就能記住她的長相。
“我是麗莎。”
“我是Season!”
女子款款走來,黑紗在身上如水波般盪漾着。
“我聽說過你,哈維很喜歡你!”
硯歌一驚,笑着搖頭,“你沒聽哈維胡說。”
至此,硯歌看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會說普通話。
那句‘你好’,可能只是因爲在國際上最常見而已。
麗莎全程以英文和硯歌交流,對於她精煉純正的回答,顯得有些驚訝。
“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麗莎順勢坐在硯歌身邊的鞦韆架上,舉目望着她,口吻略帶疑問。
該怎麼回答呢?
她要知道自己爲什麼來這裡的話,那就好了。
“我和媽咪是來旅遊的。”
硯歌笑着看了一眼初寶,而麗莎顯然很驚訝,“旅遊?”
“是噠,阿姨!”
初寶叫阿姨了,反而沒叫姐姐。
顯然,小包子不喜歡麗莎。
小小的初寶,雖然不大,但是眼神兒可是很毒辣呢。
自始至終,能讓她叫姐姐的人,只有晏柒。
“呵,看來哈維確定對你很好,竟然帶你來皇宮旅遊!”
這話說的,同樣身爲女人的硯歌,明顯嗅到了異樣的味道。
麗莎,喜歡哈維!
顯而易見!
她或多或少聽到過關於這個國家的一些風俗,爲了保護當地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在這裡,近親結婚的現象也並不少見。
而麗莎既然能夠出現在皇宮裡,似乎也說明了她的身份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
“Season?”
哈維和哈尼聊過之後,找了一圈纔來到花園。
恰好看到硯歌和麗莎在說話,他疾步走來,眸色微凝。
“哈維,好久不見!”
麗莎看到哈維的一刻,眼睛都在放光。
像是盯上了獵物似的,連忙從鞦韆上站起來,先人一步走到他的身前。
哈維看着麗莎,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是啊,好久不見!”
話音方落,他便繞過麗莎,來到硯歌身邊時,打量着,“怎麼到這兒來了?”
硯歌搖頭,“沒什麼,隨便走走!”
“那進去吧,晚宴一會兒要開始了!”
硯歌餘光瞥到麗莎明顯僵硬失落的臉色,心下感慨,果然是又是郎無情妾有意的戲碼。
她這是要當炮灰了?
“麗莎,一起去吧。”
出於同情心,硯歌開口叫了麗莎。
首先,按照套路,她可以想到,不久的將來麗莎一定會將她當成情敵的。
但套路嘛,總是會有偏差。
硯歌現在做的,就是要讓誤解全面消除。
她叫着麗莎的同時,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眸中熟悉的神色。
笑了笑,她沒說什麼,三大一小往宴廳走去的時候,若有意似無意的說,“要是我老公也在這兒的話,那這一切就太完美了!”
麗莎驚呼,“你有老公了?”
硯歌眼底精光一現,轉頭看着麗莎,毫不掩飾的點頭,“嗯,他很忙,所以還沒過來,過幾天我介紹你們認識!”
“那你和……”
想問的話,當着哈維的面,麗莎又收了回去。
但她臉蛋上的神色,卻在一秒鐘之後,就雨過天晴。
瞧瞧,多麼容易滿足。
套路就是這麼被反套路的。
她現在自己的一堆事都沒理清楚,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攙和到別人的事情中。
……
宴廳,裡面的奢華程度,硯歌覺得窮極一生,也無法想象。
雖然知道這是個特別奢侈的國際大都市,但也想不到竟然能奢靡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寬敞的宴會廳,一眼看去,硯歌覺得應該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了。
上面吊頂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燈,色彩斑斕,富麗堂皇。
每一處的裝修用料都十分講究,純白繡花紋的波斯地毯,乾淨的如同新的。
房頂以鏤空雕花爲主基調,鬼斧神工的傑作,美輪美奐。
堪堪將宴廳裡的大致風格看完,一轉眼看到長長的餐桌前,坐着將近三十個人時,硯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彆扭,特別的彆扭!
“媽咪,好多……銀……”
是啊,好多人。
“哈維,這場合,我不太適合參加吧……”
硯歌是真的沒想到一場晚宴會是這等空前絕後。
她想逃,不清不楚的,她不想讓不相關的人誤會。
“Season姐,沒關係,一起吧,這只是個普通的家宴!”
普通的家宴?
Excus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