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起牀是6點，修完文件7點20分，在6點30點的時候，將郵件作了發送定時。
“張總，郵件會在7點30發到顧氏，你提前過去，看顧氏那邊還有什麼細節需要解釋。我先送夏小姐去機場，會在8點10分到顧氏。”唐寧做好郵件定時後，當即給張之南打了電話，安排隨後的行程。
“好的，我知道了。”張之南迅速接起了電話，顯然也早已起牀。
*
收起電腦，唐寧心裡只覺得一片輕鬆。
推開窗，昨夜細碎的雪粒早已轉成了雪花，飛揚着飄落下來，在屋頂和植物上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印着建築原本的底色，看起來頗有些水墨畫的韻味。
“郵件處理好了？”夏千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唐寧忙拉上窗子，轉過身去，夏千語披着睡袍正走過來。隨意披散的長髮、鬆鬆繫着的睡袍，一副慵懶的嫵媚模樣。
雖然想着的、說着的還是工作，卻另有一股少見的風情－－屬於女人的風情。
“恩，準備一下該出發了，你可能需要在機場吃早餐了。”唐寧點頭，大步走到夏千語的面前，伸手幫她將睡袍的領子豎起來，將裸露在外的脖子與瑣骨包了起來。
“並不冷。”夏千語搖了搖頭，看着他問道：“現在能將‘左岸’的資料整理出來嗎？”
“現成的。”唐寧點頭。
“ok，你稍後發給公關部，抄送給我一份。與顧氏簽完約後，第一時間郵件通知公關部，同時郵件抄送給我。”夏千語想了想說道。
“好。”唐寧知道這樣的安排，是爲了攔截‘傑安’公司利用收購動作洗白成傑安的黑新聞。
“你先準備郵件，我整理下就要出發了。”夏千語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抓在自己衣領上的手，輕聲說道。
“去吧。”唐寧點頭，鬆開雙手，看着她轉身後，才走到書桌旁，將‘左岸’的樓盤分析，從地理位置、商業價值上做了數據的重新處理，並附上了公關稿的意見後，發給了公司公關部，並抄送給了夏千語。
做完這些後，夏千語早已洗漱完畢，連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
“我十分鐘就好。”唐寧起身走到她身邊，低頭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後，迅速往臥室走去。
夏千語微微笑了笑，將行李袋放在沙發裡後，幫他將電腦和文件全收了起來。在拉上公文包的按扣時，手微微頓了頓－－
她這象什麼？
夏千語斂下眸子，淺淺的笑了，仍然繼續手中的動作，將他的公文包扣好放在桌上。
既然這麼自然就去做了，管它象什麼呢。
如果愛一個人、和一個人在一起，便是這般自然的願意爲他去做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那也沒什麼不好。
*
唐寧快速換了衣服出來，看見自己的電腦和文件已經收拾好，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將目光從桌上的文件包、轉到夏千語的臉上－－她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一切都那麼自然，就象是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直便是這樣。
“走吧，路上順利的話，還能在機場吃個早餐。”唐寧拎了公文包，同時拎了夏千語的簡易行李包，與她一起往外走去。
“你明天回去？”夏千語邊走邊問道。
“恩，今天簽下備忘錄後，會與顧總一起再去樓盤看一下，做些深入的交流，對於後期開發的意向，也聽聽他們的意見。這個樓盤和前幾個都不一樣，顧總確實是虧本守着樓盤沒做臨時租售交易。所以他們的參與，並非只是形式上的，要格外用心些纔是。”唐寧點頭說道：
“回公司後，幾則新文與後期工作安排下去，大約會安排兩天的休息，顧白那時候有課嗎？過年答應陪她去遊樂場的，能算到的時間，大約也只有這兩天了。”
“有，她還有一週纔開課。”夏千語點頭。
“那你呢？能安排一天或兩天出來嗎？”唐寧低頭看她。
“大概是不行的。”夏千語輕笑着搖頭。
“好吧，我先帶顧白。”唐寧微微笑笑，並不介意。
伸手攔了出租車後，紳士而體貼的替夏千語拉開車門，待她上車後，才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在她的身邊。
車程半小時，兩人都習慣的拿出電腦處理工作。
“我們的新聞發出後，你要注意肖奕的動作。”夏千語收了他的郵件，看完後，邊給公關部做了新聞發佈的安排，邊對唐寧說道。
“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爲，他也只是個正當的職業經理人，京城發生的那種情況，只是少數。”唐寧將目光從電腦轉到她臉上，溫潤的說道。
“所有的意外都是偶然。”夏千語擡腕看了看時間後，便合上了電腦，擡頭看着唐寧說道。
“倒是，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唐寧點頭，隨即收起了電腦。
出租車剛到航站樓的入口處，張之南便發來了信息，說與顧氏已經溝通完畢，備忘錄沒有問題，唐寧到了便可簽定。
“你不用送我進去了，直接返回吧。”夏千語示意司機停車，拎了行李袋便拉開車門徑直下車。
“千語。”唐寧推開車門繞過車身急急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攬着她的腰輕聲說道：“千語，我很喜歡我們現在的相處，回去不要變了。”
“對自己沒信心嗎？”夏千語輕挑眉梢，側眸看着他。
“能在你面前還有自信的人，怕是不多。”唐寧點頭，承認自己的沒有把握，卻不承認自己的患得患失。
“好好兒工作，我儘量安排半天時間出來陪你和顧白。”夏千語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好。”唐寧開心的笑着，低頭在她脣間輕吻了一下後，才鬆開摟着她的手。
“身上的傷記得按吃藥，我先走了。”夏千語的耳根微微一熱，轉身快步往機場大廳走去。
她愛他，她一直都知道，也從未否認。
但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什麼是愛情－－被人在意着、一言一行都會影響那個人的情緒。當然，他的溫柔與剋制，同樣讓她無法再回到最初無慾無求的理智模樣。
*
唐寧沒有吃早點，趕到顧氏的時候是8點10分。
與顧楓寒暄了兩句後，兩人便將備忘錄給簽了下來。
當着顧楓的面，張之南將文伯的掃描件與電子檔發給了公司總辦和法務部，通知開始走合同流程。
“難怪唐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carlyle的手裡接過‘寧達’，兩位的工作效率確實很高。”顧楓讚歎的說道。
“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爆發出無限潛力。現在的‘寧達’既受制於人、又受惠於人，carlyle的資本介入，於‘寧達’來說，既是災難、也是機遇。這不是每個企業都能遇到、也不是時時都能遇到，所以我們不逼自己一把都不行。”唐寧朗然說道。溫潤的表情、平靜沉然的語氣，顯示出他對現實超強的接受能力。
以一個在公司被收購後才匆匆回國的原東家來說，他對carlyle的態度算是相當友好。
而他只有二十來歲。
所以顧楓對唐寧更欣賞的地方，倒不在於他對項目的推進速度，而在於他的眼界與胸懷－－借勢發力，趁勢而爲，這是許多成熟企業家都做不到的。
也或許正是因爲他年輕、他有留學經歷，所以他有這樣的眼界與胸懷。
顧楓在心裡如是想着，雖然這次合作的條件並不算太好，他自己也是因爲再耗不起了，所以有點兒被逼上梁山的感覺，但他卻不後悔與唐寧的合作。
以他的判斷，‘寧達’在唐寧的手上，會比在唐晉旗的手上發展得更好，顧氏找到這個機會與‘寧達’合作，以後便會有機會有更深入的合作，對顧氏的發展，自然也是有好處的。
而且‘寧達’參與了J市這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個地產工程‘安閣’，或許通過‘寧達’，遠在C市的顧氏也能分到一小杯羹也不一定。
*
在等到法務部回覆，已進入合同流程後，唐寧與張之南，在顧楓和他業務助理的陪同下，一起去到‘楓華’的現場。對期初設計設想、原理、可改造部位，做了詳細的介紹。
“C市的商業城，我們的規劃是做韓國城。一來這裡離韓國距離近，消費者的生活習慣與審美情趣與韓國接近。”
“當然他們會經常去韓國消費，在被韓國商業培養出消費習慣後，日常消費在國內，也只能選擇我們的韓國城了。”
“他們總不可能，買一個杯子、一雙襪子、吃一次料理，都出一次國。所以他們去韓國的便利性，也是有利有弊，我們要從規劃和消費引導上，開始利用這個利與弊。”
唐寧笑笑說道。
“商業方面，我是外行。但唐總既然說是‘韓國城’，那麼在佈局調整與商城設計、還有您提到的周邊概念上，會有考慮。”顧楓示意身邊的業務秘書將唐寧剛纔說的話全部記下來。
“我們離韓國近，在這方面也受韓國一些影響，在設計上有優”
“小寧。”
顧楓的話還沒說完，樓梯口傳來一個低沉而帶着怒氣的聲音。
“唐總？”顧楓當然認識肖奕，只是對他這樣稱呼唐寧，覺得有些詫異－－唐寧棄‘左岸’而選‘楓林’，其原因就是因爲這個肖奕代表的‘傑安’地產搶先與‘左岸’取得了收購意向。
作爲地產界內人士，他當然也知道去年唐寧親自趕走肖奕，取而代之的事情－－所以無論唐寧怎麼考慮，這次算是避過了肖奕，以carlyle的實力要爭‘左岸’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去年以外行對內行，唐寧趕走肖奕；今年以強對弱，唐寧避開肖奕；想來這其中，還是有些外人難以知道的糾葛。
顧楓的眸光從唐寧臉上轉到肖奕臉上，不知道這個肖奕在搶了收購的先機後，這會兒找唐寧會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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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總，幸會。”唐寧看着一臉陰沉的肖奕，眸色微動，卻仍保持着職業的態度和立場。
“ok，你現在是‘寧達’的ceo，倒是和我擺起範兒來了。”肖奕走上樓梯，拖着腳步走到唐寧面前，扯着嘴角惱怒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各收購各的項目，你發出這樣一條新聞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我不太明白。我和顧總的合作是在兩小時前才確定下來，確定下來後，我們便在此討論後期的規劃方案，你所謂的‘新聞’又是指什麼呢？”唐寧看着他溫潤的笑着，淳然說道：“而且肖總你該知道，‘寧達’現在的新聞發佈由投資方控制。”
“我一直以爲你真單純，沒想到你還會裝無辜。”肖奕冷笑一聲，將手機劃開，給他看一則J市剛剛發佈的地產新聞－－
“寧達的少年ceo此次接連斬獲五個樓盤，再創投次界新奇蹟。但在C市的項目收購中，仍然錯誤的判斷了‘左岸’的商業價值，以至於用了比其它城市更多的時間，才做出準確的評估與判斷，艱難談判拿下計劃之外的‘楓林’項目。”
“‘左岸’的商業價值爲何會被誤判，這其中藏着什麼樣的貓膩？”
……
一篇專業的樓盤價值評估文，接在後面，將‘左岸’的商業價值壓到極低，也隱隱透露出‘傑安’地產公司犯了同樣的錯誤，且有將錯誤進行到底的趨式。
*
“這是新聞嗎？這是業內對我能力的懷疑吧？”唐寧笑笑說道，將手機還給了肖奕。
“到底是怎麼回不，咱們大家心知肚明。”肖奕陰沉着臉看着唐寧，沉眸說道：“你要針對我，我也沒意見，用這種不實的數據去引導受衆，是一個專業人士該做的事嗎？小寧，你才進入商圈多久？商業規則沒學到多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倒是學了個十足，我真是替你爸臉紅。”
“肖總，既然提到我爸，我也就表個態：這事我沒有針對你、carlyle也沒有針對你。第一，報道的分析有理有據；或者你覺得不合適，你可以拿出證據來反駁；媒體不是我一家開的，只聽我的。”
‘第二，媒體關於成安傑的報道是事實，我們不希望這樣一家公司與我們一起參與‘安閣’項目的竟爭，這對我們來說是侮辱；所以我們也不會允許成安傑用一些小動作，來達到洗白的目的。”
“所以你看，無論哪一條原因，都和你肖總個人無關，我也沒必要針對你。”唐寧沉眸看着肖奕，態度真誠溫和。
“這麼說我還冤枉你了？”肖奕冷笑着說道。
“在商言商，肖總應該着眼這整個局，應該怎麼走，而不是考慮誰針對你了。”唐寧的眸色微斂，沉然說道：“在商業這個大局裡，針對個人出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雖然我年輕，資歷也淺，我或許會犯錯，但還好並不愚蠢。”
“你－－”肖奕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惱聲說道：“別以爲有夏千語給你撐腰，你就得意忘形，以你的能力能談下六家樓盤？你自己心裡有數。她如此撐你，原因是什麼？用完就扔的事她也不是沒做過，可別怪我沒提醒裡，現在有多得意、到時候就有多慘。”
“肖總的意思是，你被charlene用過就扔，所以現在很慘是嗎？我看還好。”唐寧嘴角的笑容慢慢斂下，容色依然清淡，表情卻不復溫潤。
“倒是學會了逞口舌之利。”肖奕冷笑着說道：“既然在商言商，那我們商場見。”
“商場見。”唐寧沉着應下。
在看到肖奕陰沉着臉離開後，原本明亮的眸色不禁黯淡下來－－商場見，曾經的兄弟，終於走到對手的位置。
他爲了私利置公司利益不顧、他利用職務之便收取賄賂，公司沒有追究他、自己也沒有責怪他，有什麼對不起他的，他還是要同公司作對？
以他的資歷，哪家企業去不得，非要去‘傑安’這樣的公司－－在他執掌‘寧達’後，‘傑安’的哪一樁、哪一件，不是針對‘寧達’的呢！
唐寧心裡只覺得難受。
只是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無助得只知道哭的少年，他的身份、夏千語對他的訓練，都不允許他將這樣的難受表現出來、更不允許這樣的難受影響項目。
*
“千語，下飛機了嗎？”唐寧轉身給夏千語打過電話去。
“恩，剛纔看到肖奕了，他看到了媒體關於‘左岸’的報道，很氣惱，所以你判斷一下，成安傑會有什麼反擊的動用。”
“我知道，我們與顧總的合作沒有變化，我沒有要與‘左岸’溝通的計劃，你放心。”
“好，我知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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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與夏千語溝通過後，並沒有向顧楓解釋剛纔的事情，繼續溝通了一些項目細節後，與他告辭，直接返回了酒店。
因爲涉及‘寧達’與‘傑安’的商業之爭，顧楓倒是不好細問。
只是從他與肖奕的對話裡，能看出這個少年ceo的沉穩與犀利；而從他與投資方的電話裡，也能看出他與那位號稱女魔頭的夏千語溝通良好，甚至還帶着幾分親暱的曖昧。
這讓顧楓不由得想到業界的一些傳言。
只是看到唐寧純澈美好的樣子，還有對夏千語的瞭解，又覺得不像。
只是不管怎樣，他與投資方的關係越好，對項目的發展就越有利，在商言商，顧楓自然樂見唐寧被carlyle重視。
*
“唐總，‘傑安’那邊？”回到酒店後，張之南有些擔心的看着唐寧。
“在離開之前，不要與‘傑安’那邊有任何接觸。”唐寧沉聲說道。
“他們會……”張之南沉眸看着唐寧。
“他們在‘世紀城’開業的時候，弄出那麼些沒品的鬧劇，所以手段也高明不到哪裡去，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做什麼，所以只有不接觸，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便無妨。”唐寧淡淡說道。
“我們直接去機場酒店。”張之南突然說道。
“恩？”唐寧疑惑的看着張之南。
“他們這種人，用的都是流氓手段。公司要您現在有正面形象，他們有100種方法給您潑上污水。”張之南意味深長的說道。
唐寧皺了皺眉頭，輕輕點頭：“我去，你留下。”
“呃好。這樣好。”張之南當即明白唐寧的意思，與唐寧定下方案後，便在網上訂了機場酒店。
在黃昏時分，唐寧便悄悄的離開了酒店。
*
果然，當天晚上，便有應召女郎前來敲門。
張之南開門後，外面的女子似乎有些意外，但仍與張之南糾纏半晌。張之南除了不讓女子進門外，倒也不懼他們的糾纏，三十分鐘過去，兩個女子突然在走廊上便開始脫衣服，還邊脫邊往張之南懷裡靠。
張之南大叫一聲，我報警了，趁兩個女子發愣之際，拉開房門便躲了進去。任兩個女脫了衣服的女人拼命敲門也不開。
*
“唐總，我可是爲你犧牲了。”
“現場怎麼樣？”
“都脫了，我擔心我會長針眼。”
“去你的”
“唐總，這事兒夏小姐得感謝我，否則你名節不保。”
“別胡說八道，對方知道是你的話，這事就沒下文了，不要和夏小姐提。”
“嘿嘿，知道了，唐總放心吧。”
*
聽到外面安靜下來，張之南心裡不禁得意自己這招移花接木安排得到位－－若自己不露臉，對方可以製造出唐寧叫應召女郎的新聞來；他露面了，他們就沒辦法了。
*
而事實上，肖奕也並不愚蠢。
在應召女朗去酒店鬧張之南的時候，‘左岸’的老總正打電話給唐寧，約他談樓盤收購的事情。
作爲企業老總，就算避而不見，電話也是不好不接的，所以一通電話，便查到了唐寧的定位，再跟據定位，很輕鬆的就查到了他入住的酒店。
於是另兩名就召女郎如約而至，當然唐寧並沒有開門，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們做新聞。
*
第二天，在唐寧與張之南如期回到J市。
在張之南拖着超大的行李箱低頭快步前行時，唐寧的目光下意識的從機場的每個角落掃過。
他想，夏千語應該還是會來接他的吧
“這邊。”夏千語穿着平跟鞋，仔褲襯衣，齊腰的短大衣外面，披着一條大大的圍巾，有着都市女郎的俏皮與時尚，也有專屬於夏千語的利落與幹練。
“今天沒去公司？”唐寧拖着大行李箱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攬着她的腰輕聲問道。
“來接你。”夏千語微微笑了笑，擡腕看了看時間後，對他說道：“先上車，有兩個消息需要你知道，後面我有新聞發佈會的安排。”
“好。”唐寧看着她，微微疑惑，再擡頭時，纔看見與她同來的還有薛濤，此時正站在出門處等他們。
*
“什麼事？”上車後，唐寧看着夏千語問道。
“這是成安傑放出來的新聞，你看看。”夏千語將手機新聞劃開後遞到唐寧手裡。
在唐寧接過手機時，開車的薛濤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唐寧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後，將目光移到手機新聞上，只是掃了一眼，火氣就冒了上來，低聲吼道：“卑鄙。”
“你們想用張之南的露面，讓對方放棄這個行動，但也是張之南的露面，讓你收取性賄賂的事情變得更可信－－你爲了行事方便，臨時搬離酒店；張之南作態拒絕了應召女郎，你在酒店機場卻享受名媛的性服務。”
“消息有你的入住信息、還有名媛衣衫不整從你房間走出來的照片。”
夏千語從他手上拿回手機，冷然說道。
－－－－－－題外話－－－－－－
成安傑這一招，算是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只不過成安傑是確有其事，而唐寧是被陷害的。
倒要看看，千語要用什麼辦法來化解唐寧的個人形象危機？
成安傑這一招，既然讓阻礙唐寧以絕佳的形象進入安閣，也讓左岸的分析變得站不住腳，可謂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