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說,這新聞是我們放出來的吧。”唐寧笑笑說道:“再說以成傑安的口碑,這也不算給他潑髒水吧。”
“不算,但看起來你好象很熟悉這一行一樣。”夏千語眯着眼睛看着他,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嗎?”唐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着夏千語說道:“不會吧,怎麼看也不像吧?”
“居然還這麼自信。”夏千語不禁失笑。
“我們提交到法院的免責聲明,結果如何?”玩笑過後,兩人就成傑安的官司,對傑安公司的影響又探討了一回。
“帳面證據和股東會文件確實能證明這是成傑安的個人行爲。但他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拿到的好處也是給公司做了項目,雖然由面沒有贏利顯示,從中國法院的審判標準來看,公司多少要承擔一些責任。根據律師的估算,大約是20%。”夏千語從辦公桌上的文件架上,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唐寧,裡面是傑安公司的所有法律文件。
“能達成20%的結果,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你的意見呢?”唐寧邊看文件邊問道。
“不得不接受。法律結果,沒有餘地。”夏千語沉聲說道。
“那麼,等宣判結果下來,成傑安就不得不賣了股份來交罰款和退金。股價我的意見是現在可以想辦法拉平,不要再讓他跌下去,否則後面公司就會元氣大傷。”
“成傑安手上的股份,沒人出價的話,他就只能用法律拍賣這一途,我打聽過:法院拍賣,無論拍的對像是什麼,價格都比市價要低25%左右,有時候甚至會低50%。我算了一下,在現行股價的基礎上低25%,就已經低於我們的目標價位,可以接受。”唐寧看着夏千語說道,依然沉着溫潤的表情,看不出精於算計的模樣,卻又算得如此精明。
“如果林柏文來收股份?”夏千語微笑着問道。
“只要超出我們的預算價,就讓。成傑安手上的股份,我們並不是非要不可。”唐寧沉聲說道。
“好。”夏千語點頭,起身在辦公室走了一圈後,回身走到唐寧的面前,看着他問道:“我想我必須要誇獎你。”
“誇我什麼?”唐寧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不會得寸進尺、懂得及時止損。”夏千語不吝表揚的看着他說道。
“你教我的,做一個項目,看自己最終準備花多大代價換多少收益,多的收益不要、多的代價不付。我還不能那麼熟練的運用這個原理,所以我會不停的計算,不停的用這個原理來反思項目的每一步。”唐寧看着夏千語,一臉笑容的說道:“我覺得我還需要繼續努力。”
“那就繼續努力。”夏千語點頭,轉身在辦公室慢慢踱着步,邊走邊說道:“如果林柏文成功收購了成傑安的股份,以他的地產業的專業度,勢必會影響傑安後續的經營。所以我的意見是,這種情況下,我們直接放棄傑安,套現回來做下一個項目。”
“ok。”唐寧點頭:“之前我沒有想過林柏文的參與,既然有這種可能,我們就做這一步的打算。”
“這個要看這次Ben過來,對他會有什麼樣的安排了。但他自從進入品稀後,還沒有什麼象樣的項目和動作,從做項目的角度來說,也還正常;但對於Ben來說,可不想看到他毫無作爲的結果。”夏千語輕哼一聲,冷聲說道。
“所以他最近一定會有動作,就看是哪方面的動作了。”唐寧看着夏千語問道。
“沒錯。”夏千語沉然點頭。
“我知道了。”唐寧點了點頭,思索着以林柏文的行事作風,有多大的可能會介入傑安地產、除了從業務入手外,自己和千語最近的項目,又有哪些地方是能讓他利用的。
*
股市一天一個行情,股民好不容易有點兒信心了,在連續一週的下跌後,現在一天就算只跌一個點,也足以引起股民爆發式的情緒。
恨不得傑安公司申請停牌,將股價封盤,就算不漲,也不至於再繼續跌下去。
只是這股價跌勢漸緩,傑安公司除了向法院遞交了行賄罰款免責的材料證明和申請外,沒有對股市做任何干預,在平穩下跌的情況下,又沒有跌過證監會的預警線,所以也不可能強制停牌。
所以持有傑安股份的股民們,是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終於在又一週的時間後,法院宣判下來,由成傑安個人承擔全額罰款、85%的利益退金。
也就是傑安公司只承擔15%的退金,這個消息,從表面上來看,無論對傑安公司還是對股民,都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但實際上……
爲了成傑安手中的股份,有實力購買的傳奇資本、還有林柏文,都不會讓股價拉上去--所以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利好消息,只在出判決書的當天,將股價上拉了2個點,後面兩天又接着一天一點的往下跌去。
與此同時,唐寧組職了進駐傑安後的第二次全體股東會議,當然,除了成傑安之外。
“對於成總這次的案子,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唐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夾,連眼都沒有擡。
“我們……”幾個股東相互對視了一眼,緩緩點頭,然後由資格最老的那個股東發言說道:“我們都很感謝唐總和傅總,爲傑安所做的努力。”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公司虧了賺了,也都是我們自己的利損,現在大家都是在同一條船上,對於後續成總手上的股份,大家有什麼想法?”唐寧這才從文件中擡起頭來,眸色清冷的從各人臉上輕掃而過後,開門見山的問道。
“唐總沒有繼續收購成總股份的意思嗎?”一個股東坦然問道。
“沒有。”唐寧淡淡說道:“對於做投資來說,最忌諱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傳奇資本是一家新公司,資本實力有限,後面還有新項目要做。大家如果對成總手上的股份有興趣,我不介意有人的股份比我更高。”
“我們……也沒這個資金。既然唐總沒有收購餘下股份的意思,我們幾個……也不考慮在這個時候增持。”股東代表緩慢的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ok,那麼請各位股東在這份決議上簽名:同意放棄優先購買權、同意法院對成傑安的股權進行拍賣。”唐寧點頭,從文件夾中拿出一份已經擬好、並簽過字的文件,遞給了安安。
安安接過文件後便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一個股東面前,將手中的筆交給他,用手指着需要他簽名的地方說道:“麻煩請在這裡簽名。”
“我……”那股東擡眼看着安安,心裡只覺得一陣不爽--雖然放棄收購是他的本意,可這麼被逼着簽字,怎麼都讓人心裡不舒服。
“成總等着錢交罰金,雖然我們不能拿錢去幫他,但在股份的處理上越迅速,對他的幫助就越大。同時,成總的股份越早出手,公司的股價才能企穩回升,我相信這也是大家想看到的。所以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各位還是不要太介意了吧--大局爲主,利益至上。”唐寧看了那股東一眼,淡淡說道。
說完後,還擡腕看了看時間,似是對於這幫人,一邊說着放棄,一邊對簽字又不爽快,感到很是煩躁。
那人鬱悶的吐了口氣,接過安安手裡的筆,在她指定的地方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其它幾個股東也跟着簽了字,有的表情很是無所謂,反正隨大流;有的在揣測唐寧的意思,想着公司未來的前途,自己也好早做打算;也有的與剛纔那個股東一樣,只覺得被人逼着簽字,是件讓人很惱火的事,卻又確實如他所說,這是自己的決定,所以憋着一肚子氣的簽了字。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感謝大家配合。”唐寧看了一眼簽完字的文件後,便站了起來,與各人打了招呼後,便帶着安安去了傅陵在這裡的臨時辦公室。
*
“你不知道,我們唐總剛纔可帥了,那些人都被唐總憋得沒話說。”一進辦公室,安安便忍不住對着傅陵誇唐寧。
傅陵和唐寧對視了一眼,輕輕的笑了。
“這些人,怎麼說呢。”唐寧皺着眉頭說道:“自己決定的事情,還非要再作勢一番,都不覺得作得累嗎。”
“沒辦法,進入正常營運後,倒是不用和他們有太多的交道。”傅陵點了點頭,他算是非常瞭解這類人了。
“恩,別墅的籌建按正常進度,決定股份拍賣後,市場價格的影響就不是很大了。”唐寧將股東簽字的決議書,複印了一份給傅陵後,對安安說道:“你現在代表我,將這份決議書和申請書,遞交給法院。”
“好的。”安安還沉浸在唐寧剛纔men力十足的畫面力,接過文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
“安秘書,唐總還沒走吧?”
安安拎着公文包,利落的從傅陵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成傑安的秘書肖曉便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有事嗎?唐總不太管這邊的具體工作,有事我建議你向傅總彙報。”安安淡淡說道。
“安秘書那天沒受驚吧?”肖曉一臉笑容的跟着安安到了電梯間。
“肖秘書,有事直說、沒事請回。”安安伸手按下電梯後,轉身看着肖曉說道:“我想肖秘書應該儘快習慣傅總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節奏,不要花無謂的時間在這些沒有價值的寒暄上。”
“當然、當然。安秘教訓得是。”肖曉連連點頭,在看見電梯來了後,忙伸手攔住電梯門,對着安安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見她身板筆直的進去後,這才笑着彎了彎腰,然後退後一步,直到電梯的門關上,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收斂下來,在心裡恨恨的說道:“小賤人,讓你得意去。”
“肖秘書,幫唐總煮杯咖啡進來。”肖曉正恨恨的想着,便聽見傅陵有些不耐的語氣響起在身後。
“好的,馬上就來。”肖曉的臉上立即掛上虛僞又嫵媚的笑容後,才急速轉過身來,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45度角的擡起自己的頭看向傅陵,將語調調整到最自然、又最好聽的頻率問道:“不知道唐總喜歡喝什麼口味?是加一顆糖還是加兩顆?要加伴侶嗎?”
“原味。”傅陵看了她一眼,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奇葩。”肖曉變臉似的,感覺臉上的嫵媚都還沒有收起來,眼睛便瞪了起來。
只是在心裡覺得苦--這男男女女的三個人,真是太難纏了。
以前只覺得成傑安的脾氣不好難伺候,現在發現,脾氣不好比陰陽怪氣要好得多了。
肖曉在心裡無限後悔打架當日自己的猶豫與遲疑,否則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WWW• Tтká n•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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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傑安公司本身,千語他們都沒有太重視;對於傑安的股東,唐寧也沒有太多的好感;對於這個見風使舵的小秘書,傅陵也只讓她乾乾端茶倒水的活兒,對她的獻媚與討好,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理會。
在唐寧向法院遞交了股東會放棄成傑安股份的優先收購權決議書後,便沒有再管傑安公司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他緊張的準備着安閣工程的開工儀式、夏千語要準備Ben來業績報告、傅陵要準備英國建築設計公司的工程設計交接資料。
三個人加上安安和薛濤,一時間忙得腳不沾地的。
而因爲Ben要到中國來,作爲他直接下屬的林柏文,也與夏千語一樣忙碌了起來--除了要向Ben彙報品稀的業績、以及後期在中國公司營運上的對策,當然也包括打擊和整倒夏千語的想法。
“Ben,這次傑安公司的機會不需要。”林柏文倒了杯酒遞給正坐在他面前的Ben,一臉算計的說道。
沒錯,Ben的官方行程是明天,但他卻和官方秘書和夏千語都打了個時間差,秘書給他訂的是今天的票,而他自己卻私下訂了昨天的票,提前過來了。
現在林柏文正坐在他下榻的酒店裡--拉開落地玻璃窗的窗簾,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江水,整面牆的玻璃,視野極爲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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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舉杯輕啜了一口酒後,對林柏文說道:“你趁此機會拿下成傑安的股份,再買下其它股東手上的股分,成爲傑安公司最大的股東,J市地產的城池,你便拿下了一隅,爲什麼要反對?”
“我們的目標並不是J市地產的隅。”林柏文微微笑着說道:“如果能順利趕走夏千語,J市地產行業就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一個傑安算什麼?寧達、御庭,都將一個一個的消失。”
“問題是,你到中國已經一年,我沒有看到夏千語因此有一分一毫的損失,反而是我失去了對安閣項目的控制力--你要知道,夏千語美其名曰安閣是交給寧達來做的,寧達雖然是carlyle全資子公司,但carlyle向來不自己做經營,只做資本運作,她手上的新項目也容不得她有更多精力放在一個公司的營運上,所以安閣的信心,她只能轉述寧達的彙報,而不能有更深層的分析與推進。”
Ben握緊酒杯,沉聲說道:“夏千語的意思,就是Gary的意思。所以夏千語就是Gary在法國的定心丸,她不走,我在總部的位置早晚受到威脅。”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拉她下馬,而不是做業績、做項目,不是嗎?”林柏文笑笑說道。
“可是我沒看到你的進展也是事實。”Ben惱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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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姜熹嘴角一抽,“那他就是流氓中的戰鬥機!無恥之極!”
某寶抿嘴一樂,“媽咪的評價果然精闢!”
燕殊無語望天,其實他挺正人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