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坊,覃慕柏慣用的那個包廂。
宋曉曉拘束的坐在椅子上,她認識覃慕柏已經三個星期了,可從來沒有跟他坐在一起吃過飯,所以現在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讓她很忐忑。
覃慕柏不說話,秦管家和她自然也不會說話,包廂裡安安靜靜的,這種安靜的氛圍,更是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她趕忙拿出來看,是虞棠打過來的電話,她拿着手機站了起來,對覃慕柏說:“覃先生,我出去接個電話。”
覃慕柏微微頷首,宋曉曉已經拿了手機走了出去,門一關上,她就接了電話:“虞棠。”
虞棠說:“是我,曉曉,你沒忘記今天跟我有約的吧?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到?”
宋曉曉也是在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纔想起來她確實是約了虞棠見面的,可是,她今天臨時有事,忘記打電話告訴他。
宋曉曉深呼吸了一下,她怎麼會忘記了這件事情呢,也是,一大早的,就被覃慕柏叫着一起去了醫院,她連家都沒有回,忘記要見虞棠,也是很正常的。
“虞棠,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事情要忙,不能跟你見面了!”宋曉曉輕聲說,“不如這樣吧,你把你的賬號告訴我,我把錢打到你的賬號上。”
這本來就是最直接的解決方式,也不用見面,也節省時間,她之前也是這樣提議的,可被虞棠拒絕了,說她要還錢的話,就當面給他!
虞棠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悅:“宋曉曉,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宋曉曉覺得他這話說的十分的奇怪,秀眉皺起:“虞棠,我怎麼是在侮辱你了?”
這會兒跟虞棠打電話,她也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看到的新聞,是她在侮辱他嗎?爲什麼不說是他在欺騙她,足足騙了她五年!
她就像個大傻瓜一樣!
虞棠沉默了幾秒,才又說:“我不管,宋曉曉,你要是非要還錢給我,就親自拿過來給我。”
宋曉曉不明白他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其實,他有未婚妻了,蘭城的人都知道了吧,他們還見面做什麼?
宋曉曉咬緊牙根,拔高了聲音說道:“虞棠,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被欺騙的人是我,被你騙了五年的人是我,我要還你錢,就是在侮辱你嗎?那你呢?你騙了我五年又算什麼?”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服務員恰好推開門送菜進包廂,而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大,所以覃慕柏和秦管家即便是看不到靠牆站着的宋曉曉,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聽到了她這幾句話。
秦管家看了看覃慕柏,覃慕柏垂着眼眸,額前的發垂下來,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他看不分明。
宋曉曉說完,又覺得自己不該再說這些話的,他們已經分手了,再質問他也沒有什麼用吧?
她咬了咬嘴脣,就聽見虞棠低聲說:“曉曉,你知道了什麼?是不是蘇靖宇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是啊,上個星期碰到的時候,蘇靖宇就挑明瞭虞棠是有未婚妻的,現在,他自然就懷疑到蘇靖宇是不是又跟宋曉曉說了些什麼。
可這些事情,還用再多說什麼嗎?
一個未婚妻,不就說明了很多的問題嗎?
宋曉曉深呼吸了幾下,才漸漸的冷靜下來:“虞棠,就算蘇先生說了那些話又怎麼樣,他說的是真話,你確實有未婚妻了,就是兩個星期前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
宋曉曉掛了電話,仰頭站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明明是想跟虞棠說還錢的事情,怎麼又跟他提到了未婚妻的事情呢!
她一直在說服自己不要去想不要介意,他們已經結束了,可心裡還是會介意的吧!
到底是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喜歡了五年的人!
她又站了幾分鐘,完全將情緒調整過來,才慢吞吞的走進了包廂,菜已經上齊了,她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看着覃慕柏,小聲的詢問他:“覃先生,我可不可以先走?我想回家!”
覃慕柏神色沉靜的看着她,接了個電話就想回家,所以她這是真的想回家,還是要去約會?昨天晚上才知道了虞棠有未婚妻的事情,今天又要跟虞棠見面?剛纔電話裡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幾秒鐘,覃慕柏已經連着想到了這幾個問題,他直接拒絕她,冷聲說道:“坐下,吃完飯讓秦管家送你回去。”
宋曉曉怔了怔,秦管家也是愣了一下,可他的反應比宋曉曉的快,他已經笑了起來,對宋曉曉說:“曉曉,菜都上來了,先吃東西吧,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回去。”
宋曉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覃慕柏的目光太具壓迫性,她也不敢反駁,只能乖乖的坐下來。
吃完飯,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宋曉曉以爲秦管家送她回家,覃慕柏也會一起,沒想到有人來接覃慕柏,他先一步離開了,秦管家就開車送她回家。
秦管家不等宋曉曉問,就跟她解釋:“老爺打電話給少爺,讓他回家一趟,大概是好久沒有看到少爺,所以想見見他。”
宋曉曉明白過來,秦管家口中所說的老爺應該是覃慕柏的父親,覃慕柏的父親啊,不知道會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的母親跟他的關係不好,那他的父親呢?
想到這裡,宋曉曉便試探性的問秦管家:“覃先生跟他的父親關係好嗎?”
秦管家笑了起來:“老爺跟少爺的關係很好,這跟夫人不一樣的。”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雖然在覃慕柏身邊待了十年,可是,他對這件事情,依舊是不理解的。
宋曉曉也覺得奇怪,不過她就是隨口一問,也並不是要去刺探覃慕柏的隱私。
另一輛車上,覃慕柏給虞棠打了電話:“晚上過來一起吃飯。”
虞棠還在爲宋曉曉的事情不高興,聽到他的話,悶悶的問:“舅舅,去哪裡吃飯啊?”
覃慕柏聽着他無精打采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問他:“什麼事情這麼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