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走了過來:“慕柏,怎麼這麼巧?”
覃慕柏的面色溫和了幾分:“跟靖宇來這裡吃飯,你呢?這麼晚過來?”
季白溫雅一笑:“要是知道你們來這裡吃飯,我也應該要過來的,不過最近都在忙着照顧泠月的傷勢,月底又要辦訂婚宴,倒是沒有時間跟你們聚,等哪天有空,我們再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覃慕柏點頭:“好。”
季白看他的車子來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說:“上個星期在皇城會所外面碰到了宋小姐,是你叫她去那裡的?”
皇城會所是個什麼地方,覃慕柏還是知道的,只是,宋曉曉爲什麼會去那裡?她見了誰?
“哪天?”覃慕柏眸色深沉的看着季白。
“週六那天,還下了大雨的,我看風大,她站在門口好像有些冷,還幫她叫了車,”季白只是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覺得有些奇怪而已,畢竟宋曉曉只是個傭人,居然會去那種非富即貴的人才會去的私人會所,真是奇怪得很。
覃慕柏是記得的,宋曉曉第二天發燒了的。
心中起了波瀾,冒出疑問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我知道了。”
季白怕他誤會,又跟他解釋兩句:“我也不是多事的人,只是她是你身邊照顧你的人,所以我纔會說兩句的。”
覃慕柏露出一絲笑意來:“季白,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沒有懷疑你什麼。”
季白也笑了笑:“那就好,畢竟我們這樣的人,總是要警戒一些,防人之心不可無。”
覃慕柏頷首,看着季白走遠,這才上了車。
上了車,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吩咐了兩句之後,就給宋曉曉打了電話,那邊沒有人應。
……
今天已經是陰沉沉的樣子,黑雲壓得很低,看起來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宋曉曉上午去了醫院看了看她父親,下午就回來了,秦管家讓她不要再出門,怕是颱風要登陸了,會有危險。
覃慕柏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浴室裡洗澡,所以纔沒有接到,等到她看到,給覃慕柏回過去的時候,覃慕柏又沒有接到。
外面的風颳得呼呼作響,門窗都被吹動,外面暗沉一片,很是陰沉駭人,這比蘭城的冬天刮的大風要嚇人得多。
她看着窗外沉沉的景色,其實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看到玻璃裡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
突然間,燈全都滅了,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的漆黑,窗外是狂烈的大風。
幸好手裡還拿着手機,她調出手機裡手電筒的功能,拿手機照明,想着下樓去找秦管家,突然停電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她才離開窗戶邊,就聽見嘭的一聲,玻璃被砸碎,她沒來得及躲開,窗玻璃竟是飛濺到了她的身上,手臂上和腿上都被玻璃劃傷。
拿手機燈光照過去,一棵樹正倒在地上,碩大的樹枝嵌在窗戶中,玻璃碎了一地,狂風從外面灌進來,吹得她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睡衣也被刮起來。
“曉曉,你在裡面嗎?還好嗎?”秦管家的聲音從門外面傳進來。
“我還好,就是樹倒了,砸破了窗戶,”宋曉曉對着已經進來的秦管家說道。
秦管家手裡也是拿着手機,在停電的第一時間就跑上來看她,見她安然無恙,秦管家也是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宋曉曉看着他笑笑:“看來是颱風登陸了,我還是第一次經歷,沒想到還挺嚇人的。”
她這兩天都有在關注天氣預報,今天又變了天,想着今晚肯定不好過,沒想到風這麼的猛烈,竟是將大樹連根拔起,還會停電。
秦管家帶着她下樓,樓下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他找了蠟燭過來,在客廳裡點了幾根蠟燭,光線亮起來之後,纔看到宋曉曉手臂上和腿上有幾道刮傷的痕跡。
秦管家找來醫藥箱,有幾處有玻璃嵌入其中,他先將玻璃挑出來,再消毒上藥,宋曉曉一直忍着沒做聲。
處理完之後,兩個人就待在客廳裡。
宋曉曉發現手機是沒有信號的:“秦管家,你的手機有信號嗎?”
秦管家看了看:“也沒有信號。”
颱風過境,信號會受到干擾也正常,只是,剛纔覃慕柏給宋曉曉打了電話,他要是聯繫不上自己,會不會擔心?
……
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別墅,冷冷清清的,覃慕柏覺得很是鬱悶,又因着連給宋曉曉打了十幾個電話,一個電話都沒打通,更是煩躁得不行。
打開電視才知道g市的天氣有多糟糕,他倒是忘記了,有颱風的事情。
心一下子就被揪起來,宋曉曉第一次出蘭城,第一次經歷颱風天,那麼膽小愛哭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怕得哭鼻子。
此時此刻才覺得後悔不已,他就不應該這個時候回來,應該陪在她身邊纔對。
這種不知道對方狀況什麼的,真是糟糕透頂。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心頭掠過驚喜,以爲是宋曉曉打過來的,卻不是,臉上的失望之情毫不掩飾。
“覃先生,宋小姐那天在會所見了夫人,”對方聲音恭敬的跟他彙報。
覃慕柏神色一凜,眼底滿是冷冽之色:“我知道了,你再查一下,她們之前有沒有接觸過。”
見的他母親?
宋曉曉爲什麼要去那裡見張蘭熙?
就之前查到的資料,宋曉曉來他這裡之前,並沒有見過他母親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
這一夜很難熬,外面是狂風暴雨,像是能把整棟房子掀起來一樣。
宋曉曉一夜沒睡好,而秦管家更是一夜沒有閤眼。
早上八點,大雨還在下,外面一片的狼藉,大樹都被連根拔起,好幾處玻璃都被砸破,雨水從外面灌了進來。
房子已經是沒辦法住,秦管家打算等雨小一點就帶宋曉曉離開這裡,還是去住酒店比較好。
幸好手機有了信號,宋曉曉第一時間給覃慕柏打了電話,聽到她的聲音,覃慕柏提着一晚上的心也是落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