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你跑一個試試!”
程瀚憤怒的聲音在她身後叫囂。冷鬆默然的看着一臉驚慌從屋內跑出來的安落,他再扭過頭去看見程瀚臉上的紅印子,縱使他一般堅強的心臟也抖了抖。視線再次追隨着狂奔下樓的安落,心裡默默的祈禱,但願這姑娘能好運!
安落一邊快跑下樓,一邊聽着身後急速接近的腳步聲,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了出來。上次的視頻事件出來之後,她從網上稍微瞭解了一下程瀚這個人。網上的評論五花八門,但所有的評論中,都能找出相似的一條,那就是他是個殘忍至極的男人!就算是女人惹了他,他也從來不憐香惜玉。她還看了一個例子,內容大概是一個女人在一個聚會上想要勾引他,湊到他跟前要跟他喝酒,他就讓人拿過來一瓶白酒,將那瓶白酒全部澆到那女人身上,從頭到腳,然後拿出火機點燃扔到她身上,最後造成那女人渾身大面積燒傷。
剛纔打他的時候,她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後,現在卻無比清晰的浮現了出來,後悔都來不及了。越想越心驚,對他示好的女人都被他整的那麼慘,那麼她這打他的女人呢?會不會直接被他整死?身後他的大手已經觸及到她的衣領,樓梯的拐角處,她一個迅速的轉彎身體就重重的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對不...”她被撞得頭暈眼花的,差點兒一屁股坐下,同時雙手被人緊緊的攥住,往回一拉,就將她拉進了他懷裡。安落一開始以爲慌張之中撞了鄰居,正要仰頭道歉,擡頭就看見了倪昊東緊繃的臉色,她道歉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他將她帶到懷裡側身一躲,程瀚就撲了空,向下多跑了幾步才停下來。
“你來幹什麼?”倪昊東冷眸凝視着程瀚,看到他臉上的紅印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上演一出激烈的貓追老鼠的把戲。他皺起眉低頭看着懷中一臉驚慌的女人,手臂收緊,輕聲的問她,“他欺負你了?”
“你少在那兒裝!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男人!你都要和我妹妹訂婚了,你還抓着安落不放做什麼?你以爲小雪可以任你欺負是嗎?”程瀚用力的眯起眼睛看着乖順的依偎在倪昊東懷裡的安落,心沉了沉,看到她眼中掩飾不住的驚恐,他鬱卒的皺起眉,他看上去那麼可怕麼?
“我不會和程雪訂婚。”
倪昊東拋出這句話,摟着安落從一臉驚異的程瀚身邊大步走過。安落不放心的頻頻扭頭,上了倪昊東的車,她還警惕的盯着外面看。
“捨不得他?”倪昊東臉色不好,將車倒了出來衝出了小區。
安落對他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低聲嘆氣,“我只是擔心我走了之後他會拿我家出氣,要是把我家房子點了可怎麼辦!”
“呵。”倪昊東忽然笑了,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低笑道,“你用一處外環以外的老樓房,換程瀚一個巴掌,你賺了。”
“...”
“以後和我住在一起。”倪昊東見她沉默不語,手暗自用力,她被捏的微痛,反應過來他的話之後,她將頭扭向車外嗤笑一聲,“和你住在一起?那我睡哪兒?你和程雪的中間嗎?”
車子緩緩的靠在路邊。他扳過她的臉用力的吻上她倔強的脣,她緊緊的閉着嘴巴不開口,他就只能在她柔軟的脣上來回摩挲。
“安落!”倪昊東雙手捧着她的臉,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神中也充滿了她能看懂的情慾,“從今天開始,和我住在一起。沒有什麼程雪,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可是我已經看到你桌子上放着的訂婚請柬了!”
“我會讓人銷燬的。”
“你公司不是正面臨着艱難的處境嗎?你不聯姻恐怕...”
“我經營的是公司,不是鴨店。公司我努力經營,結果還不盡如人意的話我也無可奈何,但我不能爲了公司的利益去出賣自己的幸福。”
“可我和程瀚的那一晚...”
倪昊東忽然眼神凶煞的瞪着她,她到了嘴邊的話生生被他瞪了回去,“落落,你要不想晚上受苦,就給我乖乖的閉嘴!”她眨了眨眼睛,用力的咬住了下脣保持緘默。
關於程瀚和安落在酒店的事情,倪昊東派人去查過監控,但奇怪的是那天晚上的監控卻被人抹去了,這裡頭,恐怕還有故事。
“你真的不和程雪訂婚?”安落緊張的看着他輕聲的問。
“我騙過你?”倪昊東高高的挑起眉。
安落搖頭,陰鬱了一天的小臉總算出現了一點兒笑意,“那要是因爲你拒絕聯姻,倪氏就此倒閉,你成了千古罪人,到時候你會不會後悔?”
“我在你眼中就得靠賣才能維持公司?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生死存亡,你居然還不信我?”
安落對上他要咬人的眼神,瞬間啞然了,她將頭轉向了車窗外,勾起脣角在心裡想着,你就算是賣也賣不出個好價錢,冰塊一樣!
倪昊東將她送到了龍潭山莊就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公司,安落目送他離開,一進屋就看到了客廳中央真皮沙發上端坐着的老人。
“哼!”倪震海用力將手中的柺杖往地上戳去,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倪震海一直都不喜歡她,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想要假裝看不見自己上樓去,卻聽倪震海嗓音洪亮的說道,“真是世風日下!”
安落停了腳步轉身就朝着倪震海走去。
“您說我呢?”她坐在他的對面視線微垂,臉上掛着疏冷的笑意輕聲的問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卻是第一次坐在一起正式的說話。
倪震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雖然是長得有些姿色,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孫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啊,他覺得就連莫凝都比她強!莫凝見了他還笑嘻嘻的爺爺長爺爺短的。這個窮丫頭,非但出身貧寒,還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哼!”倪震海站了起來,用眼皮夾了安落一眼轉身去了客房。安落看着他的背影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這老爺子也打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