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根本就沒去買什麼東西,而是自己回了隔壁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着眼睛休息,將倪少放在安落的身邊,他很放心。他打算倪少要是不打電話找他,他就不會過去攪合他們的獨處時間。可他還沒躺多久,在茶几上充電的手機就響了。
他立即起來去拿手機,他疑惑,居然是倪少!倪少才和安小姐呆了這麼會兒就要回來麼?他接了電話倪昊東就只有一句話,“馬上過來,密碼是0507。”
楊柏大驚,衝出去幾步跑到安落家門口,門鎖是指紋和數字密碼雙重控制的,楊柏輸入了0507,門鎖就開了。他進去後發現倪昊東和安落都倒在地上,安落雙眸緊閉,臉色蒼白,而倪昊東則趴在她旁邊臉色凝重的將她抱在懷裡。
“怎麼回事?”楊柏走過去將輪椅推到旁邊半跪下身體看着安落,她在倪昊東的懷裡不安的騷動,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領,近距離的看去,她的額頭和脖頸處已經佈滿細汗。
“要不要送醫院?”楊柏沒了主意, 看着倪昊東等着他拿主意。
“先抱她去樓上休息。”
“哦。”
楊柏先將安落給抱到了樓上臥室的牀上,又跑下來將倪昊東給背了上去,倪昊東坐在牀上守在她的身邊,手中拿着被溫水浸溼的毛巾仔細的擦拭她臉上和脖子上的冷汗。安落伸出手摟住他的腰,臉很自然的湊了過來貼在他的大腿上,臉上緊緊揪在一起的雙眉緩緩的舒展了。
倪昊東見她臉色沒那麼蒼白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他衝着楊柏擺了下頭,楊柏點了點頭輕輕的帶上了房門站在了門口等着。倪昊東低眸看着她不安的睡顏,她長長的、捲翹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他伸手輕柔的用指肚摩挲着她的紅脣,看着她像只小樹懶一樣懶懶的趴在他腿上的樣子,他的眼神就輕柔的如同一彎春水。
他側躺在牀上,伸手費力的將向上抱了抱,因爲雙腿不給力,僅僅這個小動作就讓他有了汗意。他單手撐着頭,另一隻手去拉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然後伸手扣住她的頭低頭吻上了她的脣。她的脣依舊那麼柔軟,還是記憶中的觸感,軟軟糯糯的,一沾上就不想停下來。
安落一覺醒來,竟然是下午時分了。她感覺自己睡了一個美美的覺,睡夢中好像又夢到了那個令她沉迷的謎一樣的男子,體內一股熱流流出,她臉頰發燙的扶額低語,“這夢也忒特麼真實了!”
隔壁的房子內。
倪昊東剛剛主持完一個簡短的視頻會議合上電腦,楊柏就走過來將他的手機舉了過來遞給倪昊東低聲說,“是陳帥。”
倪昊東眉梢揚了揚,拿過手機放在耳邊脣角勾起冷聲問,“什麼事?”
“東哥!”電話那邊頓時響起了誇張的叫聲,“我的親哥!哦不,我的親爺!你什麼時候能回公司主持大局?我已經要頂不住了!”
“有什麼問題就問周秘書。”
倪昊東只涼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將電話掐斷了。耳邊沒了陳帥的嚷嚷頓時清淨了,他擡眸看着楊柏急迫的問,“怎樣?查出安落這種症狀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嗎?”
楊柏搖搖頭,“查不出。她的情況和失憶不同,和選擇性失憶也不完全一樣,很奇怪。感覺好像有人用橡皮擦在她的大腦中偏偏擦去了和你有關的事情一樣。”
倪昊東的手在自己的腿上收緊成拳,沉吟了一會兒,楊柏聽見一個名字從倪昊東的口中蹦出,“程瀚...”
“去查程瀚身邊人的所有資料。包括程瀚最近接觸的可疑的人。”
“是。”
等楊柏出去忙以後,倪昊東就操控着輪椅來到窗邊凝視着屬於他們倆的小院子,他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竟然還是全然無知覺!他手握成拳,負氣在自己的雙腿上用力的捶了幾下,而後沉重的閉上了眼睛。剛醒過來的時候,雙腿還是有知覺的,只是沒什麼力氣,就在今天,眼看着安落暈倒在地上,他操控着輪椅想過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一彎腰用力,自己也不爭氣的摔倒在了地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腿,竟一點兒知覺都沒有了!
...
安落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沒了睏意,她在牀上躺的腰都酸了也睡不着,忽然就想起今天還沒吃葉酸這事兒來!她開了燈就下樓去找。奇怪了,那個白色的瓷瓶不見了?地毯上,桌子上,哪兒哪兒都找遍了就是看不見那個小瓷瓶。
雖然懶得理他,但還是忍着煩躁給程瀚打了電話。
電話一響程瀚就知道她是爲了什麼事兒找他。不過他現在不方便說話,縱使有千萬句話想要對她說,現在也只能簡短的說了句,“那藥我扔了,我懷疑你就是吃那藥纔會頭疼的,所以我扔了。”
“啥?我頭疼是因爲那個...那不是爲了促進葉酸吸收的嗎?”
“可能,那藥不適合你。”
掛了電話,程瀚的面前就出現了一雙佈滿厚繭的大手,程司煌瞪起眼睛怒吼一聲,“手機交出來!我到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魅力,不惜讓你叫冷鬆去偷黃家的秘藥!不但偷了人家的藥,還出手傷了黃石!黃石一直跟在小雪的身邊,從小就巴結你們兄妹,你們就真的拿黃石當成下人對待了是嗎?黃家在京市的勢力不次於咱們程家,黃石的爸媽對這件事情很生氣,必須要一個滿意的交代,你說怎麼辦吧!”
“事兒是我做的,禍是我闖的,有什麼後果就衝着我來。”程瀚臭着一張臉出聲頂撞程司煌。
“行啊,你們兄妹倆真是一個都不讓我省心!跟我耍橫是嗎?行啊,你掰折黃石一根手指頭,我就卸下你一條胳膊給黃家請罪!”
周清雅一直沒敢出聲,這爺倆這脾氣,她是一個都管不了,可眼看丈夫這回真生氣了,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根鐵棍,揚起來就朝着程瀚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