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師傅是國內非常有名的老中醫霍老,已經退休多年,定居在京市,這次嚴肅特意跑到京市將恩師給接到了蘇城,霍老身穿中山服,留着花白的鬍子,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眼睛清亮,精神很好。
他仔細看了看倪昊東的雙腿,皮外傷已經痊癒,肌肉飽滿,看上去和正常人的腿無異。霍老的手用力的按在倪昊東的腿上聲音洪亮的問,“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沒有。”倪昊東搖頭。
霍老在倪昊東的腿上揉了揉,找準了一個穴位忽然用力的按下去,倪昊東頓時痛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只是剛纔那一下子,他竟然看到自己沒什麼知覺的腿擡起又落下。
“老師,我表哥的腿剛纔擡起來了!”嚴肅激動的說。
“嗯,腿神經沒問題。那應該就是腰椎出了問題,可能是出車禍的時候碰到了。”
“那好治嗎?”嚴肅的問題,直接問出了倪昊東心中的擔憂,他雖然沒說話,但一雙眼睛卻充滿希冀的看着霍老的臉,想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鍼灸吧。每天一個小時,但具體什麼時候見效就不一定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治療?”倪昊東眉心輕皺面色冷凝的問。
“越快越好。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今天就開始。”
“好。”倪昊東痛快的答應,只要聽到的結果不是無法醫治就好!只要還有希望,他就必須積極醫治,安落還在家裡等着他,等着他牽着她的手一起走過這漫漫人生路。
...
程雪去看黃石,黃石的媽媽正守在他的身邊溫聲的問他手還疼不疼。黃石苦着臉無力的說了句,“十指連心啊,您說疼不疼!”
說完就見病房的門一開,程雪出現在了門口。
“哎,雪,你來啦,過來坐。”黃石一見到程雪就來了精神,剛纔一雙眼睛都要睏倦的閉上了,現在卻餓狼見到鮮肉一樣雙眼冒光。
黃石的媽媽白了程雪一眼,鼻腔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程雪硬着頭皮喊了一聲阿姨,然後將自己帶來的果籃放在了桌子上對黃石笑着說,“我給你帶來了水果。”
“我兒子不缺水果!果籃這裡有的是!”
黃石臉上的笑容剛扯起來忽聽自己的媽媽這麼說,他立即緊張的看着程雪,程雪的脾氣他自然瞭解,他真怕她生氣走人。
“媽!別人買的水果我不喜歡吃,我就喜歡吃雪給我帶來的!”黃石從病牀上跳下來從程雪的手中接過那個果籃,並對自己的媽媽施以警告的眼神。
“媽,你不是說想出去走走?”
“我什麼時候說了?”
“你去吧,出去溜達溜達!這蘇城的空氣比京市好許多,你出去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在家的時候你不是總說好多天看不見一次藍天嗎?你出去看看,藍天白雲!”
黃石將手中的果籃放在病牀上,轉過身來就將自己的媽媽給推出了病房。病房門口上,黃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沉下臉來低聲囑咐他,“小心點兒別碰了手!”
“知道了!”
黃石將病房門關好一臉笑容的走到程雪的面前,程雪看到他纏着繃帶打了固定的手指,眼中現出一縷不忍,從她記事開始,黃石就一直圍繞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改變,她甚至已經習慣了他的縱容和無底線的寵愛,她剛開始練功的時候,她要求黃石做她的靶子,不準還手,不準跑,必須站在那裡讓她打,黃石答應了,被她打的皮青臉腫,依然對她笑嘻嘻的。
只是這麼多年,程雪一直都未曾認真的爲黃石着想過,她甚至還會覺得他煩人,粘人,她和同學出去郊遊他偷偷的追去,她還和同學介紹說黃石是她的閨蜜,當時他也是嘿嘿一笑,俊逸的外表和好好先生的性子深得女同學的喜愛,有幾個同學還特意靠近,但是他當即就繃起臉色一臉認真的說,“我黃石這輩子,只對程雪一人好!絕對不會有二心!”記得當時程雪聽了還生氣的揍了他一頓。
“對不起,黃石。”程雪凝視着他笑眯眯的臉輕聲的說。
黃石一愣,神色頓了下,然後伸手摸着程雪的頭笑道,“雪,永遠都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能來看我,我非常高興。”
程雪忽然鼻子一酸,今天她過來,根本就不是發自真心的想要來看他,若不是倪昊東讓她來問黃石關於那種藥有沒有解藥的事情,她恐怕是不會過來的。黃石對她付出的情意,她程雪這輩子無以爲報。
“聽說你媽被你爸誤傷了?嚴重嗎?”黃石拉着程雪兩人坐在病牀上,他彎着身子看着她的臉輕聲問。
“沒事。”程雪搖搖頭,“我爸要揍我哥,我媽護着,結果我爸收手不及就打到了我媽。”
“等我媽回京市之後我過去看看雅姨。”
“黃石?”程雪擡起頭看着黃石眉眼美若女人的臉,她輕皺了下眉問道,“你和我哥的事情我聽說了,是爲了一瓶藥是嗎?”
“...啊。”黃石抽了抽嘴角,眼神有些閃爍。他從來沒強迫過程雪什麼,也從未想過要騙她什麼,只有一點,他曾動過要程雪吃那種忘情藥的念頭。
“小雪你聽我說,雖然我一直留着那藥,但我不一定會給你吃的,我曾聽爺爺說過,要從心裡抹去一個深愛的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是見不得你痛苦的,所以我也就是那麼一想...你別聽你哥瞎說...”
“你本來是留着那藥給我吃的?”程雪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一雙眼睛瞪了起來,憤怒的火苗蹭蹭的燒。
黃石捂脣,難道雪不知道?完了完了,他本來是想坦白從寬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果然是心虛使人愚蠢!
“雪你聽我說...我不一定會給你吃的,真的,我...”
“行了別說了!”程雪噌的站了起來,心裡鬱積了一層悶氣,好啊,他哥要不是偷走了那藥,那藥可能就是黃石用來給她吃,讓她忘記權賀炎?
她氣的擡腿就走,走到門口她又忽然停了下來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她扭過頭來瞪着黃石冷聲問,“我問你,那種藥有解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