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這麼想着,走過去開門的興致也沒有多高,慢吞吞的好像一隻小龜。
門開了,她的視線平伸,落在對面男人潔白的襯衫上,襯衫領口處解開一粒鈕釦,露出男人健康的麥色肌膚,她皺皺眉,心不知爲什麼忽然加快了節奏,她視線上移,當看到這男人的臉時,整個人懵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裡望着他。
周秘書此刻很鬱悶,他剛纔親眼所見,她撲進了霍敬亭的懷裡,雙臂勾着他的身體,動作引誘的將他拉到了屋裡。可現在,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露出的是什麼表情?意外?或者失望?
方晴傻眼了!當你明明認定一定不會發生的事情,卻忽然間發生了,其震驚可想而知。方晴剛纔豁出去了要把周超羣給撲倒,但發現自己撲錯了人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都隨着剛纔那個大膽的設想被抽離了,想想剛纔自己的衝動就覺得自己可笑,傻。
所以現在周秘書真的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怎麼?方總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客人在門口站着?”
“哦。不好意思,周秘書快請進。”
方晴低下頭,身體倚在門上將空間讓出來。周超羣擡步進屋,身後的房門輕輕的被關上。
他向屋內走去,站在梳妝檯邊上轉過身來,屁股倚在梳妝檯上目光直視着方晴的臉。喝了酒的周秘書,臉色微紅,眼神也更加犀利,他看到方脖子上暗紅色的吻痕時,雙眸嗖的眯起,周身的溫度瞬間冷了幾分。
方晴有些侷促,她站定在離着他兩米遠的位置不再上前,她白皙纖細的雙手交叉在一起,侷促的揉搓着,兩人之間,沉默且暗潮涌動。
過了一會兒,方晴終於忍不住揚起頭來打破了這種氣氛,她眼珠兒不安的來回滾動,尷尬的笑了一聲,勾起嬌豔的紅脣笑着說,“聽說,今天晚上有假面舞會。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學校裡的假面舞會上,我錯將你當成了敬亭,從舞會開始我們就一起跳舞,直到誤會結束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認錯了人。”
“你是故意的。”周超羣站直了身體走到她的面前低頭看着她,方晴低下頭去不停的眨眼,下頜被他捏住,她被迫擡起頭看着他。
“方晴,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假裝認錯了人來接近我。你是想要證明你自己的魅力是嗎?恭喜你,你成功了。早在七年之前,你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那麼今天你叫我過來做什麼?假如是道歉就不必了。我也更不會祝福你和霍敬亭。”
“超羣!”方晴驚呼出聲,她的眸光閃動着朵朵淚花,緩緩的搖着頭輕聲問,“你說的對,一開始我是故意接近你,但不是因爲我要證明自己的魅力,而是因爲你對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認識你,接近你,甚至得到你的心思。”
周超羣聽了非但表情非但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更加的陰冷難懂,他的手上移,捏住了她的脖子冷笑出聲,“到了現在,你還想繼續騙我是嗎?騙我還上癮了?嗯?”
“我沒有騙過你。”方晴眼角的眼淚滑落,滑到他的手上,燙到他的心裡。他步步緊逼,將她抵到牆上低聲問她,“說,叫我過來做什麼?說啊!”
周超羣忽然的喊聲嚇得方晴一個激靈。她用力的咬着不停顫抖的脣,淚眼婆娑的搖頭。叫他過來做什麼呢?方晴也沒想過。告訴他,她根本就不喜歡霍敬亭?求他在霍敬亭向她求婚的時候高調的出來搶人?或者,告訴他,這麼多年她一直深愛的人,只有他一個?
方晴忽然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爲他知道周超羣恨極了她,她不確定他的心裡是不是還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她不敢冒險去自取其辱。
等了她很久,她只是流淚或者搖頭,卻什麼話都不肯說。周超羣鬆開她,雙臂撐在牆上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紅色繡花的旗袍下,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隔着衣服,周超羣完全還記得衣服下那個身體是多麼柔軟和白嫩,他的眼睛,漸漸炙熱了,酒精上腦,原本精明沉穩的大腦已經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他身體壓過去,將她無縫隙的擠在自己和牆壁的中間,一隻大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臀部,微涼的脣低頭準確的覆在她的脣上輾轉吸允。
七年了。她等這一刻等了七年了!她在周超羣粗魯的撫摸和親吻下陣陣顫抖。周超羣感覺到她身體的敏感和興奮,停了下來低眸看着她。他呼吸粗重,目光凜冽的凝視着她還在輕顫的身體冷聲問,“覺得很刺激?你就要答應霍敬亭的求婚了,所以在這之前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私會覺得特別美妙?”
方晴忽的揚起臉看着他,他的話像一把利劍深深的刺痛了她。儘管內心很痛,很不捨,她卻依舊伸手推開他的身體扇了他一個耳光憤怒低吼,“你滾!周超羣,你給我滾!”
...
另一間客房內。安落窩在倪昊東的懷裡一臉緊張的看着監控畫面中的男女,剛纔險些就激情澎湃的嗨起來了,怎麼兩人就忽然變了臉?方晴扇了周秘書一個耳光之後,周秘書就轉身走了?
之後就見方晴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痛哭起來。
安落悻悻的從視頻畫面上收起了目光仰頭看向倪昊東不滿的問,“爲什麼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我一邊看還要一邊腦補他們的對話,很累的你知道嗎?而且最後我卻發現我腦補的對話好像完全跑偏了,按照我所腦補的對話,他們兩人現在應該乾柴遇烈火燒起來纔對,周秘書怎麼會在關鍵時刻走了?”
倪昊東關上了監控的顯示屏,伸手彈了下安落的頭笑道,“能有畫面看就不錯了。你還想要聲音?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