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琳的一雙水眸輕柔的瞪在權謀的臉上嗤笑,“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緊張的雙手在顫?”
“哪有!可能是這包間的暖氣溫度不夠高!我去喊服務員調高一些。”
權謀說着就想走,段天琳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彈,“你就坐這兒,你哪兒也不許去!眼看時間就到了,一會兒他們進來你要是不在這兒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看你,那麼大一個公司你管理的那麼好,和自己的閨女女婿吃個飯你...”
“噓...你別說漏了嘴。落落那孩子還懷着孕,這個時候更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情,懷孕期間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是不好的。”
夫妻倆正低聲說着,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安落隨着倪昊東進來後,看到權謀和段天琳的時候露出了一臉的驚訝,倪昊東衝着權謀眼睛輕眨,勾起脣淡淡的笑着對安落說,“喊人啊。”
“權叔叔,段阿姨!”安落驚了一會兒之後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眨巴着一雙黑亮的眼睛乖巧的說,“權賀炎呢?怎麼最近都沒見到他?”
“哦,我的公司裡有一些事情,賀炎這幾天一直在京市。落落,聽說你懷孕了?身體怎麼樣?”
安落聽了側目去看倪昊東,她懷孕這事兒,爲什麼段阿姨會知道?而且,以前沒聽說倪昊東和權叔叔他們有什麼交情啊,來的時候,她想過許多可能,她認爲倪昊東最有可能是帶她出來和祁少他們吃飯,或者是周秘書,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們!
倪昊東感受到她看過來的質疑的眼神,身體靠過來緊挨着她,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不是外人。”
他雖然是對着她的耳朵說的,但聲音也沒真的特別小。坐在對面的的權謀夫婦剛好也能聽的到,他們對視一笑,一臉感激的看向倪昊東。
這頓飯吃完,安落總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雖然知道權叔叔和段阿姨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但她總覺得這次見面,他們二人對她的關心和關注明顯多了起來。
尤其是吃完飯道別的時候,段天琳拉着安落的手囑咐了幾句,安落保持着禮貌的笑臉認真的聽着,忽然覺得腕上一涼,低頭就看見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個紅玉手鐲。
“落落,這是阿姨送你的小禮物,小玩意,帶着玩兒的。”
“段阿姨,這可不行,我...”
安落伸手想要將鐲子摘下來,倪昊東卻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
到了車上,安落很生氣的拍着大腿叫道,“你剛纔爲什麼不讓我把這個鐲子還給段阿姨,無緣無故的,我怎麼能收人家的禮物!”
“誰說無緣無故了?”倪昊東冷下臉來沉聲問她,“再說了,人家都說了,只是個小玩意兒,你這麼迫切的要摘下來還給人家,你不覺得有傷權夫人的面子?你要是感覺你欠了人家的,下次你選一個禮物還回去不就行了?”
安落剛纔還一肚子的火氣,現在聽他一陣低吼也沒了性子,竟然反而還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就憑權夫人那樣的身份,她送出來的禮物,她若是就這麼沒臉沒皮的直接還回去,豈不是打了權夫人的臉?難道說倪昊東要和權夫人有生意上的合作?所以他纔會暗示她權夫人送她東西不是無緣無故。
她將手伸過去撅起粉脣輕聲的問,“喏,你看看這鐲子到底值錢不?要實在很貴...”
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實在很貴的話,她還是會想辦法把東西還回去。
倪昊東拉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那隻紅玉鐲子,玉色潤澤柔嫩,觸感極佳,一看就是世間少有的寶貝。
“怎樣?”安落凝視着他嚴肅的表情一臉緊張的問。
倪昊東擡眸看着她,早已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勾起脣笑道,“就像權夫人說的,就是個小玩兒意,你喜歡就隨便戴戴,你不喜歡就丟在家裡。”
“哦。”安落聽了,一顆心才總算踏實了下來,她這才低頭仔細看腕中的鐲子,這個鐲子古典婉約,卻又透着時尚的氣息,質地細膩,顏色純正,安落越看越喜歡。
玉器本無價,何況安落也不懂,她隱約覺得這個東西挺好,但或許,她眼中的好,在段阿姨的眼中其實就只是個小玩意。
“權夫人喜歡旗袍。聽說過些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到時候我們去選一款旗袍送給她。”
“嗯。”
倪昊東的話給安落解了圍,她的臉上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她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機,忽然仰起頭一臉疑惑的問,“我手機上的東西怎麼全都沒了?而且,我怎麼感覺這手機今天看起來怎麼那麼新?我明明摔過的,後蓋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怎麼都沒了?”
“...”
倪昊東沉吟了一下,隨後冷下了臉,理直氣壯的說,“你的手機我砸了。這是給你換的新的?”
“砸了?爲什麼?”
安落一臉的懵逼,側過臉來皺起眉看着他。
“還問我?你相冊裡照的都是什麼鬼!”他扭頭瞪了她一眼,這一眼包含了衆多情緒,怒、怨、恨、煩...
經他這麼一提醒,安落單手扶額,想起了她給程瀚拍照片的事情。只是,偷看她手機還有理了?不想看刪了不行?脾氣大的還摔手機?
“昨天怎麼回事?還不說是麼?”
倪昊東將車停在路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着她,他想等她主動對他說,但是看意思他不追問,她是不打算告訴他了?
“他叫我過去籤個字,正式解約,我請他吃了頓大排檔。正好在我的母校附近,所以我們進去轉了一圈。”
儘管她不喜歡這種被審問的感覺,但她還是簡單的說了,避重就輕。要是讓倪昊東知道他強抱了她,搞不好他會衝過去兩人再扭打在一起。
“你爲什麼給他拍照?覺得他好看?嗯?”倪昊東用力的捏住安落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他,“你眼睛又被屎胡死了?”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冷聲說,“機會只有一次,說,他好看還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