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倪昊東蹙了蹙眉,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女人踹下牀,並往外轟的下場...
安落拉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出他想賴着不走,於是繃着臉落下了狠話,“你要不下去,那我就下去!”
他定定的看了看她,最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慢吞吞的穿了睡衣,然後慢吞吞的撿起地上的被子和枕頭,動作慢的好像電影裡的慢動作回放,一點兒都不像他平時的做事風格。
抱着被子出門之前,他還眼神幽怨的扭頭看了一眼安落的臉色,見她臉色陰沉,沒有一絲鬆動的意思,他的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黑着臉開門出去了。
他剛站在門外,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就傳來了屋門反鎖的聲音...
呵...這丫頭!倪昊東頓感頭疼,他扭頭看了看緊閉的臥室門,總算是悟出了一個道理,不被老婆趕出來的前提,不是隻有一間臥室,而是不能讓老婆大人生氣!
...
倪昊東黑着燈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電視一閃一閃的發着光,但是他的視線卻完全不在電視屏幕上,他雙指間夾着一支香菸吸着,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後按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
忽然,他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因爲她看着電視中的木楊傻笑,因爲看到她被人領着手過馬路的照片,所以他生氣了?他搖搖頭暗想,倪昊東啊,你真是越長越出息了!現在居然學着怨婦的樣子來捕風捉影了!
他關了電視躺在牀上,眼珠兒定住,仔細聽着樓上的動靜,室內一片寧靜,她應該是累的睡下了。
只是,他卻躺在沙發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燈在夜色下發出了詭異的光。一帆科技的楊帆那張黑胖的臉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伴隨着那天他低聲在他耳邊的話語,攪得他心亂如麻。
他記得那天他是這麼說的,“倪總一定不知道當初你雙親是爲何會雙雙離去吧?想必這件事情,你父親一定對誰都未曾提起過。但是,我夫人知道!你母親生前曾和我老婆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記得小的時候,他放學回來問爺爺爲什麼他沒有爸爸媽媽,爺爺說他的媽媽是生病去世,他的爸爸是追隨着他的媽媽一起離去的。
難道不是麼...
...
寂靜的夜,失眠的不止他一個,周秘書坐在方晴曾睡過的沙發上,桌子上,還擺放着他下午做的晚飯,一個人的晚飯,簡單單調,一碗炒米飯,一盤黃瓜炒雞蛋。但他做好飯後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沒胃口。
此時他從酒櫃裡拿出來一瓶軒尼詩爲自己斟了一杯,想要借酒催眠,薄脣剛碰上酒杯,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忽然響了。
他立即放下了酒杯就接聽了電話,兩道劍眉馬上皺在了一處,聽筒裡亂糟糟的,男人女人的聲音都有,還有完全不在調兒上的歌兒聲,一聽就是喝多了的。
“喂,方晴?”
對方沒說話,他緊接着又問。
“你在哪兒?”
耳邊又響過一陣嘈雜,周秘書的雙眉越蹙越緊,他壓着性子耐心的又說了一句,“方晴,告訴我你的位置。”
“您好,我是方總的助理。方總喝多了,現在已經迷糊不清了,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給您打的電話。”
這時電話裡出現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周超羣捏着手機的手一緊,隨即他開了手機的免提,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地址。”
...
周秘書見到方晴的時候,她正趴在包間的桌子上,她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一臉微醺的男人,那男人的手落在方晴的背上,他一邊笑眯眯的趴在她的耳邊說着什麼,一邊手向下移,在她瘦弱的背上揉搓着,表情猥瑣。
方晴的助理王依從洗手間回來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衝進了他們的包房,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等她走到包房的門口,就見那男人已經抱着方總從包房出來了。
“您是剛纔打電話的那位先生?”
周秘書的腳步頓了下,他側頭看過去,他以前陪安落去方晴公司的時候見過王依,有些印象,他看了眼在自己的懷裡醉的不省人事的方晴沉聲說,“她不是那麼容易醉的人,我感覺她可能是着了別人的道。我現在帶她去醫院,屋裡那幾個就麻煩你了。”
“哦哦。好的,這裡交給我來處理。”王依聽周秘書這麼一說,她也覺得奇怪了,往常方總無論喝多少酒,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失態過,也許她發覺自己可能中計了,所以纔會在還有一絲意識的時候打出去了這個電話。
王依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回到包間卻發現這裡已經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了,其他幾位一直給方總灌酒的老總也都臉上掛了彩東倒西歪的...
方晴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一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潔白,鼻尖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皺眉,這不是她的家!這好像是醫院!眼珠兒輕滾,她看到了坐在凳子上,趴在她的病牀邊上睡覺的男人。
看到他的瞬間她眼眶泛紅,咬着下脣使勁回想,他是怎麼過來的?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且,她自己又是怎麼進的醫院?昨晚她好像喝多了,大腦斷片了...
她雙手撐着牀,想要坐起身體來,但剛翹起腦袋就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要炸開一樣的疼,她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吸氣聲,擡起了一半的身體又重重的躺了回去。她這一折騰,周秘書就醒了,他犀利的視線瞪了她一眼,起身兌了一杯溫水過來扶着她喝下。
被周秘書這麼一瞪,方晴反而覺得頭疼的症狀似乎緩解了一下。
“昨晚怎麼回事?被人下藥了知道麼?”
下藥了?方晴的手握成拳頭,用力的捶着自己的頭,怪不得頭會那麼痛!明明她根本就沒有喝幾杯酒的!
“那幾個混蛋!原來根本就沒誠心和我談生意!”她一臉憤怒,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光着的腳剛站到地上,眼前就一黑,腳下一軟就朝着地面倒去。周超羣扣住她的手腕,長臂一拉,她就落入了他的懷抱,“好好躺着!再主動送過去任人凌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