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一會兒唄...”小染的聲音。
“路上小心...”安煥成的聲音。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口,安落轉身離開的動作一頓,伸手指着自己的哥哥眯起眼睛說,“哥,我要是再不走,你是不是就要開口趕人了?”
“怎麼會!”安煥成走到安落的跟前,一隻大手捏住她的肩膀推着她走到了門口的鞋架前說,“開車一定要穩。看見行人一定要按喇叭,提醒別人躲着點兒你。”
安落換好自己的鞋子一臉憤怒的瞪着他問,“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出去吧你!”
安煥成伸手一推,安落就跨過了房門一臉懵逼的站在了樓道里。身後“砰”的一聲,已經房門緊閉。她嘴脣蠕動,擰眉低聲的低語,“老話果然都是對的,娶了媳婦忘了娘!連娘都能忘了,更何況我這個妹妹了!誒!”
門關上,安煥成握住小染要去開門的手問她,“你幹什麼?”
小染的臉色有些急,“你這不是擺明了趕人麼!”
“誒...唔...”小染感覺眼前一黑,安煥成的身體就貼了過來,同時嘴脣覆上她的脣,四片脣瓣緊緊的貼在一起,輾轉摩挲。
...
安落從小染家出來就直奔靜安樓,半路上把車停下去超市選水果。她買了幾種水果之後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媽媽。
電話響了兩聲林暖就接聽了,“落落,在哪兒了?今天過來麼?”
“正要過去呢。我現在在超市了,給您和我爸買了些水果,家裡還缺什麼東西嗎?我一起帶回去。”
“不缺不缺,你別在超市逛了,直接回家來吧。我都買好了你們愛吃的菜了。”
“媽,你別弄太多菜,就我自己回去,倪昊東去京市了,我哥今天下午也不回去吃。”
“昊東又出差了?哪天他回來我給他多做點兒他愛吃的菜...”
安落推着購物車打電話,眼睛隨意往旁邊一瞥,雙眉立即擰在了一起,“行了,媽,我先掛了,回去再說。”
“嗯行。開車慢點兒。”
莫凝傲慢大聲的笑聲遠遠的傳來,她身穿吊帶長裙,紅脣大大的咧開,她旁邊的男子眯着眼睛對她說着什麼,她聽了後笑的更大聲了,“哈哈哈,是嗎?哈哈哈,她以爲我搶了她一個破角色就完了?好戲纔剛開始呢!惹了我,她就一輩子別想舒坦!”
安落夾在兩排貨架中間假裝在挑選商品,莫凝他們走過去後她才定眼去看手裡的東西,螺紋型...特薄...水果味...
眼前滑過這幾個關鍵的字眼時,安落的臉一紅,立即將它放回到貨架上去,她朝四周看了看,怪不得這兩排貨架之間那麼冷清,原來是專門賣情趣用品的...
她囧,今天是路過所以進來的,以前她沒來過這家大型超市,居然不知道超市裡還賣這種東西。她擡頭瞥了一眼頂子上掛着的牌子,“計劃生育專區”幾個大字赫然醒目。她擰眉扭頭看看貨架上擺着的情趣內衣,小鞭子之類的東西頓時疑惑了,計劃生育不是讓人們少生優生麼?怎麼看這裡賣的這東西多數都是提高人們興致,鼓勵人們多多運動的東西?額...
莫凝和那個男人已經走出了挺遠,安落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就推着小車去收銀臺結賬走人。莫凝接了長髮,化了粗重的眉毛,走起路來搖曳多姿,離她高門千金的身份越走越遠,反而越發的像一個風月場所的夜女郎了。
安落結完賬出去,腦子裡還在琢磨着莫凝剛纔說過的話,“她以爲我搶了她一個破角色就完了?好戲纔剛開始呢!惹了我,她就一輩子別想舒坦!”她擰眉,說的就是她吧?呵,搶了她的戲還不滿足,居然說這只是一個開始?小人難防啊!
想着想着,她就追根溯源到了倪昊東的身上,莫凝對她越是揪着不放,就越是說明倪昊東在她心裡的分量是有多重!她低低的嘆息了一聲,都是他惹得爛桃花!
靜安樓還是老樣子,破敗的不行,趕上起風的時候,小區裡多日不曾被人打掃的垃圾就會被吹得到處都是,走路的時候不僅要當心腳下別踩上什麼髒東西,也還得留神別被空氣中漂浮起來的塑料兜給遮在臉上,這種情況,雖然向有關部門反映過許多次了,但依舊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改善。
儘管這樣,安落每次回來,依然覺得對這裡有種特殊的感情,或許,這就是家的溫暖,愛的牽引。無論走多遠,回到這片小區,仰頭看到自己家窗口亮着的燈,心口就暖融融的。
老安同志的術後恢復特別好,每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都會和媽媽一起去附近的公園裡溜達溜達。用他的話說,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有一天能離開醫院的病房,重新回到家裡來。
吃完飯,安落想去洗碗,爸爸卻拉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說,“讓你媽去洗,你跟爸說幾句話。”
“哦好。”
“咱們去沙發上說。”
“行。”安落站起來去扶他,卻被他甩手躲開了,“爸已經好了,不信你看!”
安落定在原地看着安樹江單手撐在餐桌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步伐穩健的朝着沙發走去,看來每天的鍛鍊沒白費,最關鍵的,要歸功於程瀚的腎。
每次一想到程瀚,她的心就會灼痛一下。她無法估量他少了一顆腎會對他的未來有什麼影響,她只知道,這輩子她欠了他還不了的情!
“落落,坐這兒。”安樹江拍着他旁邊的位置讓她過去坐。
她剛走過去坐下,就聽安樹江問她,“聽說,倪氏最近很難做?蘇城處處都在打壓倪氏,昊東這次去京市,是爲了尋找新的出路?”
誒?不知道啊!上次聽倪昊東說好像是有點兒小問題,難道竟然這麼嚴重了嗎?
她疑惑的看向安樹江問,“爸,你聽誰說的?”
安樹江一看自己女兒這一臉懵樣兒就明白了八九分。
他從茶几上拿起那張經濟日報遞給她,“喏,接連報道了好幾期了,說倪氏的股票正在大跌,這次倪氏將面對一次空前絕後的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