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沒聽倪昊東的在這兒住到他回來,而是第二天就跑了。林暖想陪她去輸液她都沒讓,真是怕了媽媽|的碎碎念,非要帶她去看偏方治不孕。這事兒本來就是她心頭的一塊心病,被媽媽這麼在耳邊一直唸叨着,安落只想趕緊跑掉。
她穿着運動衣背起雙肩包,一條腿已經邁出了門口,林暖不放心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的約了朋友過去醫院陪你?”
“真的。我剛纔打電話的時候您不是聽見了嗎?”安落的鼻子不通氣,嗓子還啞着,聲音粗嘎難聽,她衝着林暖擺手說,“媽,您進屋去吧,我自己打車走。”說完她就雙腳發軟,腳底發飄的踩着臺階下樓去。
“...誒,這孩子!”林暖搖搖頭,直到她的身影從拐角處消失,林暖才關了門進屋去。
剛坐上出租車,安落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方晴的電話,就勾起脣接了,“喂,方姐...不用不用...我已經在出租車上了...嗯,你直接去醫院吧...又麻煩你了姐...嘻嘻...”
“小姑娘,你要去哪家醫院?”司機師傅側過頭來問她。
安落眯起眼睛笑了下,“司機大叔,您看我多大年紀?”一口一個小姑娘叫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司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十七還是十八?我家閨女就十七歲,我看你們差不多。”
“嘿嘿…咳咳…大叔,我十八歲。”說完她猛的咳嗽了幾聲,捂着臉暗笑。
“你看,我看人一向很準的!”司機師傅聽了還很得意地自吹自擂。
安落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大叔您是夠準的!準!安落把醫院的名稱告訴了司機後就低頭玩兒遊戲,最近迷上了一個對戰類型的手遊,她這個玩兒法師還不顧後果向前衝的,一局下來死了十多次,她頓時就覺得無趣了,鎖了手機屏幕將手機裝進口袋中。
這時候前邊的司機師傅忽然瞅了一眼窗外驚呼道,“誒,小姑娘,你瞅瞅小河邊,正在往小樹林走的那一男一女,男的好像咱們蘇城的莫書記啊。”
說着他還放緩了車速。安落那句“怎麼可能”滾到嘴邊還未出口,視線落在那個中等身材,身穿一件灰色體恤衫,黑色休閒褲的男人身上時,安落啞了聲,因爲的確是真的好像啊!汽車緩緩駛過,安落開了窗探頭向那邊看去,看到那個男人的側臉時她幾乎確定,那個人就是莫鍾懷!但他旁邊窈窕年輕的女人是誰?
汽車拐歪時,安落的實現觸及到的最後一個鏡頭,竟然是莫鍾懷伸手扣住那女人的臀部,讓她貼到自己的身上,然後抱住她吻下去的畫面,這條路比較清靜,剛纔視線範圍內就他們這一輛車,所以莫書記以爲這輛車拐彎了,就不會被人看到了,就趁此機會圖個刺激在公路上親一口。
“嗨,你這麼大的小姑娘從來都不關心政事,不認識莫書記是正常的,行了姑娘,別看了,把車窗關上,那樣危險。”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安落身體坐正,並帶着一臉的迷茫,還以爲她看了半天,根本就沒找到他說的那人呢。
“這片小樹林啊。在橋下面,樹木林密。許多亂搞的爲了省去開房的錢,或者爲了更隱秘,都到那裡去,尤其到了晚上更有意思,聽說拿着手電筒去樹林裡搜,一晚上能搜到十來對辦事的。”
“…咳咳…”
“哎呦呦,你看我這嘴,我都忘了你還是個小姑娘。你就當聽了個小故事,別往心裡去。”
“嗯,呵呵。”她心想,“司機,大叔,這回我服你了,你看人的確很準!”
安落嘴上應和着,卻快速的拿了手機給楊柏發了微信。楊柏收到安落的微信一刻也不停留的背上自己的雙肩包就立即出門來。雙肩包鼓囊囊的,百寶箱一樣,微型航拍器,單反相機,微型跟蹤器,繩索,匕首…
他火速趕到安落剛纔給他發過來的位置,竄入了樹林中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揹包放在地上,開始擺弄東西,在搜尋了幾分鐘之後,楊柏終於通過微型靜音航拍器拍攝到了他想要的畫面…
現在差不多是午高峰時段,楊柏料定他們完事後不會一起出來,果然,畫面中的男女拉起褲子之後,又纏綿不捨得抱在一起親了一會兒,這才一前一後拉開距離朝着樹林外面走去。
楊柏收拾東西快步往回走,他坐進車裡將揹包放下,通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情況,沒過幾分鐘,莫書記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等了一會兒他擡手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楊柏迅速降低了車座躺在車裡,等莫鍾懷坐的出租車在前面拐了彎時,楊柏快速彈坐起來打開車門下車,折身大步往回走,他的手裡捏着一個類似手機內存卡一樣大小的小芯片,臉上戴着一個黑色墨鏡,遮住了他那雙睿智的雙眸。
他腳步很快,時間估計的剛剛好,那一襲粉色衣裙的嬌弱女人剛從林間小路走上馬路,恰巧就被匆匆行走的楊柏給撞到了肩膀,她被撞得弓腰驚呼一聲,同時一枚小芯片已經落入了她手中提着的包包裡。
楊柏頓住腳步側頭看她,眼前是個嬌小嫵媚的女人,剛剛他這麼撞了她一下,她的眼睛就立刻霧氣縈繞,紅脣微顫,看着就讓人生憐。楊柏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咬着下脣搖搖頭低聲說,“沒事兒。”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她站在路邊等車,楊柏快步沒入了樹林靠在一棵大樹上凝神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站在路邊的女人又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動不動的靠在大樹上好像在等人,她就聯想到剛纔在樹林深處莫鍾懷對她的火熱,看來,這裡就是個天然的主題酒店啊。
楊柏發覺她在看他,他就仰起頭看回視,那女人對上楊柏的視線就立刻扭過頭去,這時候剛好一輛出租車駛來,她伸出手臂攔下車離開了。楊柏勾起了脣角低頭看手機,手機屏幕上那個紅色的小點移動的方向正是那女人離開的方向...
...
連續去醫院打了三天的吊瓶,安落總算覺得身體緩過來了。這天下午,她剛在醫院裡結算完費用轉身準備回家去,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就映入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