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
她緩緩的扭頭看着他說,“我現在就去問問節目組能不能請假,要是能請假我們就一起回去辦理離婚...誒誒誒...”
倪昊東捏着她的臉用力的搖晃着問,“這麼着急?”
她擰眉,一本正經的說,“...這種事情不能拖...”
倪昊東手上的力道加大,她的臉蛋兒馬上就紅了一塊,“是麼?你就圍着浴巾去找導演?”
安落的臉一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鬆垮的浴巾,她起身想要整理一下再換衣服出去的,可剛站起來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特麼的安落你敢和我離婚試試?”
安落的眼睛睜的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你說的...”
“我說離婚你就屁顛屁顛的想趕緊去辦,我說你不要離開我的時候你就假裝聽不到了?我剛纔只是故意試試你是不是耳聾!要麼爲什麼最近我和你說話你都不怎麼搭理?”
“...”好想咬他啊!
倪昊東忽然捂住小腹處的傷口低頭擰起了眉,口中發出“噝噝”的痛苦聲音。
安落的神情頓時緊張了,她本能的反應就是蹲在他的身側焦聲的問他,“你怎麼了?是傷口又疼了嗎?你也是,這才幾天啊,你不在醫院好好呆着,你跑洛城幹嘛來啊!這邊還下着雨,傷口淋了雨不會發炎麼...”
她還喋喋不休着,卻震驚的發現她已經被她扣住了後腦勺,仰起來的臉來被他輕輕的擁吻着。他臉上的表情寧靜柔和,哪裡還有一絲痛苦?
“倪昊東!”她掙脫了他的懷抱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怒視着他,“你跟我裝?”
“你覺得?捅你一刀,你試試疼不疼?剛纔真的疼,一親你就不疼了。”他握住她的手勾起脣笑着說。
安落拉下了臉,靜默一會兒,她在他的旁邊坐下,心裡的話,她現在想要和她說個明白。
“倪昊東。”
“我喜歡聽你喊我東東。”
“...”安落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抿脣低聲說,“我真的不能接受...”
他開口接了過去,“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公是間接害死哥哥的兇手是嗎?”
“...是。”安落垂眸黯然傷神,倪昊東將會是她這輩子的唯一,就算和他離婚後,她也不會再去尋找另一份婚姻了。
“落落,我已經找到了扳倒莫鍾懷的證據,我把證據提交,警方纔批捕的他,而不是你想象中的,蘇城有人打鬧,有人傷亡,蘇城的官兒就得換了,沒有那麼簡單。”
“你既然有證據能夠扳倒莫鍾懷,你還挑唆遊老和顧銘赫做什麼?”
“我是受人之託。”
安落有點兒懵,睜着一雙疑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搖搖頭說,“本來是不想說的,我想着過幾天你冷靜下來就能明白過來了,可半個月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堅決,我就不得不說了。這件事情,其實是你的親生父親,權謀讓我去做的。”
“權叔叔?他爲什麼?”
“現在嚴整黑|道幫派,每年,被這兩大幫派迫害的人不計其數,吸毒、鬥毆、犯罪,舉不勝舉,平時他們就像一盤散沙,所以整治起來比較困難,於是上面想起了這個主意,讓雙方正面衝突起來,一衝突,他們這盤散沙就從水底浮了上來。軍方就能在關鍵時刻給予最深沉的打擊,一網打盡。而這種想法雖然好,可卻不適合軍方派出代表遊說,所以他們選中了我,因爲我和遊老還算有點兒交情,一起分過幾單生意,我說的話,遊老能聽。”
安落的眼睛黏在他身上的新傷上擰眉開口,“你這傷...”
“軍方已經出動了,莎莎都能查到你的身份,遊老一定也早就知道了,所以軍方一出動,遊老就想到了我,這不立即就找了幾個伸手敏捷的過去看我了?”
這是是看你?這明顯是想要弄死你啊!
“現在人都抓到了嗎?”
“抓了多半了,正在嚴刑逼供,剩下的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倪昊東伸手捏住她的大腿看着她問,“現在還怪我嗎?”
安落搖頭,眼眶酸澀,“爲什麼不早說?”
“我覺得你會相信我的。”
安落羞愧的從他臉上收回了視線。
...
第三期的節目在洛城錄製了四天之久,因爲來的時候下雨,隔天還下雨所以就耽擱了兩天,倪昊東在這兒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洛城。他走的時候,安落去機場送他,上飛機之前,倪昊東摟着她的肩低頭對她說,“軍方這麼做,是爲了永絕後患,是會有傷亡,這短暫的傷害總比讓他們壯大,被他們長期迫害要強吧?我想,這也是你哥希望看到的局面,所以,別恨了?”
“我需要時間。”她垂眸嘆了口氣,“大道理我懂,但是我哥就那麼沒了,我這心裡一想起來就冷疼熱疼的。”
“他不是留下孩子了嗎?”
安落的眼睛一亮,勾了勾脣笑道,“對,我哥還有孩子,他走了還有小成成。”
“嗯。”倪昊東朝登機口看了一眼,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着說,“我該登機了。”
“...哦。一路順風。”
“嗯。”
他轉身走向安檢,安落在原地糾結了幾秒鐘,最後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怕觸及到他的傷口,她的雙臂還特意往上面勒了勒。倪昊東的身體僵了下,隨即勾起了脣雙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笑着說,“等我回去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我再過來看你。”
她點頭,從鼻腔中發出了一個“嗯。”
送走了倪昊東,安落扭身回酒店,剛坐上出租車,她的手機就收到了短信,她看到短信內容扶額輕笑,是銀行發過來的賬號解凍提醒。這男人!
安落從手機上收回了視線,擡頭剛欲開口告訴司機酒店的名字,卻發現司機已經開着車快速的朝着與她酒店相反的道路急速行駛。
“師傅,我不走這條路。”安落表情嚴肅的說。
那司機恍若未聞,自顧自的開的很快。安落通過後視鏡看開車的司機,三十多歲的樣子,方臉大耳,樣貌魁梧,安落的瞳孔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