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來不及疑惑,倪昊東已經拉着她來到了段天琳的面前。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安落就從沒見過段天琳和權謀,以前見了他們她能夠從容應對,現在再見面,她口張開卻不知道該怎麼喊了。
段天琳將她的窘迫一眼看穿,她伸手拉住了安落的手輕輕地拍着,“落落,你不用有壓力,你習慣怎麼叫就怎麼叫。”
“哦。”安落點頭,儘管話是這麼說,但她張了張嘴,那一聲段阿姨還是卡在了喉嚨裡叫不出來。
倪昊東摟住她的肩膀,手掌用力捏了捏她的肩頭笑着說,“緊張什麼呢?”
“...沒緊張”她低下頭低聲的說。
“沒緊張你說不出話來?”
“...”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有點兒激動,有點兒意外,有點兒不知所措,緊張也是有一些的。
“媽,咱們進去說?我爸呢?”
倪昊東話落,安落一臉懵逼的瞪着他,這傢伙什麼時候改的口?他這是多麼缺乏父愛母愛啊!叫的這個順溜!
段天琳聽了笑的一臉燦爛,她走在前邊帶路說,“在裡面呢,我是出來等你們的。”
他們和段天琳保持着五十公分以上的距離,安落在倪昊東的腰上掐了一把兇巴巴的瞪着他問,“你不該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是你說要出來吃的嗎?”
看着他假裝一臉無辜的樣子,安落恨聲的磨牙,“回去再收拾你!”
倪昊東的雙眸精亮,彎起脣湊到她的耳邊笑問,“呵,我等着,你累死我怎麼樣?”
“你滾!”
“別急,回去就滾!”
“...”
安落還和倪昊東小聲的鬥嘴,前面的段天琳忽然停住腳步說,“到了。”
段天琳扭頭看到安落和倪昊東鬥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看到了你們,就好像看到了我和老權年輕的時候。”
安落尷尬的笑笑,剛纔她擰倪昊東的臀部是被他看見了嗎?
“是落落來了嗎?”
權謀聽見自己老婆的聲音就開了包間的門向外看,看到他們都來了,他就笑聲爽朗的說,“快點進來,菜剛上來趁熱吃。”
安落見了權謀沒有像剛纔見了段天琳那麼緊張了,或許是因爲有了些心理準備,不過她依然不知道對權謀該喊什麼,只是一味的陪着笑臉。
進去之後段天琳就讓安落挨着她坐下,倪昊東坐在對面權謀的身邊,他們兩個一邊吃東西一邊小聲的說着什麼,安落注意到倪昊東的神情有時候凝重有時候不屑,他們的聲音很低,這房間裡又迴盪着低低的古箏樂聲,所以他們的談話傳過來的時候,聽起來就不完整了,無法連貫到一起,安落只能從中間聽取幾個熟悉的人名,比如,權賀炎、陳久寒還有顧銘赫。
安落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談論這幾人,她只依稀的覺得這或許不是一個簡單的聚餐。
“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來之前問的昊東,這一桌子菜都是他告訴我們的,你看看還行嗎?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菜?咱們再點。”
段天琳的聲音打斷了安落的凝神偷聽,她彎起脣笑着搖頭,“不用了,我愛吃的菜都在這兒了。”
這頓飯下來一桌子菜都沒動多少,權謀和倪昊東光顧着說話了,根本就沒怎麼吃,段天琳一直笑眯眯的盯着安落,她能吃的下去纔怪了。
這頓飯完事兒之後他們也沒去商場,因爲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商場已經開始清場關門了。一回到酒店,房門關上,安落張口的質問聲還未出來,倪昊東就將她壓到了門上吻了起來。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之後,安落感覺自己體內的氧氣都被他完全吸去了一般,身體軟綿乏力。
“洗澡。睡覺。這一晚上賠笑笑的我臉都僵了。”
安落聽了噗嗤笑出了聲,“那是因爲你平時笑的太少了,欠練。”
“是麼?”他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低頭看着她,“那每次辦完事兒你都吵着累,也是欠練?”
“...”安落把已經燒紅的臉別到一邊不去看他說,“兩碼事。”
“嗤——”
“...”
他笑了下直起了身子,一隻手覆在她的肩頭推了她一把,“不逗你了,看你這一臉疲樣!去洗洗睡吧。”
“...哦。”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倪昊東連西裝都還沒脫,坐在桌前眼睛盯着筆記本電腦。
她的腳步頓住,盯着他認真工作的臉擰眉問他,“你還不休息?你明天不是要起早去景區嗎?”
“馬上。你先睡。”倪昊東頭都沒擡,眼睛盯着顯示屏,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紛飛。
安落躺在牀上用手機和小染微信聊天,小染說她的爸媽還不死心,依舊在她那兒住着,小染只好一直待在酒店裡不能回去。當小染聽安落說想要和她一起開店的時候,她馬上發過來一串大大的笑臉,下面還綴了一行字,“等你回來咱們好好商量。”她又給小染回覆了一個OK的手勢,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眼皮沉重的撩不起來了,她用力撐,想等他忙完了一起睡,可她最終還是撐不住先睡了。至於倪昊東是幾點睡的,她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第二天她醒了他就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自己打車去了京市的幾個大商場閒逛了一天,哪種類型的服裝店人滿爲患,哪種店面顧客缺缺,她逛了一天,覺得稍稍有點兒心得了。
首先,位置很重要,其次就是貨品的受歡迎程度了,時尚的元素來來回回就是那幾種,只要是再有靠譜的貨源,這事兒基本就能這麼定下了。
她正坐在商場的長椅上休息,手裡捧着一杯溫奶茶喝着,忽聽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擡起頭就看到一個身穿墨綠色裙子體態多姿的女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衝她擺手。
“還真是你!”她一臉興奮的快步走過來。
“嚴陌?”安落正疑惑着,嚴陌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坐下。
她剛坐下,安落就奇怪的問,“你什麼時候來的京市?”
“今天剛到的,晚上程家有個宴會,我來挑衣服。你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