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一家高級會所內,今晚聚集了幾乎京市所有的權貴。程瀚雙手撐在二樓的金色圍欄上,面無表情的低頭看着下面擁擠的人羣,男人們個個西裝革履,女人們全都花枝亂顫,空氣中瀰漫着香水、酒精和利益的味道。
這一切,都是程瀚從小見慣又深惡痛絕的。身旁一個穿着惹火,妝容妖豔的女人託着一杯酒靠近,她捂着脣咯咯一笑,“程爺今天心情不好麼?要不要喝杯酒?”
女人身上濃郁的香氣使程瀚狠狠的蹙起了眉。他頭都沒回的吼了聲,“滾。”
那女人也不惱,好像早就料到程瀚會這麼說,她非但沒有滾,反而大了大膽子又靠近了些,她溫軟的呼吸噴在了程瀚的側臉上,“程爺,人家腰很軟的,要不要摸一下試...啊...”
幾乎只是一秒鐘的時間,那女人的脖子已經被程瀚捏在了手中,她的腰抵在一米多高的圍欄上,身體向下仰去,她驚慌的尖叫,引來了樓上樓下許多人的注視。
“不要,程爺我錯了,求你放了我吧!”
程瀚的脣角噙着一抹譏諷的笑,他哼笑一聲,“你不是說你腰很軟麼?爺就試試到底是有多軟!”說着他捏着她脖子的手又向下壓了壓,那女人因爲驚恐而瑟瑟發抖,呼吸困難,外加重心不穩,她拉着圍欄的手就要吃不住勁兒了,跌落下去那是分分鐘的事兒。
下面的人看到這情景全都懵了,過了會兒纔有人反應了過來,立即去找程瀚的父母。
嚴陌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程瀚站在上面,她就從樓梯走上來找他,她聽到尖叫聲時就提起裙子快步走過來,走近了一看,發現程瀚正捏着一個女人的脖子,面色兇狠的向下壓着她,那女人的雙腳已經腳跟離地,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去。那女人的尖叫聲和求饒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淒涼驚悚。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嚴陌衝過去拉住了那女人的一條手臂怒對程瀚質問,“你想弄死她麼?這下面是大理石地面,掉下去摔不死也得摔殘了!”
那女人感覺有人拉住她,她絕望的眼中多了一絲希望,尖叫聲也暫時停住了。
程瀚冰冷的視線掃過來,直直的定在嚴陌的臉上,嚴陌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她從沒見過程瀚這樣的眼神,這眼神太兇殘,兇殘的令她不敢直視。
“不想死你就給爺滾!”程瀚眯了眯眼睛,冷酷無情的對嚴陌說。
嚴陌的內心驚了一下,她垂眸看了眼這個搖搖欲墜的女人,那女人眼中含着熱淚對她不停的搖頭,口中喃喃的說着,“救救我,救我。”嚴陌有些鬆動的手驟然抓緊,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女人從自己的眼前墜落,那樣袖手旁觀會使她良心不安的。
“你這麼兇殘,怪不得安落不選你!”
“你特麼說什麼?”程瀚的視線碾壓過來,在嚴陌的臉上轉悠了一圈兒後他冷笑一聲,“是你?”
“...”是我!我在你眼前晃悠過不知多少次了!你居然剛纔沒認出我來?
“呵,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送上門來找死的人真不少!”
嚴陌的面色僵住,心跳加快,看到他眼中的不屑與嗜血,嚴陌感覺自己今天是攤上大事兒了!
“小瀚,你幹什麼!還不快放手!”周清雅聽見消息後立即趕來,程瀚扭頭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鬆了鬆,但還是沒有放開那個女人。
程司煌緊隨周清雅的身後趕了過來,他徑直衝向程瀚的身邊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瞪眼怒罵,“混賬小子!鬆手!”
程司煌不僅罵了,而且還上手打了,程瀚默默承受了程司煌一個巴掌後,就憤怒的撒手撤離。
“啊...”程瀚的力量一撤,那女人就重心不穩向下墜去,嚴陌緊緊的拉着她,忽然間下垂的力量險些將她也給墜下去,還好程司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小臂,周圍的人一起衝過去合力把那女人給弄了上來。
虛驚一場!
人救上來之後嚴陌才發覺自己已經雙腿發軟,渾身輕顫。
程司煌見人沒事兒後就指着程瀚怒聲斥責,“你真敢撒手?”
“不是你讓我鬆手的?”
程瀚的反問氣的程司煌臉色都變了,周清雅拉着程司煌勸道,“回頭再收拾這小子!先帶這姑娘下去休息休息,叫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嗯。你去安排。”程司煌胸口起伏着對周清雅說。
程瀚似乎對這一切全然不放在眼裡,他的視線一轉擰眉看着躲在人羣后面的嚴陌。嚴陌感覺有一道凌厲的視線黏在她的臉上,她一擡頭就遇上了程瀚那凜冽的視線。
隔着人羣,她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卻輕易的讀懂了他的口型,“過來。”
她搖頭,打死也不過去!要是以前她一定屁顛屁顛過去了,這次親眼見識了他的兇殘,她的小心臟已經有了陰影了!
程瀚嘴角上揚,他忽然擡腳向這邊快步走來,經過了剛纔那一幕,他所到之處,人們紛紛讓路,避之不及,嚴陌也想躲,只是她腿還軟着,再加上四周都是人,她有種惡狗在後追,自己卻鑽進死衚衕一般的感覺。她才轉過身去,胳膊就被人捏住,隨即拉着她就向外疾步離開。
捏在她手臂上的手堅硬有力,嚴陌“誒”了幾聲後,就被他給拉到了樓梯口。嚴陌扭頭看了一眼,向周清雅發出了求救的信號,但是卻看到了她的一臉疑惑和不爲所動,她並沒有大聲呵斥程瀚停下來。嚴陌的聲音在喉嚨裡滾了滾,剛張開嘴巴要喊救命,就被程瀚瞪過來的一個眼神給堵住了。
“敢喊一個試試?”他脣角向上揚起,明明笑着,可眼神卻冰冷的能將嚴陌凍住。
嚴陌求救的目光看了一路,沒一個人敢上前問一問他要拉着她去哪兒!他把她塞到車上的時候,她內心的恐懼感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