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寒最後走之前對她說了一句話,“普通的警察恐怕抓不到狡猾的顧銘赫,他一定事先在他所居住的地方周圍做了埋伏。”
安落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讓她去求權謀,讓他派一直精銳的小隊過去擒住顧銘赫,假如這次打草驚蛇被他溜掉,那麼顧銘赫下一個報復的對象就會是她和陳久寒!所以,這次必須成功!
她緊抿着脣,雙眸閃動着仇恨的光,顧銘赫...她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
抓捕顧銘赫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老城區改造的計劃也馬不停蹄。
自從莫書記落馬之後,就許久沒有聽見動靜,一直低調動作的莫臣,這次居然出現了,一出現就來和倪氏搶老城改造這個項目,聽說莫凝的經濟公司已經做不下去了,她帶着她所有僅剩的資產一起投入到了莫臣的建築公司。
兄妹倆沒了莫鍾懷的指引和人脈,現在混的挺艱難的,想指望着這個老城區改造的項目翻身了。
安落看到周秘書對此事嗤之以鼻的態度心中就有了底。所以也並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只是卻沒想到下班的時候會在公司樓下見到莫凝。
莫凝的車就停在安落的車前面,她靠在車門上,雙臂抱在一起,揚起下巴盯着這邊,見安落終於走過來,但她卻震驚的發現她的身邊還跟着古狼,莫凝神情頓了頓就冷笑出聲,“呦,倪大哥不在,你還真當自己是倪氏的主人了?連古狼都帶在身邊當司機?你配麼?”
一向少言的古狼皺起眉說,“莫小姐說話請注意分寸。”
“古狼你去車上等我。”安落彎起脣對古狼說,“她是來找我的,你去吧。”
“...嗯。”古狼的眼睛又盯了莫凝一眼,警告之意很明顯。
莫凝把眼睛斜向高處,等古狼甩手上車之後她才把視線轉下來看向安落。
她的視線在安落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兒之後,最後落在她的小腹上嗤笑,“呵,你這個孩子來的可真是時候,倪大哥都不在了,你還生個孩子取悅誰呢?”
安落不想和她廢話,開門見山的問她,“你找我什麼事兒?”
安落的冷漠相對,使莫凝感到不爽,她臉色沉了下來過了兩秒又忽的揚起了眉梢,眉宇間的嘚瑟情緒已經掩藏不住。
她擡起下巴一臉倨傲,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安落說,“放棄老城區改造的競標。”
“你今天出來沒吃藥吧?”安落眯起眼睛冷聲問她。
“你!”莫凝聽了後槽牙都要咬斷,她跺腳怒斥,“有你後悔的那一天!你就等着跪在地上求我吧!”
說完莫凝就轉身上了車開車離開。安落看着她急速消失的車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莫凝是一個藏不住事情的人,他今天來這裡,說的這一番話應該不是她隨便說說,既然她這麼說,再加上她剛纔臉上顯現出來的奇怪的自信,安落就感到不妙了。
古狼把車窗降下去問她,“夫人還不上車麼?”
“...來了。”安落愣了一下子,轉身低頭去拉車門,剛纔古狼那聲“夫人”叫的她心尖兒都顫了下。夫人...可她的夫君在哪裡呢?
她坐在車上靜默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又在發呆,她把視線轉向了窗外,發現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家了。
“古狼。”她坐直了身體看着反鏡中映出的古狼的眉眼叫他。
“嗯?”
“有沒有辦法掌握莫家兄妹的所有動向,包括生活上和工作上的。”
古狼遲疑了一下才說,“可以,不過我需要和楊柏商量一下,讓他做個輔助。”
“嗯,儘快,我感覺莫家兄妹在暗處會有動作。”
“好,一會兒我就去找楊柏。”
...
半月後。
老城區改造的招標大會在今天下午開始。參加競標的一共有四家公司,倪氏,莫臣,還有兩家實力比較弱小的公司,可以說這次招標,其實早就內定了倪氏,但該有的過場還是要有的。
安落全權委託周秘書去參加招標大會,明明很穩妥的一個事兒,安落想起那天莫凝的話和表情來,就覺得有些不踏實。
她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對周秘書說了,周超羣笑她想的多,讓她放寬心,這個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他走後,安落就站在了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蘇城的景色,不知怎麼回事,以往周秘書出去談判,她從來都沒有緊張過,爲什麼今天,她的雙手手心裡都是細汗?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她嚇了一跳,猛地扭身盯着桌子上的手機。她走過去一看來電號碼就擰起了眉,隨即拿起手機沉聲問,“楊柏,怎麼了?”
“有情況。”那邊簡短的說。
安落的手收緊,聽完楊柏的話她震驚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緩了緩神兒,馬上打電話給周超羣,電話一響周秘書就接了,聽筒裡傳來他壓低的聲音,“正好,我正要打電話給你。”
“莫凝找過你了?”
周超羣“嗯”了一聲,深吸了口氣問她,“她說她知道倪總的下落,條件是讓我們一會兒放棄競標,你看這個事兒怎麼辦好?”
雖然周超羣覺得這個事情挺不可思議的,而且諸多疑點,倪總消失這麼多天,怎麼會忽然又有線索了?若是他還活着,難道不會想辦法聯繫他們的嗎?
“放棄招標。”安落閉了閉眼睛堅定的說。
“...行,莫凝要是敢故弄玄虛,這個項目他們怎麼拿下的,我還讓他們怎麼吐出來!”
...
安落坐在椅子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楊柏說莫家有個十分隱秘的密室,密室的門只能莫家兄妹能打開,並且,裡面似乎有一套特別高端的防禦系統,他說莫凝每天都會親自做了飯送去密室。
這說明,密室裡有人!而能使莫凝心甘情願爲他做飯還甘之如飴的人,難道不是倪昊東麼?除了他,還能有誰?
安落趴在桌上大哭出聲,這些天公司的壓力,她內心的疾苦和思念,一下子全都奔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