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臣紅着眼睛瞪着站在倪昊東身邊的白梓軒冷聲問,“是你?”
白梓軒抿了抿脣,雙手交握在一起,眼中有不忍,有抱歉,唯獨沒有悔意。
她輕呼了口氣表情淡淡的說,“沒錯,是我。”
這樣神情淡漠的白梓軒,是莫臣所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臉上掛着溫暖笑容的嬌柔小姐,她溫柔嬌弱的令他憐惜心疼。
他寵她,愛她,他甚至把公司財務部交到她的手中管理,她是他認定了要寵愛一生的女人啊!卻在他的背後狠狠地紮了一刀!
他瞪着她怒道,“你爲什麼這麼做?倪家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每日在我身下抱着我,一臉迷戀的說着愛我的話,那全都是假的麼?”
白梓軒擡眸看着莫臣,她緩步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後,她降到了冰點的眸光射在莫臣的臉上,臉上毫無笑意。
這樣的白梓軒,令莫臣感到陌生和害怕,他目光幽沉的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白梓軒在他憤怒的注視下目光清冷,聲音很輕的說,“對不起,其實我不叫白梓軒,真正的白梓軒在出國留學的那一年出了意外,在國外身亡了,白家人沒有公佈這一消息,我只是借用一下這個身份而已。”
莫臣的雙眸瞪得很大,他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居然不是真正的白梓軒,那她是誰?爲什麼借用白梓軒的身份?
儘管莫臣心中已經有了判定,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了多年!
他把視線投向就站在白梓軒身後不遠處的倪昊東臉上,倪昊東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那是自信,狂妄,與生俱來的霸氣。
莫臣總算明白倪昊東的有恃無恐是怎麼來的了!他竟然早就把一切都算好!
怪不得白梓軒最近總是喜歡和他小酌,灌醉他的時候,她就喜歡打探莫家密室的機關該怎麼解。可惡!虧他對她真心真意,她卻從一開始就是來騙他的!
莫臣被警方帶走的時候,他的眼中帶着濃濃的憤怒和不甘,他已經被警察帶出去了很遠,卻奮力的掙扎着扭過身來大聲質問白梓軒,“你到底是誰!?”
她朝莫臣走過去,一步一步,堅定果斷,她站在莫臣的面前,扯動嘴角輕笑,“莫少貴人多忘事,但我卻一直記着。小的時候莫凝揪着我的頭髮扇嘴巴時,你看到從來都沒有制止過她。”
“你是...”莫臣嘴脣顫抖起來,眼睛瞪起來半天才哆嗦出聲,“你是古然!?”
“對啊,我是古然。莫少終於想起我這個小透明瞭。我的父親當時幫莫書記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對莫書記忠心耿耿,到頭來卻換來莫書記的趕盡殺絕。若不是我哥拉着我從莫家跑掉了,若不是倪老爺子暗地裡收留了我們,我們兄妹倆恐怕早就慘遭毒手了。”
此時古然臉上的笑容深深刺痛了莫臣的雙眼,倪老爺子這一招使的真好!這顆棋子竟然埋在他身邊好幾年他都渾然不知,還傻傻的將她當做是他今生的摯愛!
一雙手銬銬在莫臣的手腕上,他低頭看着自己被禁錮的雙手,表情木訥,口中喃喃自語,“她竟然是古然...竟然是古然...”
同一時刻,家中的莫凝也被警方抓捕了,當她得知倪昊東已經被救出來時,她的表情由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轉變爲一片死灰,她意識到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
許久不見陽光的倪昊東,從莫家密室出來的時候不適的眯起了眼睛,擡手遮擋刺眼的陽光,他頓住腳步適應了一會兒,感覺陽光不那麼刺眼了,才擡步朝着車走去。
楊柏見到倪昊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喉嚨梗着,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倪昊東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低聲說,“走吧,送我回家。”
“...嗯!”
上了車,楊柏從後視鏡中看着倪昊東問,“要不要先去公司見夫人?”
倪昊東眸光溫和,扭頭看向久違的街道輕聲說,“不用,送我回家,我想在家等她。”
“好。”楊柏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擡起來摸了把臉,手才放下去,眼睛就又模糊了...
回到家,倪昊東進屋先是轉了一圈兒,閉上了眼睛用力的呼吸着帶有她的氣息的空氣,之後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丟掉,去樓上洗了澡。
古狼送安落回來的路上一直很興奮,一直很少說話的他,今日竟然滔滔不絕,安落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眼睛一直盯着車窗外面的景色發呆。就連已經到了她的家門口,車停下來她都沒有發覺。
“夫人,你到家了。”古狼扭過頭來輕聲提醒她。
“...哦。”安落眨了眨眼睛,拿起身邊的包包推開車門下車。
安落像往常一樣開門進去,垂着頭,無精打采的,摸着黑在門口換鞋,這時頭頂的燈忽然亮了,她一臉驚慌的擡頭看來,無比震驚的看到了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人。
“進屋也不開燈!不怕摔到?”
倪昊東嗔怪的靠近,在她的面前站定後將完全呆傻掉的安落輕輕攬入懷中,他的下巴頂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輕聲問她,“想我了嗎?”
不等安落開口說話,他就自顧自的說,“反正我想你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語畢他就雙手捧着她的臉低頭吻上了她的脣,舌尖撬開她柔軟的脣瓣,探進去緊緊裹住她的舌。
這個令人窒息的瘋狂的吻令安落從呆傻狀態中回過神來,她眼珠輕輕的滾動,視線最後定格在倪昊東的臉上,真的是他!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然後張開雙臂用力的摟住他。
她凸出來的肚子頂在他身上,他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個吻低頭看着她的肚子,雙手很輕很柔的覆在她的肚子上聲音低啞的問,“我兒子還聽話麼?有沒有踢你?”
安落搖頭,抽泣着搖頭,本來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好多好多的疑問想要一一問清楚,卻在忽然見到他的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