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一起時,冉小梨都覺得自己恍然變成了水上的浮萍,不由自主地就被他主宰着。
眼裡心裡,慢慢的只剩下這個男人。這大抵,就是喜歡了。
小梨這話一出口,便望見面前的男人嘴角翹得老高。她這才發現,自己說的這話好像正中男人的下懷。
真是,冉小梨突然發現自己在四叔面前一着急起來,她就會口無遮攔。
但轉念一想,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四叔笑得幾乎露出滿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彎成月牙狀,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這樣的四叔,像是發着光,耀眼得不行。
她不由得癡癡地盯着男人看起來。
“小梨,我也是。”男人定定地瞅着她,鼻尖抵着她的,微笑着說:“在任何時候,你都佔據了我滿滿一顆心。”
哎呀,冉小梨有些害羞,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四叔甜化了。
冉小梨眯起眼,歪着腦袋將自己的鼻樑與男人挺直的鼻錯開,在四叔脣上輕啄了一下。
繼而將拳頭輕輕抵在男人的胸膛,將自己的身體撐開一些。
“四叔,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她一本正經地說着。
羅謖卻勾脣,幽幽說道:“說起正事,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我們的正事是不是才做了一半?”
經四叔這一提醒,冉小梨這纔想起來昨晚自己做的虧心事,於是小心地拿眼角餘光去觀察四叔的臉色。
但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生氣,就是那麼不鹹不淡地看着她,看得她心裡沒底,慌慌的。
昨晚,爲了完成綁匪的要求,冉小梨在休息的時候把四叔迷昏了。
“老實說,昨晚,是用什麼手段讓我睡着的?”男人將臉色微微一板,裝出質問的樣子來,話卻說的溫和,用的是“睡着”而不是“迷昏”。
果然,四叔是興師問罪來的。不過,她當時那麼做確實有些缺德。
她耷拉着臉,有些扭捏地低聲說:“我怕說出來,你以後心裡會有陰影。”
“陰影”這兩個字,讓羅謖的好奇心更加重了。他挑了挑眉,勾脣道:“說來聽聽。”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放下已經說了他們之間沒有謊言,而且這個事,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因此,冉小梨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那晚,她抹的脣膏,裡面有令人昏睡的藥的成分摻在裡面。
加上四叔失去意識時,她又特地往他嘴裡灌了些別的東西,所以,四叔才睡了這麼久。
“你剛剛說的怕我有陰影,是怕我不敢吻你嗎?”男人嘴邊忽地揚起挪揶的笑意。
雖然承認這個事的話,會很沒出息,但,這又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冉小梨沒骨氣地點點頭。
“哈哈”,羅謖爽朗地笑出了聲來,他這一笑吧,就讓冉小梨有些窘迫的感覺。
冉小梨瞪圓了眼睛,對着心情大好的男人碎碎念:“好笑嗎?有那麼好笑嗎?真的有那麼好笑嗎?真的真的...”
剩餘的話,全部淹沒在男人滾燙的脣齒間。
四叔這是在用行動告訴她,他一點陰影都沒有對吧,冉小梨抽出一分理智來想着。
很快,就連這一分理智也消失不見,完全沉醉在男人的吻裡。
“嘶。”
冉小梨突然輕呼一聲。
羅謖聞聲忙停下動作,擔憂地問:“怎麼了?”
冉小梨有些心虛地瞄了眼自己的肩膀,撇着嘴說道:“沒…什麼啊。”
見她不肯說,羅謖乾脆自己動手。
他回想起剛剛自己碰到的地方,確定了某個想法後,大手很快扯開冉小梨肩上的布料。
她右肩上有一大片的青紫,比之她手上的傷,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冉小梨別過臉,有些不敢看羅謖。
這傷她一直都沒在意,沒想到剛剛四叔不小心碰到的時候她一時吃痛,直接暴露了。
本來四叔就自責沒保護好她,現在又讓他看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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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小梨不想看他內疚。
而與此同時,羅謖微涼的指尖輕輕地覆上去,邊調整了呼吸邊喚了聲“小梨。”
冉小梨故作不解地“嗯?”了一聲。
男人臉上滿是驚詫,聲音裡分明帶了濃濃的疼惜,“你肩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昨晚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難不成下午的時候受的傷?他越想,眸色愈沉,愈懊惱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
“傷?”冉小梨轉頭地去看男人指尖輕輕滑過的地方,依稀看見那兒的傷痕十分明顯。
爲了緩解氣氛,冉小梨打趣地彎起眉眼笑着說:“哦,我說剛剛回家被你抵在門上猛親的時候怎麼覺得肩上有些疼,原來是青了一塊。”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恩?”羅謖聲音微揚,俊美的臉上,霧靄沉沉,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但他氣得不是眼前雲淡風輕地談着自己肩上傷的小梨,而是他自己。氣他在醫院時只顧着幼稚地同她置氣,竟然沒能及時發現她肩上的傷。
看到四叔臉上自責和生氣交織出的神色,冉小梨也心知他對她的傷十分在意,因而現在是不大好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