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脾氣,冉小梨一點都不會收斂,語氣越來越衝,“哼,我就叫,你能拿我怎麼樣,四叔四叔四叔四……唔!”
正準備讓四叔聽個夠氣個夠,嘴巴卻被狠狠堵上,除了悶悶的“嗚嗚”聲再發不出別的音節。
四叔的脣像是被寒冰凍過,涼得嚇人,但他霸道地糾纏她舌尖的舌卻如同被火炙烤過,那一瞬,她體會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這種狀態不過持續了幾秒,因爲很快四叔的脣也變得火熱,整個房間都急劇升溫,像是冬天的火爐子。
冉小梨先是被吻的發暈,然後纔想起自己還在生氣,於是勉強伸出手握成拳從四叔的腹部往後移去,狠狠地在他腰上砸了一下。
“嘶!”只一下,冉小梨就聽到四叔倒吸冷氣的聲音,連帶着吻她的動作也僵了一下。
她動作一頓,睜着一雙核桃眼看四叔,可四叔離得太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沒辦法判斷他是真疼還是假疼。
可不管真假,她這第二拳是不忍心打下去了。
他依舊覆着她甜美的脣,咬牙命令式的說:“不準叫四叔,聽見沒有。”
“……”冉小梨懶得應他,她決定了,以後只要四叔惹她不高興她就叫他四叔,讓他難受死。
察覺到小梨的遲疑,羅謖還有些納罕還以爲這丫頭是開了竅了。他也不顧腰上的鈍痛,咧開了嘴角。
“小梨,病房裡的人是誰?你買的吉他是送給誰的?那個人對你是不是特別重要?你怎麼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眼睛都腫成了這樣……”
清澈溫和的聲音,若山間小溪汩汩而流,緩慢而溫柔地拂過她的有些躁動的世界。
一連串的問題讓冉小梨應接不暇,她固執地閉着眼不去看他,原本憤怒的、強作冷硬的心,竟然忽地軟了下來。
她發現在這樣的夜裡,在經歷了周心兒變成了植物人的打擊之後,她萬分渴望四叔的懷抱。
可她還是彆扭着,一聲不吭。四叔讓人查她的事情,她還是介意的。她一向是注重**的人,今天四叔的做法的確讓她不高興了。
“小梨,我承認我食言了,我讓人查你讓你失望了,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羅謖牢牢地禁錮住懷裡柔軟的身子,聲音飄搖地像水中的浮萍。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我想參與進你的生命,我想陪你度過所有的悲傷或者不安,我想你也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小梨,我愛你,我害怕失去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悲傷的情緒也瞬間爆發了出來。
冉小梨心臟刺痛了一下。
她是愛他的呀,只是不知道那程度是否有他愛的深,也不知道那愛是不是可以讓她放下一切芥蒂,讓她不介意四叔插手她的過去。
她既心疼四叔,也很糾結。
半天沒等到小梨的迴應,羅謖有些失望,他賭氣似的又俯身狠狠地堵上小梨的脣,懲罰似的啃咬着,略顯粗礪的大手已經四處遊移。
“小梨,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他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切齒地呢喃。
他已經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她卻視而不見,這下,他又急又惱,只想好好收拾她一頓。
被身上的異動喚回了神志,冉小梨神色一黑,被動地承受着。她之所以沒強烈拒絕,是因爲她這兩天親戚拜訪還沒走,四叔也知道,所以他一會兒就會主動停下。
可他的吻在她脣邊,下巴上,耳畔,頸間一路往下,溼熱繾綣,那種熱情似乎要將她吞沒,讓她的腦袋一下子變的暈暈乎乎的。
直到她自己已經被撩得情難自持時,才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打得有多錯。因爲四叔的目的似乎是讓她求而不得。
“四叔,你給我滾下去。”冉小梨怒了,可她雙手被四叔一隻大手按着,雙腿也被他壓得死死的,她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睜着一雙水汽氤氳的紅腫的眸,氣喘吁吁地衝着男人怒喝。
可這一聲怒喝脫口而出時,不僅半點威力都沒有反而還隱隱有了幾分嬌憨的味道。
話畢,冉小梨就緊咬着脣,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哼出聲遂了四叔的心意。
羅謖眼底一黑,覺得自己馬上就繃不住下一秒就不管不顧要了她,不管衛不衛生方不方便,只想要她。
可他到底是憋住了,他不能再被小梨看輕。
“小梨,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就做個沒臉沒皮的無賴。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你喜歡也好,怨我也罷,我都不妥協。”
四叔的聲音不大,但他的意思卻堅若磐石。冉小梨知道,四叔是不會妥協了。那她呢?她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情況。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跟四叔置氣,也知道自己心裡其實並沒有那麼排斥四叔查她的行爲。正因爲知道這些,她纔會更氣惱,氣惱自己被四叔牽着鼻子走,氣惱自己竟然已經那麼依賴他,在乎他了,就連今天這種讓從前的她無法接受的行爲她都能接受了。
“小梨,別怪我好不好?小梨,跟我說說話,不要不理我……”羅謖伏在小梨頸間,喘着粗重的氣,熱乎乎的氣流噴薄開,讓她心越發酥和軟了。
冉小梨知道,四叔剛剛是有反應了,此刻正在壓抑着自己。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這男人怎麼就能這麼蠢呢,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再大的氣怨,也抵不過她對四叔的心疼。她認命似的,輕聲問:“你腰沒事吧?”
她還記得自己送上那一拳後,四叔明顯疼地“嘶”了一聲。剛剛雖然在跟他置氣,但心裡一直還記掛着。
女生的聲音像是飄渺的霧,柔軟的,捉摸不定的,卻讓男人面如死灰的臉重新煥發了生機。
小梨關心他了,這是不是說明她不生氣了?或者沒那麼生氣了?羅謖心情大好,但臉上卻是一副難受的樣子。
“剛剛跟木心、水心交手的時候後腰上受了她們兩招,沒什麼大礙。”
他若無其事地說着,但臉上的表情卻越發脆弱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