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雲峰一直微蹙的眉峰輕輕舒展開,語調才真的輕鬆了起來,“那就好。”
“明天我和唐沐就回去,順便把事情都跟小梨講清楚,到時候再確定下一步怎麼做。”
“好。”
洛菲輕聲應和,她這兩天還在想什麼時候能把徐家的事情告訴給小梨呢,現在凌雲峰做出了安排,也算是讓她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剛結束和凌雲峰的通話,洛菲的手機就又響起了。側目掃了一眼,發現來電顯示竟然是許晟。
盯着許晟這兩個字,洛菲細長好看的眉毛忍不住往一起聚。
突然想起在小梨的助攻下,許晟送她回住處的場景。她見過他動手時霸氣狠戾的樣子,也見過他自信從容的樣子。前者是他身爲墨門老大的慣常表現,後者是他追着她時那副公子哥的做派。
許晟也是那樣自信張揚的男人,在那兩種狀態下無疑是光芒四射魅力無限的,多少女人都拜倒在他這樣的魅力之下。
可自打一開始,洛菲就把許晟當成了敵人,不管他多好她都在心底默默否定掉。也不曾多在意過,可那晚他謹小慎微生怕弄傷她一點,生怕惹她生氣的模樣,卻莫名地讓她有些動容。
洛菲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又遲疑了兩秒才接了電話。接通後,洛菲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是男人激動的聲音。
“菲兒!”
那一聲喚,飽含思念和欣喜,聽在洛菲耳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過她也只淡淡“嗯。”了一聲,以示迴應。
許是她這一聲應的太過隨意和冷漠,許晟竟然呆了一會兒,一時語塞,在洛菲的眉頭又要像一起湊的時候纔出聲。
“你還好吧。”
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讓洛菲覺得有些好笑,只是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我能有什麼事。”
那邊的許晟突然笑了一下,手裡握着盛了三分之二威士忌的玻璃杯,頎長的身形立在窗邊,身後微敞的大門裡,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很是熱烈。
雖然隔的不遠,但許晟這邊卻顯得有些孤寂了。都說情是毒酒,一點不假。
從那晚送洛菲回去之後,許晟就再沒見過她,凌虛堂跟墨門接觸的負責人,儼然換成了司徒俊。
偶爾他會打電話給她,但她態度就跟現在一樣,不鹹不淡的,他也摸不準她是怎麼想的。
前幾天她去了美國,他打電話給她也不知道看沒看見反正就是不接。問羅謖吧,又是個不能成事的。他想讓冉小梨再給他助個攻,可被羅謖赤果果地警告了。
摸了摸自己這張曾被揍得那麼慘的臉,許晟還是乖乖地等着。想必洛菲在美國有重要的事,沒空理他,所以纔不接電話的。許晟這麼安慰自己,然後自己也默默反省,是不是自己太煩了。
這不一聽幾人都回國,又掐着時間算算她該倒時差休息得差不多了,這纔打了個電話碰碰運氣,果不其然,回國電話就接了。
嗯,看來她在美國真的很忙。
實際上,洛菲沒那麼忙,甚至還有那麼點清閒,就是心裡一直記掛着小梨不大安心,許晟又是少有的會令她心煩的人,她當然是能避則避。
她可沒忘了那天許晟是怎麼佔她便宜怎麼讓她受傷的,洛菲自認爲自己的心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欺負她的仇,她還是要報回來的。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墨門和凌虛堂需要同仇敵愾,不宜發生衝突。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許晟鬧得太不愉快,等這一切結束,再算賬不遲。
耐性這東西,洛菲從來不缺。
“沒事就好。”話題一時有些僵,許晟懊惱地擰了擰眉頭,似乎在冥思苦想該怎麼接下去。
洛菲老早就想結束這乾巴巴的對話,見許晟沒話說了,就想掛了,沒想到這傢伙又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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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的話值得聊下去。
“幽靈黨的教父回總部了,就幾個小時之前得到的消息。聽說現在幽靈黨在謀劃着什麼針對國內的大動作。”
顯然,幽靈黨墨門一直在盯,而且他們的關注程度不比凌虛堂低。因爲幽靈黨教父回老巢的消息,凌虛堂一早就知道,但後面的對國內有什麼企圖,他們這邊還沒什麼確切的消息。
“消息屬實嗎?”
“一個朋友不小心聽來的,**不離十。”“總之這段時間你自己也要小心,對方的矛頭指向的肯定不只是一個小梨。”
“嗯,我知道了。”這次,洛菲的聲音也有些凝重。
意大利雖然不是墨門的勢力範圍,但一些力量和人脈卻還是有的,甚至比凌虛堂要高上一點。
這消息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結合最近一兩個月的種種異常來說,幽靈黨可能真的打上了國內這方沃土的主意。
因爲洛菲的冷場,又是一陣無話,許晟還沒事找事似的,道:“還有,王天霸已經找到了,只是……”
“司徒跟我說了。”洛菲毫不遲疑地打斷了他。
幽靈黨和王天霸的事情,墨門和凌虛堂已經暗中合作,所有的事態發展司徒自然會一字不落地彙報給她。
兩方基本已經做到了信息共享,所以許晟想說的事,洛菲其實已經知道了。
不就是前兩天好不容易抓到了人,卻讓幾個神秘的身手不凡的人給截了。
也怪他們考慮不周,低估了王天霸對幽靈黨那些人的重要性。現在人又沒了蹤跡,到手的鴨子飛了,這感覺確實讓人不爽。
不過操之過急也不行,既然墨門那邊有人控住了網絡,再找到王天霸不過時間早晚。
A市的各個出入口都已經被監督起來,這本就是凌虛堂和墨門的天下,想攔個人自然容易。
現在恰恰是比耐性的時候,就看哪方先沉不住氣。
“晟哥你一個人憋屋裡不怕憋壞了啊,塊出來吧大家都等你呢。”
就在兩邊沉默,電話將掛未掛的時候,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穿過半掩的門,盪到男人耳邊,也順着話筒傳入了另一頭洛菲的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