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高估了他們幽靈黨的力量,也低看了凌雲峰他們的準備以及羅謖的能力。
時寒至和西岸到的時候就看見地下幾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死狗一樣地躺在地上,他們的身上有許多道傷口還在不停地流着血。
而另外兩道頎長的身影已經糾纏在一起,羅謖神色緊繃,招招致命,而查爾斯雖然身形看起來瘦削,但能當上幽靈黨的教父自身的能力自然不弱。
一時間,兩人打得難分難捨。
不過漸漸的,查爾斯應付羅謖的攻擊時明顯有些吃力了,甚至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之前的槍傷還沒有完全康復,現在又對上暴怒中招招狠戾的羅謖,查爾斯氣的在心裡直罵慕容淨。
他本以爲這是自己的地盤,他們幾人就算進來了也不可能掀起什麼浪頭來,甚至是在自投羅網。
他也沒想過要在這時候和有着玉面閻王之稱的羅謖一對一槓上,可是偏偏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慕容淨爲了利用冉小梨來報復羅謖算是費盡了心思,竟然絲毫不顧幽靈黨的利益,爲羅謖大開方便之門。
這件事還是在他的保鏢被羅謖全數打趴下生死未知的時候,他才發現。可那時已經晚了,因爲他已經處於很劣勢的位置。
揮出一拳狠狠砸在查爾斯的臉上後,羅謖遞給了時寒至一個眼神。
時寒至看了眼不遠處凌雲爵單薄的身影,最終還是狠狠心對西岸使了個顏色後直接先移到了羅謖身邊。
有了時寒至的加入,情勢很快發生巨大的變化。
而西岸則直接奔向凌雲爵。
凌雲爵渾身浴血,衣衫凌亂,此時正垂手立在距離兩個正在羅謖他們十幾米遠處的一個手術室門前。
他死死地盯着緊閉的手術室上方英文寫着的“手術中”幾個單詞,兩隻小手緊握成拳,有鮮血自他掌心往地上滴去。
“小爵。”西岸出聲喚他。
凌雲爵擡頭,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在看到來人是西岸時,亮了起來。
“西岸,救救姐姐。”
凌雲爵的聲音有些乾啞,他已經好幾天都沒說過話了,不過他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些。
而看到以前可愛的小正太變成如今這副樣子,西岸心裡的滋味也十分複雜。他揉了揉凌雲爵的頭髮,輕聲說:“好,你在這等着,我現在就去。”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敲響了手術室的門,等裡面傳來腳步聲,他才用響亮的聲音對裡面說道:“我是醫生,讓我進去。”
裡面一直焦急地踱着步子的護士聽到聲音,猶豫着不敢開門。西岸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因此也不等裡面的反應,直接破了門鎖。
“啊!不準進來!”
看到陌生的男人衝進來,那名護士尖叫一聲,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握着一把手術刀。
西岸並未將那手術刀放在眼裡,他掃視了房間裡的構造,最後鎖定了一扇開着的大門。
那裡隱約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晃動,西岸沉着眉眼邁步直接從護士身側走過去,嘴裡還不忘用意大利語說道:“我是醫生。”
那護士愣了下,看着西岸高大俊拔的背影片刻,最後還是放下手術刀小跑着跟了上去。
此時,手術間裡,中間的手術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生。她臉上戴着呼吸機,儘管如此她的氣息依然很微弱。
旁邊的顯示儀器上,她心臟跳動的頻率很微弱。屋裡有五個醫生圍在病牀邊七手八腳的忙碌着,這些醫生已經是西沉島所有醫療力量了。
這些人無論哪一個拿出去都是醫學界的泰斗級人物,可是此時卻對病牀上這個氣息奄奄的女生束手無策。
儘管外界的吵鬧並沒有傳到這裡,他們依舊忐忑不安。
因爲查爾斯的狠心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救活這個女人,恐怕他們也命不久矣。
可是,這個女人的身體……
“病人情況怎麼樣?”
在衆人糾結無措的時候,一道清澈溫卻不失嚴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其中一個滿頭銀髮的大約六十多歲的醫生循聲望過去,看清來人時,他突然一怔。
其他人看到陌生面孔都緊張起來,“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正當其他人質問之時,之前的老者已經驚訝地吐出了一個名字來。
“西岸?”他聲音裡的不難聽出激動來。
西岸淡淡“嗯”了一聲,人已經來到手術檯前。當看清冉小梨的情況時,西岸的臉色變得格外凝重。
“教授,這個人……”有年輕的醫生皺着眉問。
“他就是業內有名的鬼醫西岸。”認出西岸的老教授出聲解釋。
西岸很少出手,但一出手就絕無失敗的可能,就算是隻剩一口氣他也能把人救回來。
老教師在對其他人解釋了一句之後就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西岸,“西岸,這人還有救嗎?”
其他人雖有不滿,但卻未表現出來。病人第一,而且就算他們不懂,但聽教授的口氣也知道這人的醫術肯定不差。
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無力迴天,不如就讓這人試一下。
西岸沒回答有或者沒有,他直接開始檢查冉小梨的身體。
老教授見狀懸着的心就放了放,既然他動手了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於是在他檢查的時候,老教授又將自己瞭解的全數告知了西岸。
“她懷孕了?”
聽到冉小梨懷孕的消息時,西岸目光忍不住閃動了一下,但他動作卻越發迅速了。
其他醫生幾乎只有在一旁幹看着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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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羅謖、時寒至、凌雲爵三人面對着門站着。身後是被揍得半死不活的查爾斯,他手腳被繩子束縛住,就連嘴巴都被封住。
此刻,沒有人有心思去管查爾斯。
羅謖俊美的臉上泛起緊張的情緒,這是自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以來,心緒最不安的時候了。
小梨,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這是如今,他唯一的心願。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
羅謖目光死死地盯着門口,染血的拳頭已經捏的發白,筆直的身形幾乎站成了雕塑。
深邃的桃花眸也已赤紅一片,他屏息,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