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聽了安麗容的話,細簾身子一軟,即便趴在桌子邊站着,也是站立不穩,軟在了地上,眼睛睜得滾圓,哆嗦道:“主子,她是和碩公主,還會是未來的王妃,我怎麼敢怎麼敢對她下手?”
“不敢!?”
看着她害怕退縮的樣子,安麗容上前兩步用力握緊她的手,將她拖着前行幾步,再將她重重的摔在剛纔被她砸碎的一地上的碎瓷片上。
細簾身上多處被破碎的瓷片硌傷,痛得想哭又不敢哭。
安麗容出身大家閨秀,平時文文弱弱的樣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擡,嬌貴得很,沒想到今日的力氣倒是大,拖着細簾走了幾步竟然氣都不帶喘,狠聲道:“事到如今,我們若再畏畏縮縮的怕着她,不敢主動出擊。就會像這滿屋的瓷器一樣,被她摔成碎片渣兒的。”
細簾被地上的瓷片刺得深身都痛,她像困獸一樣喘着粗氣,心裡雖然害怕玉如顏,但她也怕自己的安麗容,同時也明白她說有道理,於是咬牙道:“主子,一切聽你的安排便是!”
雲鬆院裡,玉如顏並不知道安麗容主僕二人又將她恨上了,她確實累得狠了,被穆凌之抱了一路也沒醒過來。
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樣子,即便時辰快到了,穆凌之也捨不得叫醒她,直到他換好朝服再次將她抱出府,上了馬車,玉如顏才悠悠的醒過來。
她一看一身正服的穆凌之,再打量了一下車子行駛的方向,頓時急了
“哎呀,殿下怎麼不叫我醒來,如今我衣裳沒換,頭也沒梳,豈不是太失禮?”
看着她着急的樣子,穆凌之撫着她手安慰道:“別急別急,我已讓安哥與銅錢帶着你的衣裳與首飾去宮裡候着,等我們去了,去我的朝陽宮換上就行。”
“朝陽宮?宮裡還留有殿下所居的宮殿嗎?”
“當然有。”看着玉如顏好奇的樣子,穆凌之耐心的向她解釋道:“父皇子嗣不多,如今攏共就三個皇子。有時父皇寂寞了,就會喚我們進宮陪他說話聊天,有時晚了就留在宮裡留宿,所以,我們從前住過的宮殿都留了下來。”
玉如顏瞭然的點點頭,下了馬車後,由穆凌之領着來到朝陽宮,不一會兒就換好了衣着。
看着身上的王妃服飾,玉如顏有些膽怯道:“殿下,你父皇都還沒答允我們成親,而我今日在大家面前穿着王妃的品服出現,恐怕不太妥當吧?”
穆凌之卻不以爲然道:“做我王妃是早晚的事。再說你都已是我的人了,還是同牀共枕一年之久的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妥當的。你以爲,就算我父皇不同意,我今生還會再娶別的女人爲妻嗎?”
玉如顏被他的情話惹得俏臉一紅,忍不住打趣他道:“殿下如今說起情話來卻也是順手拈來,瞧着倒與那些風流才子有幾分相像了,忒會說情話逗人開心!”
穆凌之被打趣得也忍不住笑了,故做輕佻的擡起她的下巴,得意道:“聽到娘子這番評論我甚是歡喜,人不風流枉少年。只要娘子喜歡,我必定將古人前輩留下的酸詩情話統統背誦下來,日日夜夜說與你聽。”
說罷,‘叭唧’一聲當着一衆宮婢的面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
親完後,他一臉滿足得意,而玉如顏看着他嘴上的胭脂都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玉如顏嘴上的胭脂剛剛塗上去,被他一親,沾了他一嘴的嫣紅。
這一下,屋裡的宮人們不再是羞紅臉,而是一個個忍不住偷偷偷笑起來!
玉如顏忍俊不禁,笑得肚子痛,等穆凌之自已反應過來,竟難得的羞給了臉。
他孩子氣的將嘴巴湊到玉如顏面前,道:“娘子的胭脂好淘氣,竟跑到爲夫的嘴巴上了,快幫我擦了。”
然而,玉如顏還來不及拿絲帕替他擦了,銅錢卻領了小刀進來,一見屋內的情景,小刀臉上一暗。
他沐浴更衣後,聽說穆凌之領着玉如顏進了朝陽宮,而朝陽宮與他的東宮正好相鄰,他忍不住過來看看,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兩人甜甜蜜蜜打趣的樣子。
小刀看着玉如顏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那滿臉的紅暈與嬌羞甜蜜的模樣,是他之前從沒見過的。
而這個樣子的玉如顏卻比她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看,雖然心裡泛上無盡的酸味,卻讓小刀捨不得移開眼睛。
從來在他面前,雖然玉如顏很寵愛他,但她平時都是眸光清冷,對他最多也是溫柔憐愛,姐姐對弟弟間的那種憐愛,從沒像現在這樣,滿臉的幸福甜蜜,波光灩瀲的眸子裡更是漾滿春光與深情,彷彿加了甜甜的蜜汁在裡面,又亮又迷人!
一瞬間,彷彿心口塞進一團厚厚的棉絮,讓小刀感覺到又悶又窒息!
穆凌之與玉如顏陡然見到他進來也有些尷尬,穆凌之問道:“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小刀臉上閃過無措,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來這裡,只是心裡忍不住的想見玉如顏,聽說她就在朝陽宮,不由自主的就過來,如今被穆凌之一問,只得訕然道:“我回來後發現身上慣常帶着的兩個香包少了一個,想過來問姐姐一聲,昨天晚上在院子裡可發現我的香包?”
玉如顏看着他如今一身明黃耀目的太子服。貴氣凜然,王者之風畢露,腰間不僅掛着的名貴的古玉玉佩,竟還掛着自己給他的另一隻破舊的香包,心裡不禁又是心酸又是不安。
小刀終是執念對她的感情,這讓玉如顏很不安。
但她也知道,感情之事,不像掛在身上的某樣東西,可以任由的取下放棄,感情最無奈的地方就是身不由己。
所以她沒有辦法讓小刀立刻將對她不該有的感情一刀斬斷,但她卻也不會再給他希望讓他沉淪了。
她並沒有將身上留着的那隻香包拿出來還回給小刀。道:“昨日我確實有見過那隻香包,不過我見它太破舊,就扔了”
聽說香包被她扔了,小刀神情一滯,臉上露出幾分難過不捨,然而不等他開口,玉如顏又接着說道:“這些雄黃包是以前在軍營,殿下擔心我遇到蛇蟻,送給我防身的。以太子殿下如今的身份,實在不應該再佩帶這種破舊的香包在身上了,特別是今天這樣隆重的賣命。實在有失身份!”
小刀一聽這香包竟是自己哥哥給她的,神情一暗,怔怔道:“小刀帶習慣了”
他的手輕輕撫上腰間的香包,想了想,終是取了下來,但卻仍然沒有捨得扔,而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然而正在此時,跟在小刀身後一直壓低着頭的一個小太監,見小刀將香包收了起來,歡喜的上前,擡起烏黑髮亮的大眼睛,掏出身上一隻做工精緻的香囊,也不問小刀同意不同意,就上前要將它系在他腰上,興奮道:“殿下你看,這是我熬夜爲你縫製的香囊。我早就說過你身上佩帶的香包太舊,讓你換,可你就是不聽我的”
小太臨的聲音清脆悅耳,可說的話卻大逆不道,不但口口聲聲的在太子面前以‘我’自稱,還怪太子不聽他的話!
頓時,一屋子人的眼光都看向這個膽大包天。沒有一絲規矩的小太監,個個擔心他頸上人頭不保!
玉如顏聞言看去,只是一眼,看到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就已認出,這個小太監卻是一路從普陀寺追着小刀上戰場,又從戰場追到大梁的小茹姑娘。
幾個月不見,小茹似乎消瘦了不少,圓圓的小臉蛋倒沒有第一次在軍營看見她時那麼圓潤光滑,越發顯得臉蛋小小,個子瘦瘦,很是柔弱的樣子。
而小刀在聽到她聲音的那刻時,已是怒氣衝衝的擰起了眉頭,更是在她的手碰到他腰間時,狠狠的用力甩開她,一把將單瘦的小茹甩得跌到了玉如顏的面前。
小刀恨聲道:“上次的教訓你還沒怕麼?你一個山野丫頭,讓你不要跟我進宮你偏要,宮規世道什麼都不懂,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誰讓你假裝小太監跟在我身邊的?小福壽去哪裡了?”
小茹雖然被他甩得跌地上有點痛,但她一點也不委屈的樣子,更不覺得這樣子被當衆訓斥很沒面子。
玉如顏還來不及伸手去扶她,她自己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嘻着臉皮笑道:“哼,你在普陀寺時吃了我那麼多隻雞,還睡我的坑,如今你過上好日子了就想趕我走,我纔不走呢,反正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
小茹天真無邪、卻又似表白的話讓小刀俊臉一紅,而其他人也是忍不住偷笑起來,雖然覺得她太過單純無知,卻也天真的可愛。
在戰場時,玉如顏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個心思單純如白紙的人,她一心喜歡着小刀,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與小刀隔着雲泥之別,也對後宮的陰暗危險沒有半點意識,就像一羣豺狼虎豹窩裡,竄裡了一隻懵懂無知的小白兔,不知道身處的危險,還樂滋滋的呆在虎狼窩裡不願意離開!
小刀可能經常被她這樣纏着,竟是有些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只是掉轉頭不去理她,朝外喊着他的貼身小太監的名字。
小茹得意道:“你別喊小福壽了,我在他的茶水裡加了一袋子巴豆,估計這個時候在茅房裡出不了身的。”
“噗!”這一下,就連玉如顏與穆凌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刀卻是被她氣得臉都綠了,惡狠狠道:“你一下子給他下那麼重的巴豆,若是小福壽死了,我就將你灌下一袋子巴豆,將你與他一起埋了。”
這一下小茹徹底慌了,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慌亂道:“小刀,你快去救救小福壽吧。”
玉如顏心裡着實喜歡小茹的天真可愛,看着她害怕傷心的樣子,忍不住道:“小茹,太子爺馬上要去大典上了。你快去給小福壽請個太醫吧,讓太醫救他。”
她的話音剛落,小茹已像只小兔子一樣飛快的跑遠了。而正在此時,宮人也來告知他們,前面的大典要開始了。
太和殿前面寬闊的廣場上,已是搭建起一座高高的祭臺。
樑國的風俗,太子授印與帝王登基,都得先上祭臺敬奉天地,再行儀式。
等玉如顏他們趕到時,祭臺四周已圍滿了羣臣百官,人人神情肅穆。見到太子與三殿下到來,皆是恭敬的行禮請安。
吉時一到,樑王領着太子登上高臺,點香供奉,祈禱叩拜,底下的羣臣百官也恭敬的跪下,而穆凌之卻全神貫注的盯着高臺上的二人,同時眼光也沒放鬆一旁的大皇子穆雲之與木相一衆人,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從剛纔進入場上遇到大皇子穆雲之開始,只見他一直形容平平靜靜的守在一邊,恭敬有禮,臉上半點其實神情都沒有。彷彿對小刀當太子沒有半點怨恨不甘。
可是他越是如此平靜,穆凌之反而心裡越是不安,以他對大皇子的瞭解,小刀一回來就搶了他的太子位,若是沒有小刀,今日風光無限登上高臺受萬人敬仰的就是他,而不是小刀了。
這口氣,他怎麼可能順利的嚥下?
玉如顏初到大梁皇宮,除了謝貴妃並不認識其他人,穆凌之因爲有事不能守在她身邊,所以吩咐她跟着謝貴妃身邊,與其他女眷一起跪在西面。
謝貴妃今日如願看着自己的兒子成爲儲君,心情激動歡喜到不行,對玉如顏的臉色也好上許多。
祭天儀式進行到一半,跪在謝貴妃身邊的玉如顏驀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悄悄擡頭向四周打量,可是四周的衆人皆是恭敬的跪伏在地,一個個大氣都不敢亂出,整個廣場上,除了欽天監禮官的唱諾聲,一片靜悄悄的,儀式當中。沒人敢隨便開口說一句話。
玉如顏以爲是自己多心了,她正準備收回目光安份跪着,可目光收回的那一刻,卻心臟驀然一跳
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大皇子穆雲之的側臉,雖然他神情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玉如顏卻眼尖的發現,他眼神向一旁微微挑動,似乎是在向某人暗示什麼。
玉如顏之前就聽穆凌之提起過,今日的授印大典,最要提防的人就是這個被奪了太子位的大皇兄穆雲之。所以,一看到他的樣子,她心頭一跳,總感覺沒有好事發生。
就在她要順着他的目光去看與大皇子打眼色是的人是誰時,讓她沒想到的是,穆雲之卻突然微微側轉臉看向她,詭異的勾脣笑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間,玉如顏彷彿又被烏金梢咬上的感覺,全身如墜冰窟,額頭間一瞬間就冒出了冷汗。
她神情的反常引起了謝貴妃的注意,謝貴妃壓低聲問她怎麼了?
玉如顏知道這種莊重嚴肅的時刻自己萬萬不能失態。連忙向謝貴妃輕輕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可是,她的笑容還掛在嘴邊沒有收回,突然高臺上的傳來一聲驚呼!
衆人皆是不明所理的往臺上看去,只見高臺中間擺放的兩隻供奉的香燭不知爲何齊齊熄滅了!
當時無風無雨,晴空萬里,兩隻好好燃着的蠟燭不知何故竟是雙雙滅了!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大家都是一驚
供奉天地時,最怕出現什麼變故,一旦出現不順,就表示老天不認可新上位的太子成爲儲君。
如今香燭無故熄滅,讓大家的心皆是往下沉,而大皇子與木相卻得意的悄悄勾脣笑了。
謝貴妃已是一臉驚悚,忍不住爬起身要去高臺上看個究竟,但她堪堪踏個第五級階梯,只聽到一聲‘咔嚓’巨響,搭建高臺四方柱的其中一根突然斷裂,整個高臺瞬間傾斜倒塌
高大的柱木,高臺上四面擺放着的四臺銅製神獸,以及供奉的桌椅案臺,還有上面的人皆是毫無徵兆的倒下。
一片驚恐的尖叫聲中,會武藝的樑王與小刀皆是第一時間飛躍起身,而離高臺最近的穆凌之第一反應就是騰起身子去接住往下墜的謝貴妃,可是,等他反應過來時,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失聲絕望喊道:“不要”
高臺倒塌的方向正是朝玉如顏跪着的地方塌了下去
玉如顏跪着的地方全是來參加大典的娘娘公主命婦們,眼看着高臺上的東西砸下來,其她人都尖叫着往一邊躲閃。
玉如顏第一反應也是動作迅速的爬起身往一邊躲,可是一顆小小的石子準確無比的射向她的膝蓋骨,打得她膝蓋一軟,‘撲嗵’一聲跌坐在地了,再也爬不起來,而倒塌下來的一個銅製祥瑞獸正朝她砸下來
那麼重的銅獸砸她頭上。那裡還會有命?
穆凌之都快崩潰了,可他離她那麼遠,根本趕不過去!
小刀攜着樑王躍下高臺,聽到穆凌之絕望的嘶吼聲全身一顫,一眼看去,也看到了向玉如顏飛去的銅獸,頓時眥目欲裂,正要將樑王甩向一邊撲過去幫玉如顏擋銅獸,卻被樑王用力拉住身子,喝斥道:“你不要命了!”
小刀擺脫不了樑王的禁錮,看着可憐兮兮倒在地上已嚇呆傻的玉如顏,撕心裂肺的喊道:“姐姐,快躲開!”
可是,膝蓋無力的她那裡還躲得開?!
衆人皆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到滯在當場,眼睜睜的看着玉如顏喪命銅獸之下
人羣裡木梓陽一臉的陰險得意,剛剛那小石子就是他打出去的,而今天這一切更是木相與大皇子根據木梓月提供的消息做下的陰謀。
大皇子的主要目的是讓祭天儀式進行不下去,從而讓樑王認爲小刀當太子天理不容,老天都不認可他,從而讓父皇打消立他爲太子的念頭。
而木梓陽在得知大皇子的計劃後,卻是想到要藉此機會殺了玉如顏,以報她當初設計害自己之仇,也算替他妹妹報了仇。
兩兄妹都盼着玉如顏死,而如今看着玉如顏就要被活活砸死,木相父子皆是十分的滿意今日安排的一切。
可就在衆人都以爲玉如顏必死無疑時,就連穆凌之都已心疼到要窒息時,斜刺裡飛出一條人影,衝到玉如顏面前,抱着她在銅獸砸到她頭上的前一秒,就地滾開躲過了
衆人又是一片驚呼,而穆凌之快要死去的一顆心又復活了。
可躲過了銅獸,卻沒能躲過倒下的木柱,眼看木柱向他們砸來。那人將已嚇傻的玉如顏緊緊摟在懷裡壓在身下,木柱‘轟隆’倒在他的背上,‘噗‘的一聲,那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片狼藉裡,衆人都傻眼了,穆凌之第一個反應過來,飛奔上前去查看兩人的傷勢,他要從那人懷裡抱過玉如顏,誰料那人卻緊緊的摟着她不放,穆凌之一擡頭,四目相對。穆凌之震驚到呆滯住!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臉上已是神情大變,想開口卻是嘴嚅動半天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男子嘴角一直在滴血,鮮血滴到了懷裡的玉如顏臉上,那溫熱的觸感讓嚇傻過去的她全身一震,終於回過神來。
她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別人的懷裡,第一反應以爲是穆凌之救了她,不禁輕呼出聲:“殿下,是你救了我嗎?”
聞言,抱着她的人身體微微一顫,玉如顏察覺到不對勁。擡頭望去,瞬間傻眼了。
她竟是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懷裡,還是當着穆凌之與謝貴妃還有衆臣的面,這
她掙扎着要下去,手不小心撞到那男子的胸口,他嘴裡又忍不住溢出血水來。
玉如顏從他懷裡跳下來,怔怔的看着他陌生的面孔。
只見冒險救下自己的人面貌清俊無雙,氣質凜然出衆,臉色雖然蒼白,卻還嘴角帶笑的看着她。
玉如顏不由愣道:“是誰?”
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漬,微微一笑道:“五公主,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