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穆凌之領着官差,拿着火把趕到亂葬崗時,餓了一個冬季的野狗,早已將木梓月的屍首咬得四分五裂
當手中的火把照亮着陰森可怖的亂葬崗時,縱使是像穆凌之這樣上過戰場,也瘋狂殺戮過的見過血腥場面的人,也被面前的一幕驚得震住了!
而有些膽小的官差已是忍不住臉色發白,反胃嘔吐起來
冷風凌厲刮過,亂葬崗荒亂的墳地裡,一地凌亂可怖的森森白骨,還有隨處可見的血肉,以及那一地撕爛的碎布
濃郁的血腥味讓人透不過氣來,而飽餐一頓的野狗們,如兇惡的豺狼一樣,站在不遠處的墳堆上,發出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
這一切,不難看出,這裡方纔是經歷了怎樣一番可怕的人間地獄
雖然穆凌之對木梓月已沒有任何情感,但到了此時,看到她落了這麼個不得好死的悲慘下場,心裡還是涌上幾份不忍
有官差找到了木梓月被咬爛的頭顱。最後帶着她的頭顱帶回大理寺交差
忙完這一切,從大理寺回到別苑的穆凌之,雖然連着兩晚沒睡,一臉的疲憊。但一想到所有事情都解決了,他心裡涌上一絲歡喜,竟是半點辛苦也感覺不到了。
一想到如今玉如顏身上的冤屈解清,木相與大皇子也伏法,而且最主要的是,玉如顏原諒他對她的刺眼之痛,願意再回到他身邊,回到他們的家,穆凌之疲憊的眉眼歡喜的都快飛起來
腳下的步子已是飛起,他飛快的來到了玉如顏的臥房,到了門口,怕吵醒她,不由放緩了腳步,輕輕推開了門,卻在看到裡面的情景時,微微愣了愣
此時,天光還沒亮起來,可是屋內,玉如顏並沒有在牀上睡覺,卻是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窗臺邊,目光空洞,臉上一片溼潤
聽到開門的響動,鼻間嗅到淡淡的龍涎香,玉如顏趕緊撇開頭,順勢擡手擦了一臉的淚水。
等她再轉過頭來,臉上已帶着淺淡的笑容,輕聲道:“可是殿下回來?”
她動作再快,穆凌之也已看到了她哭得紅腫的眼睛,心裡一痛,連忙上前拉過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面容,蹙眉擔心道:“你怎麼了?爲何沒有好好睡覺卻坐在這裡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殿下想多了!”玉如顏打斷了穆凌之的話,心裡明明痛到窒息,卻咬牙抑住要流出的眼淚,低下頭不敢擡頭讓他看清自已的樣子。
“沒事爲什麼哭得這麼利害!”從昨晚開始,穆凌之就隱隱感覺到她的不同,心裡一緊,不由擡起她的頭對着自己,着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
玉如顏的心都痛到要碎了,可是,有些事,要永遠瞞着他,那怕讓他恨自己也不能讓他知道一切真相
她哽咽道:“殿下,我只是夢到安哥了她過得很不好,一直泡在水裡爬不上來殿下。她從小就怕水,又不會鳧水”
她這樣一說,卻是順利打消了穆凌之心中的疑問。
他放下心來,上前輕輕擁她入懷,嘆息道:“之前,搜尋他們的暗衛來報,說是在百里外的一處隱蔽的河灘上,有村民發現了秋媽媽的屍體。暗衛去確認過了,確實是秋媽媽本人不假,但一直還是沒有安哥與銅錢的消息”
說到這裡,他嘆息一聲狠心道:“事情過去這麼久,我估計我估計他們已是凶多吉少。所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安哥與銅錢已離世死亡”
心裡一痛,玉如顏痛苦的擡手捂住絞痛的心口,雖然明白穆凌之說的是事實,但她還是不死心道:“我知道殿下說的都對,但是一日沒見到安哥的屍體,我都不想放棄。所以,還懇請殿下也不要放棄,辛苦暗衛們,讓他們不要放棄尋找”
穆凌之明白她對安哥那種生死相依的主僕情誼,同時他的心裡也放不下從小跟着他長大的銅錢,雖然平時他總是嫌棄他笨手笨腳,腦子也不靈光,但銅錢從小就跟隨在他身邊,陪他長大,隨他一起上戰場上殺敵,忠心耿耿,他對他的情誼也超越主僕之情,有着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在裡面。
心裡同樣難過,他硬着喉嚨道:“放心吧,我與你的想法一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不見他們,我也不會放棄尋找的!”
玉如顏心裡一片酸澀,低下頭輕聲道:“多謝殿下費心了!”
說罷,她突然話氣一轉,語帶笑意道:“殿下,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了,你做給我吃吧!”
只要她開心,穆凌之那裡有不依的,顧不上全身的疲憊,立刻歡喜的應下,知道她昨晚沒睡好,送她去牀上躺好,吩咐道:“你再睡半個時辰,等你醒來,紅燒肉差不多也做好了。”
玉如顏乖巧的應下,聽着他的腳步聲離開,下一刻,卻是再也忍不住悲慟的痛哭起來
她並沒有睡,讓春花與秋月幫自己梳妝。
平時,她都是讓她們幫自己梳着簡單的髮式,可今日,她卻是讓春花與秋月幫她梳了一個精緻耀目的飛仙髻,蒼白的臉上塗上胭脂,再讓兩個丫鬟幫她挑一身好看的衣裳。
因着謝皇后的喪期,衣着不能太過豔麗。玉如顏讓她們挑素靜卻要精緻一些的衣裙。兩人依照她的示意,卻是在衣櫥裡找到了當初爲了參棋藝大賽,穆凌之特意帶她去錦繡莊做的那身流光銀的衣裙,不由歡喜的拿到玉如顏面前,道:“主子,這一身流光銀的衣裙倒是好看又素淨,配你今天的髮髻剛剛好,而且精緻特別”
兩個丫鬟拿着衣裙在玉如顏身上興奮的比拭着,而玉如顏聞言,卻是全身一滯,心裡的悲傷更濃
伸手將這一件穆凌之第一次送給她的衣裙抱在懷裡細細摩挲着,這一件流光銀的衣裙不光她有。穆凌之也同樣有一件,那時的她,歡喜的想穿着它陪穆凌之出席棋藝大賽,陪着他大殺八方
可是,這一套衣裙,除了做好那一日,她試穿上身,穆凌之幫她在梅樹下做了一幅畫像以後,從那以後,她卻是再也沒有穿過它
她以爲它落在了王府裡,抑或是在她第一次離開王府回大齊時,已被清掃出去了。沒想到,它竟是被穆凌之完好的收在了別苑裡。
心中縱然有千百般不捨,她終是放下手中的衣物,冷聲道:“收起來,換那件藕白色的裙子。”
秋月很是可惜,正要嘀咕說這衣裙好看,不穿太可惜了,被春花的眼神制止住,連忙從衣櫥裡找出玉如顏要的那件,替她換上。
等她這邊剛剛忙好,穆凌之那邊的紅燒肉也做好了。
可是,他堪堪端着一大碗香噴噴的紅燒肉進屋。玉如顏正要坐下來吃,宮裡來人了,請他們兩人一起進宮面聖!
鼻間聞到了濃郁誘人的肉香味,玉如顏心裡難過不捨,於是對傳旨的大太監道:“可否請公公稍等片刻?”
聞言,傳旨的大太監微微愣了愣,神色爲難,一副躊躇不安的樣子。
看着他的樣子,穆凌之心生疑惑,父皇一大早召見他們進宮已是奇怪,如今更是火急火燎不容耽擱的樣子,不由心裡疑惑更甚。
他開口問那大太監:“可是父皇有什麼急事召見我們?若不急的話,就稍等片刻,讓王妃吃完東西再走!”
大太監聽了,臉上流下汗來,神色惶然,最終卻是咬牙附在穆凌之的耳邊,輕輕稟告着。
穆凌之聞言臉色大變,眼睛瞬間紅了,連忙拉着玉如顏的手,小聲的向她解釋道:“估計來不及了,父皇不大好了,只怕我們趕快走吧!”
聞言玉如顏微微一驚,她原以爲樑王召見他們是爲了之前與她說好的事,如今看來,卻是身體真的不行了。
直到上了馬車,穆凌之才突然發現,玉如顏竟是有預知會進宮一樣,竟是早早的梳妝打扮,準備好了一切,心裡不由生出狐疑,遲疑的問道:“你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今天要進宮麼?”
玉如顏並不瞞他,苦澀一笑道:“今日是翼太子離宮的日子,所以”
接下來的話,她不說穆凌之也明白。翼大哥此番幫了他們這麼大的忙,他如今要走了,他與玉如顏怎麼都得好好想送的
只是,有些事卻是穆凌之萬萬沒有想到的
御乾宮裡,樑王形容枯槁的躺在了龍牀上,身邊守着太醫院的人,而小刀與越羽也已經來了,守在牀榻邊。
看着穆凌之與玉如顏進來,越羽神色微微一暗,因着愧疚玉如顏,不敢再面對她,他本想趁着天色尚早,進宮向皇上辭行,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大梁。
但是沒想到,樑王卻是在這個時候病情加重了,他不但一時走不了,樑王更是將小刀與穆凌之玉如顏也召見進宮了。
看形容,竟像是要吩咐後事
進殿後,穆凌之擔心的來到牀邊詢問樑王的病情。樑王見他們進來,卻是揮手讓太醫以及一衆宮人都退下去,並關上了殿門。
那沉悶的一聲關門聲,砸進了玉如顏的心裡,讓她全身一陣冰涼!
她站在離樑王最遠的地方,眼睛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一顆心更是墜入了永夜,看不到一絲光明
樑王讓穆凌之扶着他坐起身,喘着粗氣,最終還是語氣虛弱的開口了。
他將越羽叫到身邊,艱難的說道:“這一次,卻是要感謝你爲皇后、以及五公主查出了這麼多冤情,你從小就聰慧,又心細如塵,任何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爲人卻是極其的低調,像極了你的母親”
一說起已故的祝皇后,樑王一口氣上不來,咳嗽了好幾聲才說出話來。
“若說要愧疚,朕這一生愧疚的人太多,死去的人朕就不說了,可在活着的人裡,朕卻是最愧疚你”
“你本是大梁的太子,也是下一任的君王,是朕,朕將屬於你的一切搶了,如果如果朕今日將這一切再還給你,你願意接受嗎?”
樑王似乎用盡所有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聞言。卻是將在場的其他四人給震住了。
小刀與穆凌之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而玉如顏的心裡卻是涌上深深的疑問,
因爲樑王如今說的話,與之前同她說的大不相同。
她眼睛看不見,也無法去看清樑王此刻臉上的神情,從而去揣測樑王內心真實的想法。
突然,她心裡明白了什麼,全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正要想辦法示意越羽,讓他堅定的拒絕樑王的話。但是還沒等她想到辦法開口,樑王似乎爲了讓越羽徹底沒有後顧之憂,已是對守在牀邊的小刀與穆凌之道:“父皇若是禪位給翼太子,你們是否會認同父皇的做法?太子,你同意嗎?”
樑王直接開口問小刀,而兄弟二人確實是沒料到樑王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摸不透他心裡真實的想法,都呆在當場。
殿內,一時間陷入了可怕的死寂中
玉如顏在一旁急得手心都冒汗了,心裡着急的朝越羽吶喊道,千萬不要信了樑王的話,只要你一點頭同意,你絕對沒有命再出這個大殿。
想起昨晚在這裡,樑王對自己說過的話,玉如顏已是猜到了樑王的心思
樑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在他死之前,有兩樁事,或者說,是兩個人成了他心頭放不下的最後障礙,一個是她,一個卻是最近在大梁朝堂嶄露頭角的越羽!
越羽此番歸來,竟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東都幾樁大案快速破解了。這份能力與魄力卻是讓朝中大臣與天下百姓矚目,更是讓樑王矚目,也讓他心裡產生了隱患
樑王本就多疑,看着越羽此番回來,毫不遮掩身上的鋒芒。更是一口答應插手朝堂之事,讓樑王心中警鈴大作。
他很有理由懷疑,翼太子是不是準備在自己病重、皇后過世這段混亂的時間裡,趁機來拿回原屬於他的東西?
所以,即便得知越羽今日要離開,他還是忍不住對他做出試探。
如果他沒有野心,樑王會送他離開,還會給他一份驚喜。若是他敢接受,立刻會被亂刀砍死在殿前!
而下一刻,反應過來的穆凌之與太子皆是跪在了樑王面前,恭敬道:“兒臣謹遵父皇的一切決定!”
樑王狀似滿意的頷首點頭,擡手讓兄弟二人起身,父子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直沒有吭聲的越羽。
對於父皇要禪位一事,穆凌之雖然感覺到吃驚,但他還是很贊同父皇這麼多,因爲一直在他的心裡,穆翼之本就是太子,大梁的皇位以及江山,原本就該屬於他的,如今重歸他的手裡,也是正常。
小刀心裡雖然感覺到父皇今日的舉動很意外,但對皇位本就不太熱衷的他,也不會反對。
父子三人齊齊看向越羽,等着他的回答。
越羽一身雪白衣裳,嘴角噙着一絲清淡的淺笑,靜靜佇立殿中央,清亮的眸子裡卻是一片冰寒
聰慧如他,如何不知道樑王心裡對他的忌憚。
樑王可以顧念着對祝皇后的情誼,以及對先皇的愧疚,在得知他還活着後,不但沒有置他於死地,更是原諒了他之前的種種刺殺報復。
但若是他影響到他辛苦得到的江山,卻是絕對不允許的!
樑王心中所想,越羽心裡一片清明。他定定的看着樑王,並沒有急着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擡手。突然從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另一張面容出來!
人皮面具下,正是商人越羽!
除了看不見的玉如顏,樑王父子三人都驚呆了!
穆凌之倒說不上震驚,更多的是意外與驚詫
他之前已是知道翼太子就是天下巨賈越家當家越羽,所以,此刻看到他,倒不是震驚他是越羽的身份,而是意外,翼太子的面容竟是假的!
他一直以爲,越羽的面孔是他爲了掩藏真實身份而戴的人皮面具,然而沒想到,他的真面容竟是
小刀之前也是認識越羽的,而且還很喜歡那位在無爲醫館幫人免費治病、溫潤如玉般的越大哥。然而萬萬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所喜歡的越大哥,就是他的堂兄翼太子!
樑王直接驚得眼珠都要掉了出來,坐直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換成另一副面容的越羽,顫抖着手指着他,厲聲道:“你是誰?竟敢用人皮面具冒充翼太子!”
越羽苦澀一笑,略顯單薄的身影籠在雕花窗櫺裡透過來的薄薄晨曦裡,面容平靜,語氣淡然卻帶着無盡的心酸
“我就是穆翼之,只不過。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將我原來的面目燒燬了這一張面容,不過是我後來花了二年的時間換成的後來遇到教我醫術的師傅,不光教了我一身醫術,還將他製做人皮面具的手藝也傳授給了我,而我做的第一張人皮面具,就是我自己”
說這些辛痠痛苦的過往,越羽的語氣一直很平靜,聲音裡不帶一絲波動,彷彿在說着一件件極其尋常的事,但聽在玉如顏他們耳裡,卻是震驚到呼吸都滯住了
世人皆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的皮相外貌從母胎裡出來就是註定好的,若是受損毀,很難再恢復。而像越羽這種面容燒壞的,想要修復得自然沒有傷痕,在修整的過程中,卻是要經歷超乎常人能夠忍受的非人痛苦。
木梓月之前爲了治頭髮,已是感覺承受了世間最痛苦的折磨,然而像越羽這樣改頭換面的,其中的折磨痛苦更是超越木梓月不知道多少倍
玉如顏清晰的記得,小時候見過師傅幫人改面,那種悲痛到恐懼的慘叫聲,至今讓她回想起來都全身打顫
一直以來,外人是想到越羽在十年前的那場變故中,失去了親人和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忍受着國恨家仇的仇恨與痛苦,卻沒人知道,這十年,他是如何生不如死的渡過的
當初他受到穆凌之一劍後,掉進火海,全身燒得面目全非。
死裡逃生後,他一邊心懷滔天的仇恨、隱姓埋名的保命苟且偷生。另一邊卻不得不忍受那堪堪要了他性命的一劍帶給他身體的摧殘,還有那二年的時光裡。修改被毀面容時所忍受的煉獄般的折磨痛苦
四人都震撼到說不出話來,越羽卻是毫不在意的緩緩一笑,苦笑自嘲道:“陛下,你覺得我如今這樣一副容貌,還算得上是穆翼之嗎?我如今的樣子,還能再成爲大梁的君王嗎?”
直到此刻,樑王才徹底的感覺到了震動,他嘴脣艱難的囁動,臉色大變,神情一片惶然愧疚。
最後,他終是低下頭,聲音裡帶着無盡的愧意,顫抖道:“翼之,是朕是皇叔對不起你!”
聞言,殿中的四人都怔了怔!
這些年來,樑王很是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十年前之事,更是從來沒有在人前承認過自己當年做下的錯事,那怕這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從祝皇后自盡於他面前的痛苦中走出來,人前,他都是一所毫不後悔的樣子,直到今日,聽着越羽輕描淡寫的說起這些過往,他再也忍不住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後悔與愧疚說了出來!
“朕對不起容兒。對不起皇兄,也對不起你”
心中辛苦埋葬的情緒一旦被牽動,樑王心中悲慟,形容羞愧到無地自容,渾濁的眸子閃動着淚花
這一聲聲‘對不起’讓越羽堅強多年的心莫名一酸,他咬牙止住內心的翻騰,咬牙一字一句道:“這十年裡,我的生命裡只有仇恨,苟且偷生又不甘心的活着,世界裡一片灰暗”
“爲了復仇,我錯過了世上太多美好的東西。餘下的人生,我不想再這樣過了,我想放下仇恨,爲自己活一次。”
“所以,這世上已不再有心懷國恨家仇的穆翼之,只有做着小生意的商人越羽。”
說完,直直向樑王拜下,鄭重道:“草民越羽,今日特意來與陛下辭行。今日一別,再無相見!”
他話語說得絕決,不等樑王回話,已是擡步向外走去。
然而,玉如顏卻是與樑王同聲出聲叫住了。
玉如顏聲音哆嗦道:“越大哥請等一等!”
聞言,堪堪走到門口的越羽停下了腳步,回頭遲疑的看着她。
卻見玉如顏張開雙手,摸索着向他走來,一邊道:“越大哥,請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