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班級?我決心要好好改變自己。”嘉寧躺在牀上舉着電話瞄瞄時間,已經快十點,突然聽到電話裡的人提到這件事情,就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鏗鏘了聲音,以示決心。
“改變?怎麼改?你永遠就是那副德行。”電話裡的人,聲音裡仍然帶着青春期暗啞,咳嗽一聲。
“林海傑,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德行?”一個人在看不清自己的時候,急需一個朋友,林海傑永遠都是那個心中的不二靠墊。
電話另一端的人低沉的笑了一聲,又輕咳了一下,“那你先說說你要怎麼改?”
“怎麼改?”嘉寧輕聲重複。
“你不知道你有哪些壞毛病,就說要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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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醍醐灌頂,嘉寧連忙說,“所以纔要你告訴我我的毛病。”
久久的,沒了聲息,嘉寧以爲他已經睡了,卻聽見他說,“不知道,我很久沒見你了,不知道你最近扭曲成了什麼樣。”
他笑,躺在牀上,發燒讓他四肢無力,好不容易騰出點力氣,就光用來拉扯了嘴巴,笑罷用盡。
“林海傑,你什麼意思?”她正經請教他自己的苦惱,卻被他當做睡前調劑,聲音拔高了,隔着電話線,就大叫。
“首先要改的就是壞脾氣,自私鬼大小姐,寢室裡還有三位兄弟,訓練了一天,很累的,你不照顧我也照顧別人,光顧着吵。”他也早已完全筋疲力盡。
“除了壞脾氣,快刀嘴巴,原來我還是自私鬼?”原來,已經這麼糟糕,不行不行,一定要剋制自己。
“哈哈……”他笑,勾起了咳嗽欲,怕她聽到,連忙空出手捂着聽筒,蒙着被子使勁咳完,聽見她一句話的尾音,忙問,“什麼什麼?你說什麼?”
“我問你這顆未來體育界的超級星星,什麼時候迴歸學校?”嘉寧也困了,眨巴眨巴眼睛。
“快了,特訓結束了,教練說會安排假期,文化成績荒廢了,再補也不容易……”一句話剛說完,又想咳嗽,連忙說了再見,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每天凌晨四點的長跑訓練,他迎着呼啦啦的晨風,灌進鼻息裡,只要看見教練在他身旁豎起了大拇指,他就渾身長勁。
他下牀喝水吃藥,再倒下,卻怎麼也睡不着。
不過才離開學校一個月,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嘉寧拽着黎昕一起去給他送別,說林海傑,你一定要好好訓練快點拿到那個國家二級運動員的證書,等回來了,我給你補文化課,三個B根本不成問題。
他沒想到這一揮手,就相隔了這麼遠。
他埋頭苦訓的時候,她到底在學校裡經歷了什麼,他完全想象不到。尉遲嘉又是誰?東野弋是誰?黎昕又和她怎麼了?她着急着要轉班的事情,還是前天汪添英給他打電話,提醒他藥吃完了該去拿藥時無意提及的,他沒細問,怕問着問着就中了汪老師的招,掛了電話,隔了一天,還是給她打了電話。
他說她臭脾氣快嘴巴外加自私,她也不着急着像從前一樣否認,不正常,更說到要改變自己的脾性,更不正常。
要不是她隔着電話大叫他的名字,他差點就要懷疑自己撥錯了號碼。
他真的想回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