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蝶,你好大的膽子,這是在跟朕說話呢?”司徒浩危險的眯起星眸,他是不是太寬容了,身邊的女人竟然敢一個賽一個給他臉色看。
“臣妾不敢!皇上息怒!”韓蝶連連嗑頭,她明白頂撞他的下場,並非所有女人都可以跟晗若那麼囂張,不懂眼色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徐瑤然就是最好的例子。“臣妾就是捨不得離開晗若,她心情煩悶自然會更加浮躁,如果有臣妾的陪伴她還能好些。遇到她鑽牛角尖的時候,也可以有個人開導她。”
司徒浩擰起眉頭,臉上已現怒色,冷聲斥道:“韓蝶,不要惹朕動怒,退下!”
韓蝶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執着,忙嗑了個頭,悄悄起身退下。
晗若休養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她的臥榻就在司徒浩的寢室內,一張小小的臥塌。每夜她跟他同室而寢,卻互不理睬。
司徒浩偶爾也會召嬪妃侍寢,就當着她的面纏綿。她只是淡漠的盯着牆壁,一點都沒有爲眼前的不堪入目感到難堪或者難過。她的心似乎已完全麻木,對這個男人也徹底的冷心冷情。
過完了仲秋節,天氣漸漸涼爽。晗若的骨傷已經痊癒,她因被司徒浩重新貶爲寢奴,所以每日跟普通宮女做同樣的事情。打掃寢室,端茶奉水,侍候司徒浩寢居。
她很安靜,似乎對於這種卑賤的身份已經習慣。宮女們既不稱她公主也不叫她的名字,而是按照旨意叫她“寢奴”。她沒應答過,卻也沒有因此跟人吵架鬧騰,她好像已斂去所有的鋒芒,變成一個無喜無悲無情無慾的女人。
只是縱然她想甘於淡漠,那個男人卻不肯放過她。晚上他開始寵幸她,也不讓她上他的龍牀,就在她的那張矮塌上。
所有掙扎怒罵都是徒勞,她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被捆綁了幾次她也就選擇沉默。
因爲每次侍寢之後,他都會讓太監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苦藥汁讓她喝下,這是藏紅花,可以防止女子意外懷孕。
他不要她孕育他的子嗣,他說她不配!
她暗暗冷笑,她根本就不想給他生孩子,他做的這個決定是唯一合她心意的地方。
他恨她,恨不得撕碎她,每次他都很粗暴。他告訴自己她不值得他憐惜,這個女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她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每每思及這件事,他都有發狂的衝動。
爲什麼她可以做到如此冷心冷情?爲什麼他還要爲她痛苦?他恨自己沒有勇氣處死她,或者將她賞賜給別的男人讓她嚐嚐人盡可夫的滋味,那時看她那張死魚般的臉上還會不會這麼平靜。可惜他做不到,只要一天看不到她他就寢食難安,哪怕明知道將這個滿心禍水的女人留在身邊非常不理智,但他就是離不開她。
既然痛苦那就一起痛苦,哪怕沉淪到十八層地獄他也要拉她一起去。她存心讓他難過,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開始他只是強行捆綁她,時間久了見她不再反抗只用一種譏嘲的眼光望着他,他更加惱怒。她的輕蔑激怒了他,他就不信碾不碎她的淡漠。
面對她的冷漠他愈發殘忍,竟然讓她跟其他的妃嬪一起侍寢。他喜歡看她悸動的表情,那樣他纔會覺得她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只是晗若很快的消沉下去,她的眼神越發空洞,不時的獨自發呆。她經常忘記吃飯,睡覺時等所有人不注意,她就悄悄褪掉棉被,任自己瘦弱的身體被寒冷侵襲。
已是九月份,秋季夜間很涼,她感染了風寒發起高燒。司徒浩這才發現了她耍的小把戲,不由更加惱怒萬分。她就這樣想逃離開他,哪怕用生命來做代價。
傳來歐水澈,讓他細心爲她診治。
望着塌上那個病懨懨的人兒,看着她了無生趣的臉,歐水澈心裡被揪痛着。他實想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竟然會搞成這個樣子!
晗若連正眼都沒有瞧歐水澈,直接將他當成透明人。只是不住的咳漱着,她羸弱的身子弓起,露出的胳膊已是骨瘦如柴。
歐水澈知道她在惱恨他的欺騙,但他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邊是一心效忠的主子,一邊是她,如果那針真猝劇毒,他們兩個都活不成的。刺殺皇上,她罪無可赦,只能斬立決。如果司徒浩不死,她就不會死,他堅信皇上決不會捨得殺她。
看着她憔悴失神的樣子,他知道這些日子司徒浩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悄悄瞅了眼司徒浩,見他冷冽懾人的眸光也正瞧着他,忙斂迴心神,專心搭上那細細的皓腕,把了一會兒脈,然後起身到桌案前開藥方。
“她怎麼樣?”司徒浩的嗓音有些沙啞,這些天他也沒怎麼睡好,每晚都要起來幾次給她蓋被子。
“燒得很厲害,最近晚上要給她注意保暖不能再受涼,還有……”他回眸瞧着司徒浩,躊躇了一下低聲勸道:“別再刺激她,至少讓她有活下去的念想。一個人若是一心求死,就算大羅神仙也挽救不了她的命!”
司徒浩沉默着,良久才冷冷的說:“這些不用你來教朕,你只管治好她的病就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歐水澈噤聲,他太瞭解司徒浩的脾氣,知道多說無用,便開好了藥方。宮女取了藥方去御藥房抓藥煎藥,他卻仍不想走,試着往前挪了一步,再次提醒道:“她已經不起再次折騰,病好之前千萬不要再行房。還有,依臣看,她的抑鬱症又發作了,很消沉,最好找個素日裡能說得上話的人來給她做伴,不然有可能患上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