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風已靜,一切來的似乎那麼順理成章。
曦克在三天前帶着九龍環來到三十里外的暗室內,這裡是曦克的“秘密基地”,至於這個暗室的用處,是沒有人知道的。
曦克從小生活在皇宮,從出生開始,他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人們只是知道,他是開國皇帝南天的唯一孫子。至於他的母親父親是誰,從來沒有人敢提起,似乎也不會有人提起。只要是南天后裔就足夠了,在外界看來,這個寒曦王爺,與當今皇帝的關係,也實在沒有頭緒將它理清。
影鬆國的賢王,寒曦王。唯一的正統南家子嗣。這是絕對寵溺的身份,但世人奇怪的是,寒曦王爲何甘願做臣子,只要他願意當皇帝,是沒有人有能力阻攔的,在外賢明的稱號更是享譽四國,在與江保定江將軍的“交情”,更不用說,這天下,隨時都是他的。
突然提出要琦影和真兒助自己奪得皇位,不是多此一舉嗎?
他是閒着沒有事情做嗎?
所有的一切,難道也只是巧合嗎?曦克真的是人們口中的九賢王嗎?
粘稠的汗液沾溼了薄薄的白紗,讓人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櫻花捻塵,融雪化骨,就算傾盡所有,我也要找到你,永遠不放你走了。”男子的聲音很輕柔,像融化了的初春瑞雪,恬靜
而美好。
“我不會再愛上你了。永生永世,我都不會愛上你了!曦克,我恨你!”嘶啞的吼叫,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傾盡所有,也要撕咬着,怒吼着,只要說完,就是天堂,永遠解脫出來。
冰霜地凍的冰岩上,刺骨的寒風將女子的潔瑩白髮結上了一層薄冰,那個人,是南真兒嗎?此時的她,白髮披白衣,厚薄適中的脣已經化爲紫色,與這冰城形成了對比。
南真兒倒在了男子懷裡,那個男子,是曦克。
可憐未老,頭先白。
一幕一幕,像嘶吼的狂風將一個人撕碎再拼湊完整。
曦克猛的醒了過來。
“啊,啊……”男子捂住了頭,想要自己清醒一點。全身像是散了架。
當他突然意識到,旁邊的人兒……
“真兒,真兒,你怎麼了?”
真兒昏迷不醒,全身寒冷,長長的睫毛刷上了一層薄薄的潔白冰花,脣已經凍得發紫,像一位貞潔的雕像,莊嚴起敬,美好無比。
曦克頓時心臟收縮,一股寒氣直逼心頭,這也是本能的嗎?
曦克反手將真兒擁入了懷抱中,動作有力卻不失溫柔。
懷裡的人兒蜷縮成團,本是十五歲的女孩就嬌小憐人。此時更加惹人心疼了。但是對於曦克來講
,這不僅僅是心疼的這麼簡單了。
“真兒,我好像記得你。你是真兒,是我的真兒,是我的王妃 。我的妻子。我說過我會找到你的。”這是胡亂錯雜的言語?
曦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曦克早已經不能接受,但是強烈霸道的思緒充斥着他的每一個細胞,讓他不能自已,他爲什麼會脫口而出這些話來?
曦克小心翼翼捧着真兒玲瓏的臉蛋,淚水滴落在真兒發紫的脣上。眼睛裡盡是憐惜。
如果上天硬是將不屬於自己的強加在你頭上,任誰都會做出強烈的反應,這油然而生的羈絆。
早已經沒有了你我的選擇餘地了。
就算千世萬世,你也逃不掉的,這次,再也不會放你走了。既然緣分早已註定。
三生石旁,奈何橋邊,忘川河中,我們可曾見過?
橋頭的風雨依稀,櫻花還是散發着鮮血的香氣,當秋雨散盡離者的憂愁,你,又來到了我的身邊。
曦克天生異於常人,無論受了什麼傷,總能夠最快的恢復如初,當曦克用心頭血解開九龍環的封印,他就做好準備迎接一切,無論是好是壞,他已經找了九龍環整整十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個十年糾纏的願望,付出什麼,他都願意。這是“心病”,不允許任何人玷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