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爺,不是臣妾,臣妾事先也不知道清淺有了身孕。”葉安然此時真的很焦急的想解釋一切,即便是西宮爵不相信她。
“你不知道?那還真巧了,你早不帶清淺來,晚不帶清淺來,偏偏這個時候帶她來,你說……本王會相信你的鬼話麼?”西宮爵此時雙眼冒火,恨不得要殺了葉安然一樣。
“爺……真的是你錯怪了王妃娘娘,她……”司馬清淺的話沒有說完,就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西宮爵心急,疾步走過去,抱住清淺,眼神中露出疼惜之色,無論他愛不愛懷裡的這個女人,現在他都要承擔一切了,因爲清淺已經是他的責任。
“清淺,你怎麼樣?”西宮爵緊緊的抱住司馬清淺,輕喚了幾聲,清淺卻依舊沒有甦醒過來。
西宮爵擡頭吼道:“來人啊,快把清淺送上馬車,直接送到太醫府。”
說完,手下的幾個隨從立刻前來依照吩咐攙扶了司馬清淺上馬車,西宮爵回過頭冷冷的看着葉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葉安然,你給本王記着,要是清淺有什麼事,你就死定了。”
葉安然眼神中劃過一絲絕望之色,這個男人還是不肯相信她,難道自己就那麼令人討厭麼?
西宮爵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道:“修雷,把這個惡毒的女人帶回王府關起來,等後發落。”
“是,爺。”修雷領了命,幾步走到葉安然跟前,歉意的說道:“請吧,王妃娘娘。”
葉安然點了點頭,隨後跟着修雷回府,或者說是被修雷壓着回到王府。
太醫府
幾位醫術了得的太醫盡力的搶救着,終於司馬清淺脫離了危險,太醫大汗淋淋的走出來拱手回報:“王爺,側妃娘娘已經脫離危險,只不過……”
“不過怎樣?”西宮爵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只不過側妃娘娘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請爺爲小世子節哀。”太醫都是很會說話的,雖然不知道司馬清淺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但是爲了討好王爺,他還是尊稱那未出世的孩子爲世子,可是此時的西宮爵心情無比難過,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西宮爵說完走上前,抱起司馬清淺乘車回了王府。
這一夜,王府內死氣沉沉,也許大家都知道發生了大事,所以連平時愛挑事的宋思煙和愛看熱鬧的香依也都沒敢出來。
葉安然一個人被關進漆黑的柴房內,又冷又餓……
這一次,她真的感覺有些對不起清淺,但是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惜……沒有人相信她。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故意要弄掉清淺的孩子,葉安然心裡縱然有天大的委屈也是說不出的。
這時,柴房門吱嘎一聲開了,葉安然有些慌張,她真害怕是西宮爵來找自己算賬,她不怕死,但是怕自己生不如死。
“是你?”葉安然看清楚來人之後,立刻鬆了一口氣。
聶天一身黑色鎧甲走進來,手裡拖着一個布袋,他遞過布袋緩緩說道:“王妃娘娘,您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其實此時的葉安然已經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了,被關在這裡快一天了,滴水未進,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確實受不了。
可是面對聶天好心來送食物,她有很多顧慮,倒不是怕聶天對自己有什麼不軌,而是怕西宮爵知道後爲難聶天。
也許是看穿了王妃的心思,聶天安慰道:“王妃娘娘放心,爺此時不在王府內,他不會知道的,您還是先吃點吧。”
這時,沒等葉安然
說話,肚子裡就先傳出了抗議的聲音,看來,她真的是餓壞了。
葉安然臉色微紅,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隨後緩緩的接過布袋低下頭說道:“謝謝你,聶護衛。”
“不用客氣,娘娘宅心仁厚,平時待我們也不薄,那娘娘您先慢用,屬下告辭。”說着聶天就往外走。
卻被葉安然叫住:“等一下,聶護衛。”
“還有事麼?王妃娘娘?”聶天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的問道。
“那個……我想問下,清淺怎麼樣了?”葉安然此刻最擔心的就是司馬清淺,她真心希望她不要有什麼事,不然自己這輩子都心裡難安。
“側妃娘娘還沒醒過來,不過聽爺說,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聶天欲言又止,他也許是不想說,也許是怕葉安然心裡難受。
但是葉安然冰雪聰明怎麼會猜不到,看出聶天的猶豫,葉安然接過話道:“是不是她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聶天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葉安然隨即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更多的是內疚,就算把清淺送到了太醫府,還是沒有救回那條小生命。
葉安然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劊子手,間接的害死了清淺的孩子……
“王妃娘娘也沒太難過,屬下知道您不是有意的,屬下相信王爺會明白的。”聶天見葉安然難受,立刻出言安慰。
葉安然擺擺手:“別說了,我什麼都明白,你先下去吧,聶護衛,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那屬下先告退,王妃娘娘還是趁熱把饅頭吃了吧。”臨走時聶天也不忘囑咐葉安然吃點東西,可見對她是很關心的。
可惜身在內疚中的葉安然卻忽視了這些……
天玄宮
西宮爵連夜進宮,並且指名要見太后和皇后,這件事頓時在後宮起了風波,連睡下的寧妃都跑來看熱鬧,當然,皇后也是要一起到場的。
唯獨不見葉昭儀,西宮爵卻點名叫她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佈一樣,弄得人心惶惶。
片刻,人都到齊後,西宮爵擡起頭緩緩的掃過每個人的臉龐,皇上,太后,皇后,寧妃,葉昭儀,隨即一句話語出驚人:“皇上,臣弟要休妻。”
“什麼?”皇上和葉昭儀異口同聲的問道。
“臣弟要休妻。”西宮爵再次重複了一次,語氣極其的堅定。
連何太后都糊塗了,心想這西宮爵是唱的哪齣戲,大晚上的跑來皇宮說要休妻,這舉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道來,朕先聽聽再做定奪。”皇上畢竟是最冷靜的,直接提出要點。
西宮爵點了點頭,隨後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聽的在場的人無不臉色大變,連一向無法無天的寧妃都覺得這事不尋常了,葉安瑤的臉色更是蒼白無比,她一聽妹妹害死了西宮爵側妃的孩子,頓時心裡涼了半截,西宮爵這次恐怕休妻是小,要處理安然纔是重點。
果然,末尾時西宮爵跪地說道:“葉安然這等惡毒的女人,臣弟畢竟不會在留在身邊,她身爲正妻,不爲賢良表率,反而心生嫉妒,用卑鄙手段害死了臣弟和清淺的孩子,臣妾求皇上葉安然貶爲奴籍,斬立決。”
聽到斬立決這三個字的時候,葉安瑤確實坐不住了,也不顧大小尊卑,立刻開口道:“皇上,臣妾覺得這件事有誤會,安然不是那樣的人,臣妾與安然姐妹十六栽,最瞭解她的爲人,還請皇上調查清楚後再做定奪,不可草菅人命。”
聽此,西宮爵冷冷的瞪着葉安瑤道:“草菅人命?
昭儀娘娘,這話該是我說的吧,你爲了護着你妹妹,難道就可以包庇她,縱使她犯了罪?難道本王的孩子就白死了?難道你們這就不是草菅人命?”
“可是安然她不是那樣的人,她也許是被冤枉的。”葉安瑤負氣的說道。
“冤枉?這個是你爲她找的一個藉口吧?”西宮爵冷笑。
這時,皇上幽幽的:“行了,都別吵了,此事事關重大,讓朕想想。”
隨後,許久不說話的何太后也開口了,滿臉陰沉之色:“如此這事真是瑞安王妃做的,那麼法不容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跟爵說的一樣,那葉安然勢必要給清淺的孩子一個交代。”
太后這話看似公平,但是明眼人還是看的出,太后似乎不喜歡葉安然,不然也不會句句不留情。
皇后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西宮爵輕聲說道:“王爺請寬心,皇上和太后自會爲你做主,不過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要安慰一下清淺,她恐怕纔是最難過的,沒有哪個母親能承受的了喪子之痛。”
葉安瑤聽完這話,回過頭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此時此刻,皇后說這樣的話,不是火上澆油又是什麼?
寧妃也一改常態,沒有落井下石,而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臉色有些怪異:“看來,這年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臣妾還是要小心保護自己的皇兒纔是。”
“爵,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查清楚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皇上擺擺手。
“是,那臣弟告退。”西宮爵向來是雷厲風行,來的快,去的也快。
西宮爵走後,太后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爵這孩子這次真生氣了,不然也不會夜闖皇宮。”
“這個在所難免,爵他也二十有餘,府中雖然妻妾不少,但是卻至今膝下五子,難道清淺有了身孕,還出了這檔子事,怎能不叫他寒心?”皇上倒是很瞭解西宮爵的心情,解釋道。
葉安瑤還是有些擔憂,跪在地上,含淚說道:“皇上,太后娘娘,安瑤用人頭擔保,這次不會是安然刻意爲之,她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皇上卻伸手攙扶起葉安瑤,柔聲道:“瑤兒起來吧,這件事朕會秉公處理,不是安然做的,那自然她會沒事的。”
聽了這番話,葉安瑤放佛吃了一顆定心丸,進皇宮這麼久,她第一次覺得皇上是個好人。
瑞安王府清淺苑
昏迷依舊的司馬清淺緩緩的甦醒過來,她睜開眼睛低聲問道:“爺呢?”
“側妃主子,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找爺來。”小丫鬟看見主子醒了,無比高興,立刻去書房通知西宮爵。
西宮爵聽後大喜,匆忙的趕過來,做到牀榻邊,關切的說道:“清淺,你終於醒了。”
“爺,臣妾求您一件事,行麼?”司馬清淺輕聲的問道。
“你說吧,只要你提的,本王都答應。”西宮爵對司馬清淺也是衝滿了內疚,那一日,他是被葉安然氣昏了頭,所以才寵幸了清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有了身孕,這些悲劇的造成,說來說去與西宮爵的寵幸多少都是有關的,所以此時,清淺提什麼要求,西宮爵都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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