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人被蘇嬤嬤打的嘴巴血肉模糊,也不敢在提葉安然和西宮寞的事情。
“今日之事給你一個教訓,若是以後在有此事,哀家就砍了你。”太后沒好氣的警告道。
嚇得玉貴人微微顫抖……
“太后,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在打了。”玉貴人口齒不清的哭訴道。
“皇上,今日之事情你也看到了,不是哀家有意要滋事,實在是這個玉貴人去稟報哀家,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哀家也是被她給矇騙了。”太后似乎因爲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所以害怕自己和兒子之間的誤會更深,纔不得不的出言解釋。
“朕知道,母后多慮了。”皇上溫和一笑。
“蘇嬤嬤,我們走。”隨後太后冷眼看了看葉安然威嚴的說道。
“是,太后娘娘。”停住了手,蘇嬤嬤抽身隨着太后一起走出了慈安堂。
“恭送母后。”皇上恭敬的俯身說道。
“恭送太后娘娘。”葉安然也低聲的說道。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太后走後,皇上瞪着玉貴人罵道。
“是,多謝皇上網開一面。”見皇上發火了,玉貴人也不敢在多說,起身狼狽的離去。
隨後,慈安堂頓時正剩下皇上和葉安然兩個人,見此,葉安然心虛的挽起皇上的手臂輕言細語:“皇上,折騰了一個晚上,臣妾也累了,我們走吧。”
此時的葉安然只想着皇上快點離開這裡,好讓西宮寞有路可以出去。
皇上認真的看了葉安然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安然,以後……別來慈安堂了,這裡地點偏僻,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朕都來不及救你。”
聽罷,葉安然心裡一暖:“恩,臣妾遵命。”
隨後,皇上和葉安然也雙雙離開慈安堂,離開前,皇上有意無意的朝慈安堂的房樑看了一眼。
嚇得西宮寞蹲在房樑上一動也不敢動,若是被皇上抓住,那後果也是相當可怕的。
確定皇上走遠了,西宮寞才從房樑上跳下來,隨後匆匆離去,這一次,也算是有驚無險,不過倒是給了西宮寞一個教訓,至少他以後不敢在這樣大搖大擺的約見葉安然了。
後宮想要整死葉安然的人真的是太多,不知道哪天就行蹤敗露,還好今日是矇混過關了,太后沒有抓到證據,皇上也沒有太深的追究。
嫣然宮
“安然,你先睡吧,今日奏摺太多,朕要連夜批閱。”送回了葉安然,皇上起身告別。
“好,那皇上您要注意龍體,別太累了。”葉安然柔聲勸慰道。
“好。”
皇上微微一笑走出了嫣然宮,跨出大門那一刻,他收起了溫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一片悲痛之色。
御書房
皇上手持酒杯一仰而盡,心裡……似乎有說不出的痛楚。
“皇上,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你們走後,那西宮寞果然從房樑上下來離開了,屬下就是不明白,既然皇上都知道,爲什麼不當場揭穿呢?那樣不就人贓並獲了?”疾風有些氣急敗壞。
“如果朕揭穿了,安然就死定了。”說罷,皇上又是獨自倒了一杯酒再次一口乾掉。
“昭儀娘娘若是真的跟懷王有姦情,那麼……也是死有餘辜。”疾風沒好氣的說道。
皇上持酒杯的手指微顫:“她不會的,她之所以見西宮寞,如果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是某種合作關係,西宮寞那個人隱藏的一直都很深
,他很清楚安然現在想報仇,想對付爵,所以必然是利用她這個心裡狀態,跟她說了什麼。”
“皇上就那麼相信葉安然?”疾風百思不得其解。
“對,朕相信她,因爲她不是那樣輕浮的女人,這點毋庸置疑。”皇上點了點頭。
“皇上,屬下有時候覺得,您之所以對葉安然這麼好,不是因爲真正的喜歡她,或許只是因爲葉安瑤的死,讓您心裡產生了愧疚,所以才無比的縱容葉安然,您想一下,是不是這麼回事?”疾風揣摩着皇上的心思,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呵呵。”皇上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皇上,難道屬下說的不對麼?”疾風顯然得不到答案,不甘心,繼續逼問。
“疾風,朕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就知道朕心裡的答案到底是怎樣的了。”皇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皇上請說。”疾風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
“朕問你,當年朕下揚州的時候,在藍橋之上,第一眼愛上的那個女人是誰?”皇上一本正經的問道。
疾風頓時覺悟……原來從那時候開始,皇上就已經淪陷了。
“這下明白了吧?”皇上苦笑。
“皇上,屬下覺得您不能以愛爲名,縱容一個女人,她的野心和權利越來越大,以後也許會毀了您的江山也說不定。”疾風勸告道。
“只要她想要,朕拱手送她又何妨?”皇上緩緩說道。
“完了完了,真是瘋了,皇上,您能否清醒一點,爲了一個女人,值得麼?”疾風不厭其煩的再次問起了這個問題。
“疾風,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千百次了,你有耐心問,朕也沒耐心答了,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皇上嘆了一口氣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屬下告退。”見皇上冥頑不靈,疾風也很是無奈,只的退下。
夜色下,落寞的帝王一人獨飲一醉解千愁,只爲了那個讓自己心漸漸沉淪的女子。
“安然,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纔好?”皇上舉杯再次苦笑。
其實他什麼都明白,葉安然進宮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是他就那樣看着她,縱容她,甚至還包庇她,幫她一次次逃過劫難,一次次走上權利的巔峰。
接下來的幾日,皇上還是照常的去嫣然宮,絲毫沒有因爲那件事而冷落了她,這讓葉安然更深感愧疚。
她私下傳信給西宮寞,叫他暫時不要進宮會面了,怕皇上起疑,另一邊又安撫皇上,時常的陪着皇上下棋聊天。
這一日葉安然與皇上同坐在聖君閣的七層寶塔閣樓,欣賞着外面的景色。
“皇上,臣妾的毒……皇上可否找到解藥?”葉安然其實明知道這毒沒有解藥,但是要是故意問了一下,因爲這樣顯示出她其實很想解毒,很想與皇上在一起的樣子。
皇上搖了搖頭:“還沒有,你不要着急,朕真的不在乎這個。”
“可是……臣妾總覺得愧對皇上,不能解毒,就無法真正的侍寢,就不能……不能爲皇上生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葉安然神情落寞。
皇上窩心的笑了:“安然,你真的想爲朕生一個孩子麼?”
葉安然先是一怔,隨後滿臉羞紅,點了點頭,其實她確實有這個想法,當然不是爲了愛皇上,只是因爲一旦產下皇子,後宮地位就更穩固了,而且大有希望可以頂替皇后,拉沈碧藍下馬。
“有你這句話,朕就足夠了,你別想太多,解藥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
的。”皇上沒有告訴葉安然其實地獄之吻沒有解藥,因爲他怕她難過。
葉安然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說來聽聽。”皇上揚起嘴角,望着葉安然,笑容宛如春風般拂面而過,暖了葉安然的心。
“三日後,臣妾想……出宮一趟。”葉安然思索良久,開口道。
“出宮?爲何?”皇上沒有着急答應,更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想問清楚原因。
“臣妾想去祭拜姐姐,當初……姐姐因揹負罪名離開人世,太后娘娘不准她入皇陵,所以西宮爵爲她在汴京城南小山坡下葬了,如今端午將至,臣妾想去看望一下姐姐,不知道皇上可否答應?”葉安然說的楚楚動人。
每次一提起葉安瑤,皇上都心生愧疚,他一直覺得葉安瑤是自己的一個疏忽,如果當時不大意的話,那麼也許她不會死,孩子也不會死。
所以皇上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恩,可以,去吧,朕最近政務繁忙,就不陪着你出宮了。”
“恩,好,臣妾一個人沒關係的。”葉安然笑了笑。
“那……早去早回。”皇上溫柔的囑咐道。
三日後,葉安然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皇上派了四名大內侍衛跟隨,一路護其周全。
葉安然先是上了南山,拜祭了一下姐姐,隨後趕在中午前匆忙的下了山,卻沒有直接回皇宮。
“娘娘,時候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內侍衛提議道。
“着急什麼?本宮餓了,找家酒館用膳後再走。”葉安然不滿的說道。
“是。”
隨後,汴京的一家酒館內,葉安然上了雅間,獨自一人坐了下來,大內侍衛全部都守在外面。
這時,一個人影從窗戶飛身進來,看見葉安然,心裡一喜:“安然,你找我?”
“西宮爵,你坐吧,我們談談。”葉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驚喜之色,與西宮爵的表情正好截然相反。
“你怎麼出宮了?皇上允許了麼?還是你自己跑出來的?”在宮外看見葉安然,西宮爵確實很意外。
葉安然託人捎去了消息,約他在酒館見面,特意囑咐他不要被大內侍衛發現。
於是西宮爵來了一個空中飛人,從後面的窗戶進來的,而且悄然無息。
“這個你不必過問,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我今日來,只爲了跟你要一樣東西。”葉安然冷漠的說道。
“什麼?”西宮爵一愣。
“地獄之吻的解藥,你開個價吧。”葉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
“開個價?”西宮爵聽罷徹底的愣了。
“怎麼?不懂?我的意思很明顯,你把解藥給我,你提個條件,要金銀珠寶,還是珍奇藥材,只要你說的,我都可以考慮,只要能給我解藥,我們從此各不相干,我姐姐的事,我可以只針對沈碧藍一人,當沒有你的事。”葉安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原來……你還是想跟皇上在一起,呵呵。”西宮爵頓時心痛的苦笑。
“我和誰在一起,已經與你無關了,你我已經不是夫妻,今日就當是談條件,如何?”葉安然面無表情,對西宮爵,她是太難忘,但是卻不能被他看出端倪,只的裝作冷漠無情。
“解藥,我沒有,你這輩子除了我,不可能在有別的男人,你就死心吧。”西宮爵回過神,緩緩的說道。
葉安然聽罷憤怒起身,一杯熱茶全部潑在了西宮爵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