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戰王離京前往西南打仗的消息還是傳開了, 一時之間林子慕和他之間的事也漸漸被遺忘了。
林丞相的父親只有丞相一個孩子,而林家也只有林青陽和林子慕兩個孩子,沒有叔伯兄弟也就不存在什麼爭家產的事情, 沒有姨娘小妾也就不存在什麼因妒生恨的事。
那林子慕的死到底是因爲什麼?一個癡傻的被皇室退過婚的小姐, 不是誰的對手也不會阻礙誰的發展, 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死去了?
彩月見小姐做什麼都唉聲嘆氣很是納悶, 小聲問:“小姐, 是不是悶得慌?要不彩月陪你出去轉轉?”
林子慕擡眼看了看彩月,她也想過是不是小彩月,可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又是林夫人在外面買過來從未虧待過的,有什麼動機呢?
“彩月, 你還記得我清醒那日, 也就是皇上到府賀壽的前日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特別的事?沒有啊, 小姐。”彩月想了想搖着頭說。
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穿到一個死的不明不白的人身上真是讓人非查的清楚不可,要不然心裡難安啊!
“呀!對了, 那日九公主給小姐送來了荔枝,還是安小公子親自提過來的!”彩月突然說道。
九公主?這又是誰啊!
“那個九公主跟我熟嗎?”林子慕慌忙問。
“這個~我聽夫人說以前小姐沒有傷着時常常進宮陪九公主玩耍,後來病了也就沒再進過宮,彩月進府以後也沒見過見過九公主過府。”
“她多大?比我小麼?”
“回小姐,九公主和小姐同歲, 這個月中旬就要爲公主舉辦受禮宴了。”
“什麼是受禮宴?”
“是大正朝的規矩, 公主必需到十五歲辦了受禮宴方能擇婿成婚, 所以也算是成人禮。”
我去!公主就能到十五歲結婚, 普通的小姐到了十五歲未婚就被說成老姑娘, 什麼道理這是!
不過通過彩月的描述,林子慕現在是把九公主當成最大的嫌疑人了, 她只需要找出九公主加害的動機就能確認了。如果找不到那就沒有道理了,但只要開始查總能找到罪犯的蛛絲馬跡。
可是如何才能和九公主交手呢?聽彩月的意思是自她五歲以來她們就沒再見過,冒然見面總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由頭纔是啊!
有了!小正太!既然是他提着九公主賞的荔枝過來,那他們必定關係匪淺。
“彩月,這大正朝的公主能出宮到臣子府做客嗎?”
“這個是能的,蘇蘭馨小姐及笈禮時公主就代皇后到府祝賀了。”
“如此甚好!”林子慕大喜。
又是兩天過後,安小公子在府裡組織了一場專供貴族、官家公子小姐參加的才藝交流聚會,聽說就連輕易不出宮門的九公主也會到訪。
林子慕早早到府躲進了小正太事先安排好的房間裡休息。
要說這安正非最近也是鬱悶,戰王早先和他談話時明明親口說不會對小慕怎樣,怎麼前幾日又在京城大街上說小慕只能嫁給他,真是言而無信!好在小慕沒有動心執意回府了。
當朝九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名叫敖飛凰,生母明妃難產死亡,所以她自小在皇后身邊養大。
九公主可以說是皇上人到老年纔得到的孩子,可以說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所以也就養成了驕橫跋扈的性格。
眼看着受禮宴將至,這也便是九公主要擇婿的開始,雖然公主性子潑辣蠻橫,但若是哪家的公子被招爲駙馬也是光耀門楣的事。再有就是公主貌比天仙,娶個美貌又有權勢的嬌妻自然有很多人樂意。
日上三杆之時九公主終於姍姍來遲。
這安太師府佔地四百餘畝,外界聽聞至少五十個院子,一千多間房子,安正非有兩個庶伯,一嫡親的叔父,他父親乃是安太師的嫡長子,如今也在朝堂上擔任重職。除此之外,他還有兩位叔祖父,一大家子加起來超過一百人,再加上各院的奴僕人數超過五百。
安正非這一輩至少也有五十人,他是家主嫡孫,上面有一位姐姐已經成親,可以說是含在金湯匙裡出生的貴公子。可就是這位貴公子,沒事不在府裡待着整日裡往林府跑,一衆的兄弟姐妹相處起來反倒沒有林家人親密。
一頂白紗軟轎緩緩的從大門在擡進,一路經過一十八道院門來到了舉辦聚會的目的地,也就是文春園。
這安府雕樑畫棟,溪橋假山,舞榭樓臺數不勝數,文春園乃是專門爲了舉辦這種文雅宴會而建。
九公主軟較落地,一衆的公子哥小姐紛紛行禮恭迎。
轎簾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一位長髮及腰,眉眼如畫,國色天香的女子,她穿着一水藍色的宮裝,秋菊滾邊,黃鸝落底,細長白嫩的脖頸,高挑窈窕的身材,腰帶上掛着一塊紅玉墜子,足蹬着繡花粉靴,站姿端莊儀態萬千,果然是皇家悉心培養的女子。
“免禮吧!”敖飛凰不甚在意的出口,尾音上翹輕輕鬆鬆。
“謝公主?”衆人齊聲感謝。
九公主由着宮女攙扶着坐了上位,擡眼掃了一圈衆人,最後眼睛定在站在角落裡的林子慕身上。
似是頭上長了眼睛一般,林子慕疑惑擡頭正對上了。
敖飛凰似乎沒想到,眼睛躲閃了一下又迅速對視,眼角微眯,隱含敵意。
看來兇手極有可能是九公主,可是爲什麼?她是高高在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而林子慕只是深牆大院裡的一位傻姑娘。
“安公子請本公主來與各位一同交流才藝,大家不必拘禮,自便就是!”
話雖如此,但誰又敢當真自便,除了安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