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名聲

漁夫走了,蕭浪不知道是誰要殺自己,或許,真是司馬家?聽說司馬家給她找了一個夫婿,難道說他們現在就恨不得殺死自己了?蕭浪滿懷疑問,滿懷不解的向江南繼續出發,哪怕是在有一百個殺手來他也不懼。

第二天,殺手他沒有遇到,不過是遇到了一個熟人,空袋子方平,不,應該說是空袋子組織中的方平。方平是在船上的,蕭浪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一個船伕說着什麼,看見蕭浪來了他連忙把船伕打發走。

蕭浪很意外,居然在這裡看見了他,自從在怒劍山莊分別之後,蕭浪一直不知道他在何處,就連大俠在何處他也不知道。

“你也去江南?”蕭浪先問。

這是過江的客船,坐在船上的人當然要去江南,不然誰會無聊的跑來做船?

方平有些心不由己的道:“是啊,你幹什麼?爲何會來這裡?不在北方待着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蕭浪苦笑道:“北方太冷了,我想去南方看看,聽說江南的煙雨很漂亮,也很迷人,我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呢?”

方平走的時候正好是司馬走的時候,他們離開爲何會如此的巧合?蕭浪不免有些多想了,他問道:“你呢?你在幹嘛?我看你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方平道:“我也去江南,我當然有事了,沒事我跑來幹什麼?既然來了,那就到一塊我那裡去喝一杯?”

蕭浪正嫌一個人悶得慌,有一個人陪着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於是,他跟着方平到了他的房間裡。這是一條兩層的大樓船,上面的一層專門是貴客住宿的,下面的一層卻是普通客人居住,大多是擠在一塊,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客房。樓上就不同了,不但有安靜的客房,還有熱水,美酒,並且若是你需要,那麼,還有女人可以陪你過夜。

方平居然住在上面的一層,居然有一個非常安靜的房間,居然還有一瓶美酒和一桌的好菜。蕭浪有些詫異,想不到方平居然有這麼樣的一面,在他的印象裡,方平可不是如此的。

在他的印象裡,方平樸素,和衆人可以混在一起,並且很合得來,他不是那種看上去高貴的人,他征服別人的也不是他的高貴而是他的人格,空袋子的精神。

看着蕭浪的驚訝,方平笑道:“想不到吧,你一定想不到我也有這樣的一面,是吧?”

蕭浪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想不到,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方平。

方平道:“我們也是人,空袋子的人們也有七情六慾,也有需要,也會有餓的時候,我們不是鐵打的。”

蕭浪點點頭道:“我理解,我捱餓過,知道飢餓的滋味。”

方平笑了笑,然後給蕭浪倒了一杯酒。酒是好酒,甘醇香甜,蕭浪一喝就知道這是陳年的女兒紅,很難得。

蕭浪放下酒杯道:“怎麼沒有見到大俠?他沒有和你在一起?”

大俠也是和他一起走的,當時在怒劍山莊的時候,蕭浪沒有問問他們到底要去幹什麼?爲何走得那麼的急?今天可得好好問問。

“你來晚了,他昨天剛剛走,你若是早來一天,那麼就能見到他了。”方平道。

蕭浪無奈的笑了笑道:“昨天啊,昨天我差點被人給當魚給釣去了,還好我運氣一向不錯,所以,還能見到你,不然的話你可就得到下面去見我了。”

方平好奇的問道:“哦!說來聽聽,居然有人把你當做魚來釣,是誰?什麼人敢這麼大膽?他不知道你的大名?”

蕭浪哈哈一笑道:“我有什麼大名?在江湖中認識我的人有幾個?我要是有大名那就燒高香了。”

方平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不知道吧?最近,江湖中有兩個年輕人的名字可是響亮得很,短短半年的時間裡,整個江湖中人沒有誰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的,就是北風劍神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他們兩個響亮。”

蕭浪驚訝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頭道:“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確實是你。不止是你,還有一個,你猜是誰?”方平賣起了關子道。

蕭浪笑道:“難道是司馬家的司馬動?不對,人家的名聲本來就很大,早就成名了,不會是他,那是誰呢?”

他摸摸腦袋,一下子反應過來道:“我知道了是陸仲少,對吧?一定是他。”

方平笑道:“沒錯,就是他,怒劍山莊的陸仲少,還有你,你們兩人在江湖上還有一個綽號,你可知道?”

一個人的綽號一般是不會錯的,不過有綽號的人也不多,蕭浪能有一個自己的綽號,他可是很高興的,他問道:“什麼綽號?江湖中人怎麼稱呼我?”

“怒劍狂刀。”方平道:“怒劍山莊的怒劍,和你手裡的刀,已經是江湖上的名器了,你和陸仲少已經是江湖上的名人了,自從你們兩個出現在英雄樓的那時候起,一直到怒劍山莊的建立,你們兩人的名聲一直都是江湖上最響亮的。”

蕭浪苦笑一下,他知道,名聲大多時候是一種累贅,雖然,他很希望出名,很喜歡被人尊敬的感覺,但是,他也知道這樣會付出什麼,會有多少的麻煩,他心裡清楚得很。因爲,他看見過,剛剛就有一個在這樣的名聲下慢慢倒下去的人——單外樓,英雄樓的單外樓。

現在呢?單外樓是不是被埋葬在了墳墓裡了,是不是和那些金銀一切消失在人間了?

“這麼說來我們兩人也算是英雄了,居然這麼快就在江湖上打響了自己的名聲?”

方平緩緩道:“江湖本來就是如此的,成名的人多,消失的人也多,誰能長久的在江湖上佔據着一席之地呢?你來我往,時間久了無論是多麼厲害的英雄,無論是多麼偉大的人也會消失的。人們或許會偶爾想起他來,但是,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就想風吹走了的黃沙,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誰也沒有去過。”

蕭浪點點頭,方平說的很有理,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即使是再偉大的人,也會慢慢的變成一個符號,慢慢的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