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受傷

蕭浪想走卻是不能走,此時他已經被包圍了。

陸仲少見狀對單外樓道:“難道單樓主想要留下我們不成?”

單外樓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他看不出深淺,雖然劍他的已經被震碎,但是他本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他不知陸仲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單外樓道:“你可以走,但是他得留下。”

蕭浪笑了,他自己無所謂,只要陸仲少沒有被他牽連就好。他對陸仲少道:“你走吧!若是我死了就請你幫我收屍,把我埋在山頂,我想感受大風的狂怒。”

陸仲少道:“我們是朋友,來時一起,走時當然是一起了。”他很想告訴蕭浪,若是他自己一個人可能走不到三里路就會倒下,所以他現在很需要朋友。

蕭浪知道陸仲少是不會自己一個人走的,因爲他們是朋友,當然他真的不想在拖累朋友了。

單外樓看不出陸仲少的深淺,他已經不在年輕,此時最是穩中的年齡,或者說是他已經失去了銳氣。

所以,蕭浪和陸仲少兩人都走出了英雄樓。

英雄樓上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八大豪的後人,他們沒有膽量去追擊,即使追上了他們也不敢出招,他們害怕,蕭浪那刀可是很輕鬆的就斬殺了他們的父親,今天若不是有單外樓在他們如何敢包圍蕭浪?

蕭浪和陸仲少走出了英雄樓,剛出來蕭浪就發現陸仲少的臉色不對,他的額頭上冒着黃豆般大的汗珠,臉色蒼白無力,整個人彷彿一個大病已久的人。

蕭浪剛想要問,陸仲少就道:“不要說話,我受傷了,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出來。”

蕭浪愣頓時明白了,原來陸仲少拼了身受重傷也要把單外樓的劍震碎,若是單外樓再發一招那他早就死了。蕭浪伸手想要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卻道:“不要動,千萬不要露出破綻,就像是散步一樣的慢慢地走出這條街。

街是長街,烈日照耀下的長街,人來人往。蕭浪不用回頭他就感受到了身後有幾雙眼睛在盯着他們,他也不敢回頭。

長長的街道就像是長長的人生,蕭浪從來沒有發現過一條街上會有如此多的東西,總之在這個世上你能想象的東西幾乎都能在這裡找到。剛剛走了幾丈路程,蕭浪就發現了包括吃穿住行在內的多家商鋪。

賣小吃的攤子,豬肉鋪,鐵匠鋪子,服裝店面,甚至他還看見了一家青樓。蕭浪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會過得如此的慢,街道會有如此的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走到了街頭,在向前就是一座石橋,過了橋再走百十丈就可以出城了。此時,陸仲少再也堅持不住晃悠着身體倒了下來,蕭浪手快迅速地扶住了他,卻見他已經昏迷不醒,他的右手已經垂下,手上的膚色一陣紫一陣紅,顯然是受了重傷。

蕭浪不是醫生,他不知道陸仲少的傷有多重,正好眼前就有一家藥鋪。他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揹着陸仲少就進去。他進去時,藥鋪的夥計正無聊的打瞌睡,一有人進來他就立刻驚醒,藥鋪掌櫃聽見動靜也從隔間裡出來。

蕭浪急道:“大夫,快看看他的傷。”

大夫也是掌櫃,開藥鋪掌櫃即使不是大夫也一定懂得醫術。大夫連忙過來一看,只見陸仲少的手又又青又紫,再一號脈,直到半響方纔搖搖頭道:“他這是內傷,我治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蕭浪想不到陸仲少的傷如此的重,就連一般的大夫也束手無策,要到哪裡去找一個不一般的大夫呢?此時他必須離開此地,離開洛陽。或許他能行?

夕陽西下,洛陽城外蕭浪拼命的趕着馬車,車裡拉的當然是陸仲少。

蕭浪沒有趕過馬車,這是第一次,原本的車伕已經被他用銀兩打發走了,因爲他發現這個車伕的話很多。

一個話很多的車伕絕對不會是個好車伕,特別是此時,蕭浪不能讓任何人找到他。

他不是大夫,也不懂醫術,但是他知道有一個醫術很好的大夫能治好陸仲少的傷,蕭浪必須要帶着陸仲少去找到這個醫術很好的大夫。

夕陽很漂亮,但是夕陽離黑夜也很近,蕭浪駕馬車沒走多久黑夜就來臨了。

黑夜,沒有月亮,行走在黑暗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特別是在這遠離人煙的地方。但是,即使是再危險蕭浪也要繼續前行,陸仲少的傷不能再耽擱了,只有到了長安,他才能找到能醫治好陸仲少的人。

蕭浪在馬車上打着火把,夜裡的風總是很大,火把閃爍不定幾乎被吹滅。他不知道馬的視力如何,但是這一匹馬的視力絕對的不怎麼好,因爲他覺得馬兒走的太慢了。

野外的黑夜不是寂靜的,特別是秋天的野外,總有數不盡的蛐蛐在叫個不停,當然還有暗夜使者貓頭鷹咕咕的叫着,或許還會有些你不知名的鳥兒在鳴叫。

其實在夜裡鳴叫的鳥兒總是很神密,比如此時,此時正在叫的鳥兒是什麼種類蕭浪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聽見過這種聲音,像是烏鴉,又像是喜鵲,帶着恐怖的氣氛卻有像是嬉笑怒罵。

蕭浪很討厭這種聲音,此時他方纔知道一個聾子的好處,像這種聲音他真不想再聽見,可是這怪怪的鳥聲卻是一直叫個不停。

正在蕭浪煩躁之時陸仲少醒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水喝,喝下半壺水之後他的精神好了許多,他受傷的只是右手,雖然很重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之憂。

“我們要去哪兒?”陸仲少問。

蕭浪道:“長安。”

陸仲少道:“爲什麼?”

蕭浪道:“洛陽的大夫治不好你的傷。”

陸仲少道:“長安的大夫就比洛陽的好?”

蕭浪道:“不知道?但是我認識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或許他能治好你的傷。”

陸仲少悠悠道:“我的傷不用治,它自己就會好,我傷的只是右手而已,並不致命的傷。”

蕭浪道:“你懂醫術?”

陸仲少當然不懂醫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傷恐怕已經無法治癒了,或許他的右手以後再也拿不起劍了,一個在洛陽治不好的病人到了長安就能治好嗎?顯然他不信。

蕭浪又道:“你若是不董醫術那麼就不要說話,安心的趕到長安去,一定能把你的傷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