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的刀沒有落空,神秘的老者一定中刀了,不然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看着手裡的刀,他慶幸自己相信了它,它沒有讓自己失望。若是蕭浪有一個弟子,那麼蕭浪教他的第一句話一定是‘相信你的刀’。
要麼瘋狂的活着,要麼壯烈地死去。蕭浪若是不拼命,那麼此刻已經死亡,死亡最害怕的就是拼命。
沉重已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喉嚨處忽然一陣翻涌,一股鮮血霍地噴射而出,蕭浪再也站不穩,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不知沉睡了多久,但是無論是沉睡多久他的手總是緊緊地握着刀柄,他醒來時突然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顆樹上。天早已亮了,太陽正高高地掛在正中,直曬得蕭浪頭痛。
他的面前站着兩個女人,司馬香香和吳慧。
最毒婦人心,古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啊!自己救了她們兩個,現在自己卻成了她們的階下囚。
心還在痛,很痛。
蕭浪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司馬的聲音。她雖帶着溫柔,卻是溫柔得要命,要命的溫柔。
蕭浪沒好氣地道:“說什麼?求你饒命是吧?”
司馬一聲嬌喝:“呵!還敢嘴硬,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
蕭浪道:“女人真是沒救了,莫名其妙,她殺我還差不多,你簡直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女人對某件事情非常計較時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吳慧的傷不是很重,攙扶着勉強能走動,附近沒有馬兒否則她們應該弄一輛馬車。
司馬道:“你是救了我一命,不過我也救了你一命,咱們又扯平了。”
蕭浪大聲道:“你何時救了我?你不殺我就謝天謝地了!”
司馬道:“吳慧要殺你,因爲你救過我一命,所以我就求他暫時放過你了,這難道不是救你嗎?”蕭浪真佩服這個女人的想象力,就吳慧那個樣子,沒有人攙扶她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殺人。
蕭浪苦笑道:“那你也不用把我綁起來吧?”
司馬道:“綁起來比較放心,你的刀太快了,我本來想把你的刀扔了,結果你卻握得緊緊的,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你綁起來了。”她說着笑了笑,笑得就像是春天裡的花兒,可是蕭浪想哭,還好他早已習慣了流血,卻不習慣流淚。
蕭浪嘆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司馬已經從吳慧的口中知道了真像,她知道誤會了蕭浪,可是又拉不下面子道歉,所以只好變着法子接近蕭浪,等關係緩和了,那也就用不着道歉了。
女人的想法很天真,也很可怕。
蕭浪若是知道司馬的心思,恐怕會氣得自殺的。
司馬道:“我把她安頓好再來找你,你給我好好的呆着。”
蕭浪忽然問:“昨晚上的那個老者是誰?”被人打傷了若是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的。蕭浪不怕被別人笑,但是,他是個有仇就要報的人,恩怨分明。
司馬道:“他叫龍羣瘋,據說是個瘋子,你可要小心了,他睚眥必報。”蕭浪怎麼也看不出他是個瘋子,若他真是個瘋子,那麼世上有多少人連瘋子都不如。
吳慧道:“等我的傷好了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蕭浪道:“你最好躲好了,想殺你的不止我一個。”
吳慧道:“吳慧已經死了,我準備改個名字,或許吳用更合適我吧!”
一個女人叫吳用,她是覺得自己無用,所以就叫自己吳用了。
蕭浪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一個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無用的女人,她爆發出來的力量將會是毀滅的力量,他有點後悔了,或許這個女人將成爲他一生的大敵。
被人綁着的滋味絕對不好受,蕭浪的心隱隱作痛,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想要崩斷繩索,可是他現在連一個木桶都提不起來,更別說是這繩索了。
或許刀可以,相信自己的刀。
蕭浪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被綁着的手,還好,他的手沒有被綁到後面,不然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手握着刀柄,運氣,出刀一氣呵成,雖然這已經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氣,但是刀已經出鞘。
蕭浪的刀第一次出鞘不見血,沒想到平時殺人的刀也有救人之時。
他的刀鋒利異常,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輕易地把繩索割斷了,解開繩索,蕭浪一下子就順着樹幹癱坐下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心疼得要命。必須趕快療傷,只有三天,他只需要三天就能把傷治好。
蕭浪盤腿坐好,連連運氣,瞬間暖烘烘的氣流就遊遍了周身穴道,心房受到了損傷,若是有藥就好了,可惜自己又不懂醫術,只能用內力慢慢修復受傷的心。
蕭浪這一療傷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覺得很漫長,總之天已經慢慢的黑下來了,又耽擱了一天的時間他心裡有一點急了,不知道陸仲少怎麼樣了。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蕭浪此時已經恢復了四成,一聽見有人就趕快停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此時,他不想遇到什麼意外。
沒過多久,就見一人遠遠地走來,原來是司馬,沒想到她還真回來了,蕭浪還以爲他走了呢!
司馬沒有看見蕭浪,頓時喊道:“人呢?蕭浪!快出來。”她一邊喊,一邊走到捆綁蕭浪的樹下,看見地上的繩索,臉色變了變又道:“這人太狡猾了,受了傷還能掙脫繩索?”
她一邊說着,一邊撿起繩索看了看又道:“是用刀割斷的,是別人幫他呢還是他自己割的?還真是小看了她。”
蕭浪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現在他可不想被這個女瘋子找到,若是她忽然間發瘋要殺自己,那自己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司馬香香罵了蕭浪幾句後就走了,蕭浪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女瘋子終於走了。
蕭浪忽然間一愣,自己何時會怕一個女人了?想了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又找個隱蔽的地方繼續療傷。
一夜的功夫,蕭浪的傷已經好了一半,他餓了,決定去找點吃的,這附近林子裡應該能碰上一隻野雞之類的。